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想见不如不见(2 / 2)
吕进是你的劫,也是阿瑗的劫,逃不掉的,若不是占了一卦,我还真的不知道,你们居然有这样的渊源,”
慧仰凝望蓝天,说出了这么几句令人费解的话,阿影不懂,什么叫劫?渊源?难道,她与吕进的相逢,是必定的吗?而她的姐姐,也必定被她连累吗?
“慧仰师父……,阿影不懂,”
“你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反正一切都会顺着天意走的,如今之际,你还是好好地陪伴阿瑗吧,”
慧仰不再多说,她知道她们的前世之事,但她不会说出来的,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都有安排了,她不会干涉的,慧仰走向了自己的药园,她要为黎曦瑗熬制一些药,但愿她的药,能让阿瑗撑得久一点,撑到她拿到火焰草。
阿影傻傻地站在那里,她那轻飘飘的身躯,随风摇曳,仿佛下一刻便会散去。
她的眉眼无法看清,如同薄薄的一张纸,涂上了黑色的墨汁,她的单薄无措,痛苦与怨恨,谁都不懂。
但当你接近她时,你便能知道她所有的心思,她的心思很简单,只是希望能有朋友,希望她的姐姐平平安安的,希望她能永远地陪伴姐姐。
再次见到小花时,曾应真的哭了,雪山的艰难,饥寒交迫,还有那亦友非友的白色大鸟,让他曾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那儿,然而被冰雪覆盖,永远地消失在人间,但是他终究是活了下来,还真的取到了千年寒冰。
“小花,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道士我想着,要是我死了,你一头驴孤单地活在世上,该是怎样的痛苦啊,小花啊小花,天知道,我多喜欢你的大眼睛,门牙虽然难看,但是我也喜欢啊,”
曾应一边抱着他的毛驴,一边述说他的想念,毛驴一脸茫然,它只知道曾应勒得脖子好疼,它在试探着,自己的短腿能不能踢到他,能不能顺利地把他踢飞,因为,曾应真的好烦啊!
“小花啊,我不在的日子,你有没有想我啊,”曾应继续说着,经过他旁边的几个北方大汉,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眼睛里头都有这样的疑惑,这个人是疯了吗?
这个傻子,在和毛驴说话。
一旁的苏清月,也尴尬得不得了,她大声地咳嗽,想要提醒曾应,但是曾应依然忘我地聊天,抱着驴脖子,完全不理会,苏清月受不了了。
她正牵着她的高头大马,她直接上了大马,包袱里头背着寒冰,经过曾应时,直接给了他一脚,曾应痛得大喊大叫起来,“你杀人啊!用那么大的力!”
北方大汉们,又转过头来,瞄了几眼,苏清月装作无事,轻轻咳了几声,便骑马离开了。
跨上了小矮驴,曾应摸着大腿在嘀咕,十分不痛快地,瞧着前头的白色人影。
“又骑大马,本以为,我们该换一换的,你骑驴我骑马,没想到,到头来,我还是要骑着小花,去追你的大马!真是的,一个姑娘家,干嘛非得骑大马啊!”
曾应一边埋怨,一边踢着驴屁股往前走,马背上头的苏清月听了他的嘀咕声,忍俊不禁,虽然脸色苍白得吓人,但她嘴角的弧度,柔和的面庞,是瞒不住她的好心情的。
不知不觉中,她与曾应亲近了很多,已经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是在灵山寨那会儿吗?他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还是这两天,他在雪山之上,尽心尽力地保护她,还是他日日的嬉闹声,不由自主地笑了。
后头的他,埋怨不断,但是苏清月已经喜欢上了他的埋怨,喜欢他说话的方式,喜欢他与小花的谈话,喜欢他那痞子般的笑,还有亲近她。有时候,这些事情,都会莫名地让她开心。
雪山已经被两人甩得很远很远了,但此生,他们都不会忘记,那个已经坍塌的雪山,因为在那座雪山,曾应与苏清月经历生与死,苦难与折磨,还有浓浓的温情。
“驾!”
“喝!”
一马一白衣,手握缰绳赴东方。
一驴一灰衣,皮鞭响震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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