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桑白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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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泰方心中突然难受的要命,他仿佛看到了大靖的未来,哦,不,还有未来吗?

“咱们就这么被人牵着鼻子走?”

施允回他,“桑家没有对宸王动手,是实情。此檄文的内容,是公正的。”

所以,不算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你们是大靖的臣子啊。”

明泽笑,“你还是大靖的敏王呢,若真这么有骨气,又何须撺掇他人。

敏王爷,其实,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吧?

崇景帝的时候,因你与宸王亲近,就处处打压您,又因要利用你对付桑家,便留了你一命。

那时的你,除了一处王府,过的还不如朝中中阶官员。

宣德帝登位,打压倒是没有了,皇室补助恢复到全额,日子眼看着就好过了些,可是,也仅是如此。

听闻,你很重视府中子嗣的教育,可偏偏因为皇室的身份,不能参加科举。又在宣德帝面前说不上话,便自己艰难的凑了些钱,给子嗣捞了个小官做做。

宸王案前,你时常沉浸在过往里,如今,案子结了,也该想想府中子嗣的后路了。”

明泽点到即止。

敏王也不是蠢人。

府中艰难,为了维持表面的荣耀,便背地里放了不少印子钱,他本是步步稳进,私底下的财产也越积越多,这也助长了他的贪心。

某天,一个大机会摆在了他面前,权衡利弊后,他上了套,套牢他的,正是桑家,桑家不仅套住了他所有的钱,还掌握了他所有的借贷证据。

桑家说,要翻案,且目标不止翻案。

并想用他的把柄,交换他支持桑家归来,后来,又拿来了宸王案的证据。

他,顺从了,却又不甘心。

如今,明泽的几句话,让他的心,活络了几分。

若秦氏子弟再上位,他与新帝的血脉关系,只会越来越远,他不仅得不到好处,反而会被这层身份所禁锢。

可若是改朝换代,禁锢消失,他的子嗣便能走科举的路子……

思及此,秦泰方放下了手中的檄文,还装模作样的说了句,“我瞧着,甚好。”

说完,转身,离开。

步子还有些急,秦泰方想再找桑家谈一谈,谈谈自家的后路。

蔡浊来宣帝令,恰好听到了几人的对话,传完口谕,往回走时,看到了心情颇好的温顺。

蔡浊觉得这笑容太刺眼,“哟,瞧你这一口白牙露的,自家主子要回来了,就这么高兴?”

温顺故意将脸上的笑容露的更大些,“蔡公公,您也应该跟我一起高兴呀,这么多年都报错了恩,如今你真正的救命恩人要回来了,可想好了,该如何面对他?”

“空口白牙,老夫才不信你的鬼话!”

“不信也无妨,主子会亲自跟您谈,他还曾说,您将自己这一摊子事管的极好,以后,也要拜托给你。

主子对您抱有厚望,蔡公公,您可得将身子养的棒棒的。”

******

檄文的公布,确实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家替宸王惋惜,心中暗骂崇景帝,看到最后,纷纷沉默了,帝王印,做不得假,桑家没有杀宸王,那其他的罪责……

尤其是靖京城中,一些人回想起那场维持数天的风沙,间谍郑墨儒和老帝师积攒的一些信件,在那段时间里,被风沙吹得满城跑,看到的人可不少。

那时只是将信将疑,宸王案翻出后,帝王都为桑家作证了,想来,是不会错的。

在大靖人的心中,靖王府桑家与宸王不是一个等级的,桑家世世代代守护大靖,行事虽有些嚣张,可对百姓,是真的好,崇景帝罗列的所有罪责中,几乎没有与百姓相关的。

可百姓也有弱点,没什么学识,容易被人怂恿,桑家人押往刑场那天,被砸了好多臭鸡蛋,说实话,心寒得很,可再心寒又如何,该护还得护。

皇室能鼓动百姓仇视桑家,桑家也可以鼓动百姓,为翻案一事出力。

檄文公布后,桑白诀布下的暗手,一直在给百姓洗脑,民间关于桑家的讨论声,越来越大,朝中没有多少官员出来阻止,呈现出一种放任的态度。

倒是还有一些刺头上窜下跳,朝堂之上想提醒宣德帝,被其他官员的声音盖过,想私底下见陛下一面,又被温顺阻止。

蔡浊看到这一切,翻着白眼,飘然走过。

温顺忍笑,紧随其后,总拿话点他,蔡浊都快被烦死了。

桑晴晓好奇城中有哪些是桑白诀的暗桩,经老藤观察后,一个个小人物汇总出一个地点——地下城!

难怪!

也唯有它指挥的动城中的三教九流,也唯有三教九流,才能在短时间内将消息传播开。

这段时间,桑晴晓一边在熟悉翻案的证据,一边在等着温顺告诉她,时机成熟。

她心中有预感,就在这几天。

穿什么呢,定是丧服,明目张胆的为桑家穿一次丧服。

老藤觉得丑,全城瞩目的大事,得让自家小姑娘,哪怕只是一件素服,也得穿得漂漂亮亮的。

此事老藤包办,桑晴晓根本劝不住,也不知他从哪里拿来的一沓服饰画稿,让她选。

桑晴晓认真翻看,感叹老藤有分寸,没有因为好看,而忽视了其用途,还是选了件最素的,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将靖王府家徽,绣在衣服上吧,醒目一些。”

老藤担忧道,“要翻案,就得敲鸣冤鼓,一旦敲了鸣冤鼓,你得先受三十大棍,虽有符护你,可你是女子,经此一遭,名声不好听。”

“名声是最累人的东西,我一捉妖师,何须在乎这个?等此间事了,咱们就去黑焱城,若黑焱城待腻了,再去其他地方玩,听不到这些议论声的。”

******

这日,桑晴晓正如常关门,门外停了一男子,席帽遮面,瞧不清长相,可桑晴晓就是觉得他的形体有些眼熟。

视线下移,看到了那分明的骨节。

桑晴晓侧身将人让了进来。

关上店门后,将人领到四方桌旁,对方还不乐意。

“左相都能进你家小院,我为何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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