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红印(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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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发觉枫哥哥,这般严肃,这般吓人。

“告诉我,你从哪里来?”这是庆丰再一次询问她,这一次,他希望能听到花生确切的回答,但是花生却低着头,没有说话,她不想说。

“你从哪里来的?”再一次的询问,花生知道自己怎么避都避不开了,想起之前,在竹林的小木屋里头,苏清月百般叮嘱她,不能将自己的去处告诉其他的人,但是,她的枫哥哥不是其他人,她说出来,应该没事的吧。

“从土中来。”

“什么?”庆丰轻声笑了起来,“从土中来?你这是在说笑吗?你是人,怎么可能是生在土中,长在土中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庆丰的笑声忽然断了,之前发生的稀奇古怪之事,他早就知道这世间存在妖魔鬼怪,看看花生,想想她的古怪举止,他摇了摇头,不可置信地退开了几步。

“你,再说一次,你从哪里来的?”

花生诧异地看着庆丰,真的不知道,他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表情,“花生生在土里,长在土里,”

这一下,庆丰是彻底崩溃了,摇头又后退了几步,花生想要上前来,但是被他制止了,“别跟着过来,我要一个人待一会儿,”说着,转身便朝湖的对面,那儿有一座小亭子,他在那里的石阶坐了下来。本是夏日,但是因入了梅雨时节,今日虽然没有下细雨,但是天气也阴沉烦闷得很。

这一头,花生沮丧地坐在湖边,拾起小石子,抛入湖中,咚咚咚的响声,却没有让她开心一点。

另一头,湖边亭的石阶处,那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抱住了脑袋,心绪混乱,不安烦躁,还有一种受欺骗的感觉,虽然花生没有再多说什么,但他已然猜到了花生是什么了,非妖即怪,自己居然被瞒了了那么久。

再想起以前的种种,他知道曾应和苏清月肯定知道花生的事了,但是他们都没有跟他说过,一种被朋友欺骗的心痛感油然而生。

而花生,那些单纯无害的姑娘,真的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吗?身份一经揭露,自己还能像从前那样,对待她吗?

她的接近,是偶然还是特意为之,更可笑的是当初碰见花生时,花生一口一口“枫哥哥”地喊,她是认识他的,那么他又是什么呢?庆丰在那石阶上,他想得越多,头越痛,越加烦躁,到底怎么了?

一切的一切,他本是一个平凡之人,为何不平凡之事却找上了他。

这一头的她,与那一头的他,隔了一小湖,石子撞击湖面,那惊起了无数的涟漪,如果在这湖底下头,架一锅子,锅子底下烧一堆柴火,那么沸腾的这一锅水,就是此时庆丰的心情了。

午时过得很快,转眼间,庆丰已经在这石阶上待了一个时辰了,之前主街上的争斗,还有脖子的疼痛,他耗了许多的体力,腹中极饿,但他不知道怎么走过去,怎么同花生说话,怎么像当初那般对待她?

抬起头来,见到对面的花生,闷闷不乐地扔石子,一颗、两颗、三颗,花生周围的泥沙都露了出来,看来她也扔了一个时辰的石子了,那深深的泥沙痕,真的挺醒目的。

“唉,”这是一声无声的叹息,庆丰想着,自己不可能对她避而远之的,花生缠人的本事,他早就知道了,妖便妖,怪便怪吧,心里头胡乱的想着,随即站了起来,往对面走去,只要自己把她想成一个人,一个人,就行了!

还未走到对面,花生便早早地站了起来,背着手露出一丝不安的笑容,她在等着他呢?“枫哥哥,花生是不是说错话了,让你不开心了。”

“没有,”虽然嘴里说着没有,但是庆丰的举动明显有些不同了,他身子离花生远了一些,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自然而然为之,但是无论他怎么疏离,花生还是一如往常般,步步紧随他。

“真的没有吗?那为什么,刚刚,枫哥哥好像有些不高兴呢?”

“我……没有不高兴,只是突然有些不舒服而已。”

“不舒服吗?是不是脖子?脖子的那块红印,它又在烧你了?”

花生心下一着急,立即靠近他,想要扯开庆丰的衣襟,查看清楚,花生突然而来,小手刚碰到衣襟,庆丰不仅推开了她,还连连走了几大步,那样子就好像花生是洪水猛兽一样,这一回,庆丰的刻意疏离,花生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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