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三魂缺一(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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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应寻了个由头,说是带花生出去吃好吃的,又从庆丰手头骗到了一两银子,曾应暗自窃喜,觉得庆丰也太傻了,太好骗了。

说要带花生出去吃东西,自然就得带上花生了,花生许久不曾出过竹林了,也很乐意跟曾应出去。

快要走到小毛驴时,曾应知道小花一见到花生便会发狂,所以,他特地拉着花生,离小花远远的,“为什么不骑它了!”花生疑惑地看着曾应,指着那边吃草料的毛驴。

“不骑它,你不是很怕它吗?”

花生甩开曾应的手,往小毛驴那边跑过去,还朝曾应做了个鬼脸,“我不怕!”

曾应见她如此大胆的模样,担忧地喊道:“小心点!别靠它太近!”话一刚落,小毛驴发狂,冲着花生咧开一个大口子,口水直直往下淌,那模样,简直就像要吃了花生一样,花生被吓得瘫倒在地。

曾应一个翻身,跃到了花生的面前,挡住了毛驴的嘴巴,捂住了毛驴的鼻子,安抚着毛驴,毛驴才慢慢地静了下来,他便身后的花生说道:“花生,你先走,在外头等我,”

花生颤声地说道:“好,”她苍白着脸,慢慢地起身,然后快速地往竹林跑去,那头毛驴真的吓着她了,花生回想着,昨晚上,她靠近毛驴时,都没有事情发生,但今早她一靠近它时,毛驴又忽然躁动起来了。

一想起毛驴那锋利的牙齿,淌着的口水,贪婪的目光,花生仍心有余悸。“真可怕!”

等小花彻底安静下来时,曾应才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往外头走去,竹林的外头,一个娇小的身影,踢着石子,红色的衣裙,无由地带着沉闷的气氛。

“花生,走吧,别踢石子了,”曾应走到了她的身边,他能感觉到花生浑身散发的压抑的气息。

花生看了他一眼,然而又低垂着头,像是在自责,曾应叹了叹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吧,想知道什么?便问吧,”花生抬起头,诧异地看着曾应,他居然能知道她的心思,“花生就想问,为什么那个四脚怪物,一见到我,就会变得那么可怕,”

“它不是怪物,它叫小花,你说它见到你就会发狂,是因为你的身上有种奇怪的气味,”

“什么?什么气味?快说啊,”花生闻了闻袖子,手臂,她并没有闻到什么气味啊。

曾应见到她紧张的样子,忽然大笑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花生的脑袋,“新鲜蔬菜味啊,傻瓜,”

便不再理她,一个人轻松地走了,花生摸了摸脑袋,迷迷糊糊的,“新鲜蔬菜味?有吗?闻不出啊,”

前往平山镇的途中,需要经过一座山,此处比较偏僻,除了上山砍柴的樵夫,一路上很少能见到人。

可是今日不知道怎么的,曾应居然碰到了送葬的队伍,奇怪的是,送葬的人没有佩戴白花、穿着丧衣,而且队伍后头,还有两个官差。

曾应凑近一瞧,两个官差正是昨日在河边的小胡子和胖子,他们的表情十分的肃穆,与昨日完全不一样,曾应拉了一个村民模样的人,小声询问道:“出了什么事?怎么有官差跟在棺材后头啊,”

“唉!李家村的屠夫,死了!今早发现的,官差前来查看,说是被野狼咬死的,唉!真惨啊!”

曾应摸着下巴,沉思着,“野狼吗?”

“对啊!说来也奇怪,屠夫的婆娘说,昨夜她的男人,突然半夜起来,她以为他是上茅房去了,便没有理会,谁知道啊,第二天,她的男人就被狼咬死在这里了,真邪乎啊!”

村民说完了,便唉声叹气地离开了,而曾应则一动不动地站立着,皱紧眉目苦思着,“狼?屠夫?不是谋杀,却又如此的蹊跷,难道与昨晚的声音有关吗?”曾应想着想着,他的脑袋里一团浆糊,乱得很。

花生动了动曾应,“怎么不走了,你在想些什么呀?”曾应被花生这么一打断,收了心神,“哦,没事,我们继续走吧,”

走着走着,曾应忽然转过身子来,若有所思地看着花生,看得花生一头雾水,“花生,昨晚你没有听到古怪的声音吗,很细很小,人听了有些烦躁,”

花生咬了咬指头,想来想去,然后很认真的说,“没有啊,花生昨晚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哦,”曾应摸着下巴,思绪万千,继续往前走了,花生很奇怪地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想得那么认真,连路都不看,差点摔倒,果然,人类的想法太多了,像她这样的,是怎么也猜不出他们的心思的。

这是三日一次的赶集,今日的平山古镇,特别的热闹,附近的村民们,带着新鲜的山货,也来这儿摆摊。

卖糖人的、卖胭脂水粉的、卖饰品的,吆喝着,嗓门特别大。向来好动的花生却是怎么也融入不了这样的热闹中,胭脂水粉不敢碰,米粥、馒头不敢靠近,当她靠近兔子、活鸡活鸭时,那些动物忽然就躁动起来,这令花生一直紧皱着眉头,一脸的不开心。

若说,她想玩的,愿意靠近的东西,就是泥人了,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粘稠的泥土,在慈祥的老人手中被捏成一个个泥人,那些泥人有眼睛有鼻子,还有小小的嘴巴,花生被这样的泥人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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