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那个绿罗裙的少女(1 / 2)
“小花,你不要再贪吃了,你的肚皮快要炸裂了!”
竹林之外,有一处长满了鲜嫩野草的草地,草地之上,有一头挺着圆滚滚肚皮的黑驴,正与一个少女在拉扯,对的,你没有看错,这确实是一个少女在和黑驴拉扯。
若你不定神瞧,你一定看不出野草丛里,有一个正扯着缰绳的少女,因为她穿着绿罗裙,那绿色已经和草地融为了一体。
少女正在用蛮力拉扯着缰绳,不让这只胖胖的黑驴多吃一口野草。
但是到最后,绿罗裙的少女失败了,她擦了擦了脑袋上头的汗水,然后又不停地在搓揉她的眼睛,她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但是也正是眼睛太大了,沙子和汗水入眼之时,她格外的难受。
“真讨厌,真讨厌,小花一点儿都不听话,姑丈是个大坏人,让我带着小花出门,分明就是想要折磨我。”
这个身穿绿罗裙的少女,丢开了缰绳之后,便蹲在地上,低声埋怨自己的姑丈,这段时间,她的姑姑和姑丈将她看得死死的,怎么不肯让她出门,只让她在竹林周围玩耍,唉,她已经受困在这座竹林十几年了,要是姑姑和娘亲她们再不放她离开竹林和竹屋,她一定会成为一个见识短浅之人。
外头的世界如此的精彩,真是搞不懂,为什么清月姑姑和曾应姑丈都不肯出门去玩一玩,不单单是他们,连她的父母双亲,也是一年才出一趟门而已,真是搞不懂,为什么他们都情愿窝在这么一个小地方,而不愿意在外头呢?
苏平儿一直都想不明白,直到后来,苏平儿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她才明白,原来,世人想要追求一份安宁和祥和,是如此的不容易。
(番外林素语篇——旧梦)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那是小时候的事了,母亲、阿姐、兄长都还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年饭,她与兄长时常打闹玩乐,而阿姐则很安静的端坐在双亲的边上捻着帕子跟着笑……
好久好久了……
后来,有那么一天,母亲死了。兄长厌烦父亲老是逼着他去学他不喜欢的东西,最后,在父亲的那句“竖子!不好学,非我所生之子!”的一时怒话下,及冠之年的兄长愤怒之下,什么都没拿,一走了之了……
年少的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看着气急败坏的父亲摔了杯子、看着兄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
而阿姐,最疼爱自己的阿姐,那个温婉如水的姐姐,她也走了,临走时只是温柔地摸了一下素语的头……
“阿姐”素语满头大汗,轻呼着这两个字,站在窗口的傅岩隐隐约约听到素语的轻呼,他轻轻地走到床边,拧干毛巾,轻轻的擦拭她的额头,看着她依旧苍白的小脸露出痛苦的神情,他却无能无力,无法让她不痛苦,只能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她的额头……
如同轻羽般优美的睫毛轻轻的动了动,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张剑眉星目而又棱角分明的俊脸,两双眼睛相互碰撞。
一双带着迷离与好奇,另一双带着温柔与惊喜。
“你醒了,那就好,睡了一夜了。”温润的男声就像平地的一声闷响,素语捂着伤口慌忙坐起,从背部、手臂传来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气,“怎么是你!”她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询问面前这个面带微笑的男子。
下一秒,她又说道“我又欠了你的一个人情”,头却往另一边扭去。
再见到他时,她的脑海已经一片空白了,不知如何应对。
她就那么不愿见到他吗?傅岩的心中忽然有些酸苦,他缓缓的起身,面色平静,走到不远处的桌子旁轻轻地坐下,一言不发。
厢房中,陷入一片平静,平静得有点怪异。
他很想问她“伤口还疼得很吗?”这样的关心话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她很想问他“你是怎么救下我的?”但也不知如何出声。
房门传来某种东西抓挠门板的响声,那声音挠人得很,傅岩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抓门板,他将门打开了一个缝。
一个乌黑的小东西迅速钻进来,欢快的跑到床头处,一双亮晶晶的小眼睛定定地望着她。
“小宝,还好你没事……”素语忍着疼痛,弯着腰费力的将那只小黑狗抱入怀中,轻轻地抚摸它的毛发。
她的面色极差,但是却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甜蜜笑容。
那只小黑狗就如同她的亲人一样,露出粉红的小舌头轻轻的舔着她的手,如此的亲昵。
傅岩面色平静地看着这一人一犬,但微微扬起了嘴角却泄露了他的心情。
一阵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响起了,傅岩打开了门,门外站着两个人,林父和唤石。
林父双眼中带着一丝考究,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气宇轩昂的青年,心中正在猜想着他的身份……
傅岩态度恭敬的朝这位双鬓染白的老人,迎入屋中。素语一抬头朝看见了年迈的父亲,然后又想起了自己的遇险,一双清亮的眼睛含着泪水望着父亲,“父亲,”声音很小,言语带着一丝颤抖。小黑狗从她的怀中跳出,安静的坐在床头,瞧着这对父女。
“父亲来了,别起来,快躺下……”林父一把按住了想要下床的素语
傅岩和唤石识相的退出厢房,让这对父女好好的谈话,临走时,唤石朝那只小黑狗做了个过来的手势,小黑狗屁颠屁颠的跟着出来了……
“父亲,让你担心了,”
“还真是!伤得重不重啊?”林父心疼地看着素语。
素语装作没有多大事地朝林父露出甜甜的笑容,“真的没事,就是受了一点伤,淋了一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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