第八百三十章（2 / 2）

若滢巫女缓缓地叹了口气，莫名的就回忆起了当初她那些没有青山的日子里，回忆所带来的痛苦。

“没错，就是那些痛苦的情绪，刚才你在探查她的识海的时候，将她从前的记忆也都找了出来，而这些都是她深埋在识海里的，为的就是不让这些令人崩溃的情绪走出来，可是刚才你的法术将那些记忆都翻涌上来，她一时接受不了，才会这样的。”若滢巫女看着面色苍白的慕曦瑶，心中有些不忍。

张茶点了点头，也有些愧疚，毕竟慕曦瑶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样的，可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就永远都没有办法知道那些关于战神焚天的事情了，所以他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才能让曦瑶姑娘好受些？”张茶十分头大，问到。

若滢巫女的眉头微微皱起，慕曦瑶这是心病，她也无药可医，刚才的清神露也不过是只能让慕曦瑶暂时清醒而已，若是她自己不能战胜那份恐惧和悔恨的话，旁人做什么也是无济于事。

时间很快就过去，窗外的日色已经渐渐稀薄，只留下一丝余晖，照在空荡的街市上。

慕曦瑶终于醒了过来。她摸着脸上冰凉的泪水，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那个焚天还没有消失的时间。

“曦瑶姑娘，你好些了吗？”若滢巫女的关心把她拉回了现实。

慕曦瑶缓缓地起身，看着眼前的张茶与若滢巫女，恍惚的神情很快回笼。“好多了，谢谢。”

若滢巫女与张茶对视了一眼，他们有些疑惑，方才还那本气愤激动地慕曦瑶，怎么突然平静了下来。

“曦瑶姑娘，这件事情还是我们多有得罪，但是实在是因为战神焚天的事情，这件事情事关天下苍生，所以我们才不得不用法术探查的你的识海，真是万分抱歉……”张茶看着依旧脸色苍白的慕曦瑶，十分愧疚的说道。

慕曦瑶疲惫的伸出手，摆了摆，“我知道，不怪你们。”若滢巫女十分敏锐的察觉到慕曦瑶情绪的变化，明白她应该是回想起了关于战神焚天的事情，所以才会这般萎靡不振。“曦瑶姑娘……你与战神焚天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所以……”

“所以我一定很蠢吧?”慕曦瑶突然抬起头，脸上流露出了十分悲凉的笑意，“我就那样听信了被人的话，亲手害死了他，我真的……很蠢吧？”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若滢巫女坚定地看着慕曦瑶，说道：“当然不是那样的，这不是你的错，当初你也是为了天下苍生，所以才会、才会那般，可是这并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你，还会有别人那么做的。”

“不、不、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初没有那么做的话，他就不会离开了……”随着那些记忆的涌现，慕曦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

摇曳的篝火，浮动的流沙，缥缈的歌声，还有他倒在她怀里时的那声“阿瑶”。

她怎么可能不后悔，又怎么可能不痛苦，所以为了赎罪，她才会选择不生不灭，不老不死，一个人承受着这无边的黑暗与痛苦，等待着焚天的重生。

张茶看着慕曦瑶的眼神，很快便明白了慕曦瑶的想法，她在等他，她要去找他。可是现在的焚天，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战无不胜的战神焚天了，现在的焚天，只不过是一个被暗之力控制的傀儡罢了。

“曦瑶姑娘……”张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毕竟慕曦瑶已经等了太久了，可是现在却要告诉她，她等的这个人，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战神焚天了，这实在是太过残忍了，他不忍心，却也不得不说。

“其实现在的焚天他已经不是那个焚天了。”张茶还是选择把真相说出来，毕竟早说晚说都得说，现在说了，慕曦瑶还能早些有心理准备。“你这是什么意思？”慕曦瑶听了张茶的话，一时间有些慌神。

“我的意思就是，现在的焚天，其实早就被暗之力控制了，他现在不过是暗之力所控制的傀儡罢了，不再是那个你心心念念的战神焚天了。”张茶微微的叹了口气，虽说这是事实。

可是就这样直接说出来，还是十分的伤人。

毕竟慕曦瑶已经在这世间孤独的等待了太久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让她找到曾经的那个少年郎了，可是却又告诉她，他已经不再是他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慕曦瑶看着张茶的眼神，明白他不可能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心里地悲伤与痛苦越发加剧，她用力的捂住双耳，可是那些话语还是不断地涌进她的耳朵里。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慕曦瑶拼命的挣扎着，大声喊道：“我的焚天怎么可能会变成暗之力的傀儡！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