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冬之死(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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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小小的村子,犬吠声正是从村口的这一家传出来的,门是锁着的,看来这家的农户有事出门去了,围院子的篱笆很矮,苏清月和曾应一抬腿就迈过了篱笆,有生人进来,那只黑狗便转头朝二人吼叫起来,叫得曾应心里头慌慌的,“这村子里头的黑狗,可真够凶的,”

那只狗见没有吓跑这两人,便也不再朝他们吼了,而是继续朝废弃的猪圈里头吼叫,“这猪圈里头有东西,不然,它不会叫得这么厉害的,”

苏清月取出了腰间的匕首,打开了猪圈的门,而另一边,曾应则向那只黑狗扑了上去,抓住它的嘴巴,将它扭倒地上,他怕这只给黑狗发狂,挣脱锁链咬向苏清月,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先把它弄倒吧。进了猪圈,苏清月见到了一个浅浅的黑影,蜷缩着身子,小小的瘦瘦的,这不正是那只逃掉的小鬼魂吗?

“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又见面了,”

那只小鬼魂一见到她,正想逃掉,但这一回,苏清月可绝不让她逃掉了。

苏清月拿了一个布袋,将她收入其中,任这只鬼魂在里头折腾,反正,她是出不了这个布袋的。

与曾应刚刚出了村子,便被老管家派来的人拦住了,当听到庆丰病危的消息时,两人心急如焚,带着这只小鬼魂,匆匆忙忙赶回清和园。

赶回清和园,急忙奔进了魏庆丰的屋子,果然如管家所言,他们的这位朋友,情况不太好。

说来也奇怪,同样是在乱葬岗受了伤,苏清月和曾应痊愈得很快,但是魏庆丰的病情却反反复复的,始终不见好转,今日一看,更有加重的现象。

“花生,花生,”庆丰说着胡话,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翻滚了一会儿,又平静了下来,像是难受得昏睡过去了。

曾应这个半吊子大夫给他把了把脉,神情有些严峻。

“他的体内,有两股气流,冷热对峙,不停地冲撞,这两股气流非比寻常,极其可怕,他的身体受不住,这才昏迷不醒的,”

“可是,哪里来的两股气流?”曾应也十分不解,他把脉过后,接着又试了试庆丰的额头,忽冷忽热的,当真是奇怪,难道他在哪里受了伤?曾应又继续查看了一下,当手触碰到他的脖子时,忽然惊了一下,脖子处很烫很烫,而且有股极为强劲的气流推开他的手,这,怎么了?

缓缓地拉开衣襟,着实让一惊,庆丰的脖子上有一块红印,如同烈火烧灼形成的,它忽隐忽现,而庆丰的温度,也跟着忽冷忽热,更让人不解的是,锁骨底下也有一股白气,这模样,它们是在对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苏清月,忽然惊呼了一声,“这,这红印,是上古的诅咒,”

“上古的诅咒?什么啊?”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曾在一本古籍中见过,这红印是神的惩罚,受罚者将终生受到烈火焚体之痛,我原先以为只是个传说,没想到,真的见到了,”她极为震惊。

“上古的诅咒,神的惩罚,什么样的神竟然能做出这种事,看来庆丰的过往,我们了解得太少了,”曾应又瞧了瞧锁骨下的白气,说道“如此说来,锁骨下的气流是用来压制烈火噬体的,那么又是谁在施法压制呢?”

“花生!”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对,也就只有花生了,只有她最了解庆丰,而且,愿意为他做那么多事情,”

苏清月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这么说,那天晚上,花生出现在这里,是在为庆丰施法压制,”弄清了这些事情,这两人的心里都不好受,庆丰的独自忍受、花生的异样,他们竟然都没有注意过,这哪里像朋友?屋子的气氛沉闷到了极致,天色渐渐暗了,曾应点燃了油灯,有些昏暗的屋子明亮了起来。

“啊!啊!”床榻之上,忽然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喊,曾应险些将油灯弄倒。

两人心下一慌,连忙向庆丰看去,本是昏睡的庆丰,突然用手捂住脖子,他在遭受着极大的痛苦,“天啊!”苏清月再次惊呼,庆丰脖子上红印,开始往心口蔓延,所到之处皆滚烫无比,那股压制的白气正在慢慢地后退,“一旦蔓延到心口,大罗神仙也难救了,”来不及多想,苏清月和曾应咬咬牙,一前一后地往庆丰体内输气,必须要逼退他体内残留的烈火,救下庆丰!

庆幸的事,那烈火没有想到的那么可怕,看来花生之前为此做了很多,那块反噬的红印,在苏清月和曾应合力驱散之下,渐渐地缩成了一条浅浅的红线,庆丰的脉搏也稳定下来了,“短期之内,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瞧着庆丰好些了,两个人的心也安了。

这一次,弄得两个人心头慌慌的,精疲力尽了,夜色已经降临了,曾应有气无力地说,“我让管家送些饭菜过来,”说着,便起身走到屋门,想要打开屋门,但是却没有想到,屋门被人在外头反锁了,原先以为是哪个仆人不长心,误将屋门锁上了,“管家!管家!”当喊了好几声之后,仍然没有回应,渐渐的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是故意将他们困在这里的!

“让我来,”苏清月取出匕首,那匕首顺着缝隙卡到了锁头上,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普通的锁头都能砍断,果不其然,锁头被匕首割断了,屋门“砰”的一声打开了,这一打开,两个人都愣住了,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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