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能者的狂怒(1 / 2)
浑圆的夕阳坠入西山,皎洁的月划上天空。当如墨一样的夜色笼罩住大地,呼吸开始随着晚风起伏之时,明月戏馆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玄月!玄月!玄月!”
轻轻推开戏馆的大门,一阵阵欢呼声登时便扑面而来,不免惹动了每一个客人的心思,想要一探究竟。
“玄月公子我要给你生猴,玄月公子好帅! 不知可有道侣?”
“哼!都不如我的飘雪姑娘。只有我的飘雪姑娘,才能战胜玄月!上次玄月只是运气好罢了,才能跟飘洛雪姑娘平分秋色,这次一定是玄月败下阵来。”
在那明月戏馆中央不大的台子周围,正簇拥着一群爱慕者。
他们使劲挥舞着手臂和写着戏法师名字牌子,狂热地高呼着各自心目中的戏法师。小二推着盛满各种食物和有戏法师签名过的礼物在人群中穿梭吆喝,他穿着一身麻布衣物,在这狂欢的潮汐中起起伏伏,见证无数财富眨眼间从一辆破木小车上流过。
气氛热闹极了。几位戏法师挨个上台卖弄出华丽的表演,伴随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和如海般的欢呼声把气氛越炒越烈。在这个巨大的鎏金漩涡离,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些舞台背后的存在。
同样在明月戏馆之中,一处昏暗的小角落里,一位肚子隆起,肠满膏肥的油腻胖子正以阴冷的眼神正盯着不远处干活的柳长风。
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发觉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中央后,缓缓走到柳长风旁边,故意用肩狠狠撞了他一下,然后立刻恶狠狠地说道:“小子!狗眼长来涮茅坑的吗?看不到你挡着本大爷的路了?你现在立即给我跪下,给本大爷当马骑!”
柳长风知那子轩是故意找事,只冲他翻了个白眼,声音中充满了戏弄说道:“我低头工作,与你何干,分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与我无关!我看你是自己的马被杀失心疯了,要是实在想骑马。看,转头,你身后的猪笼可以任你挑选!总有一款你满意的”
“小子!”子轩见柳长风不仅不赶紧跪地道歉,竟然还敢如此尖酸刻薄的嘲弄自己,直接快速冲上前去,一把将柳长风双手按在地板上。
“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就是几年前那个人在外面捡的野种罢了!那老东西早就不在了,看看还有谁护着你。现在整个戏馆都是玄月大人的,你个野狗还有什么资格敢在我面前大声讲话?本大爷让你跪下那是看得起你!”
柳长风本是原明月戏馆馆长捡回来的孩子。但在几年前,那位馆长却突然消失。自那以后新上位的玄月秀忌惮于柳长风与老馆长的关系,便不断针对柳长风,把属于他的一切都剥夺掉了。
“你在我们明月戏馆眼中就是个奴隶!”子轩露出狰狞的笑,像是幽幽地狱的恶魔。他不顾柳长风的挣扎将他牢牢按在地上,一句接一句的羞辱着他。
“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模样,废物一个!那个跟你同年在戏馆卿卿我我的小娘皮,早就已经被一户大户人家给领走。据说啊,是把那名女子进献给了一位大人,让那位大人舒服完之后再领走的。我看啊,那种卑贱身子,估计也就是被大人们玩玩,待玩腻了就扔到一边,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说罢,子轩狠狠在柳长风脸上打了一个巴掌,立刻印出一道深红的掌印。柳长风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气血上涌,脑袋好像在飞一样飘忽忽的。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就算我现在把你给杀了,玄月秀也不可能因为你一个垃圾跟我动手!这个戏馆里没有人会在意你个小垃圾死了。现在!我命令你跪下!给本大爷当马骑,并将这地板舔的光亮,这事就算了!”
子轩说完,便放开了柳长风,等候柳长风的反应。
听到子轩对于自己这样得羞辱。柳长风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刚刚脸上被打到地方越发滚烫,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如同火一般燃烧。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但此时他还能维系住仅剩的理智,他明白,虽然眼前这个胖子如此无礼,但他也确实所言非虚。如果此时不忍,恐怕柳长风所要面临的将是不堪设想的后果。
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柳长风屈辱地翻过身来,将身体缓缓趴伏在地面上。可正当子轩得意地笑着,准备把自己的双腿放置在柳长风背上时。突然,柳长风趁子轩一个不注意猛地爆发了一股力量将他掀翻在地,然后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连同他所有的理智挥起一拳打在子轩敏感的下体部位。
柳长风愤怒地嘶吼着,一拳接一拳打在子轩的身上,多年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怒火与无力感都在此刻释放。他跨坐在那因为私密部位被重击而哀嚎不止的胖子身上,拎着子轩的衣领咆哮:“是,虽然我现在在这戏馆里是最低微的人,但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随意摆布我。这几年受你们的欺负和羞辱,我也就忍了。但今天,你唯独不该,你不应该,挑起关于梦竹的话题!”
那是他在任何卑微之刻都不容侵犯的底线——梦竹!一个几年前和柳长风一起来到明月戏馆的女子。
他们二人同为戏馆最卑微的存在,平日里相互依靠,相互慰藉。每次柳长风被欺负受了伤,梦竹都会陪在他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他们二人一同在这片充满着肮脏与痛苦的地狱艰难前行,在那些没有星星的夜晚相互安慰,在戏馆背后几处隐蔽的角落相互诉说。
毫不夸张的说,梦竹与柳长风的一切就是他存活在这个世上最后的精神支柱。
但在几个月前的夜晚,他亲眼看见,梦竹夜里被几个男子所侵犯!那一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梦竹,沦为几名男子的玩物,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他受够了,柳长风受够了,多年来积蓄的种种委屈此刻都如同洪水决堤般爆发,什么所谓的后果代价全部都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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