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峰回路转(1 / 2)
尊禾一心,情故不往。
若为情往,不为情痴。
“如今这尊砚在文恒馆的大家,范从喻的收藏之下。但是……”仵作彼时的眼睛那是直勾勾的盯着柳南,很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一般,“但是正是初七那日,文恒馆报失,尊砚被人窃取了。”
那一众手下都是慌慌张张的,立即开始了一贯的交头接耳。
阮筠琦因对此并不了解,遂只是看着师爷。
侯一自然也是一样,什么文房四宝、琴棋书画,他可是并不在行的。
师爷瞧出了阮筠琦的待解,便走了去:“都说尊砚乃是极佳的砚,而这文恒馆的主人就是当今颇有名气的大诗人,范从喻。
听说前几年,范从喻用自己的几首佳作才换来了这一方尊砚,宝贝的很。
可是没想到,初六那日这尊砚就已经不见了,初七才发现,报官时,人家自己家里已经翻了底朝天,愣是找不出来。”
师爷那个惋惜声,可是明显的很,想来也是个晓得尊砚的人。
阮筠琦彼时也是了解的足够彻底了,一声令下,又让另一个人走了出来。
“你可认识此人?”指着柳南问这个人。
这个人颤着的身子,抬头看了两眼:“认,认得,是把砚台给我的人。”
砚台?纵使什么都不清楚的人,只怕听到这,也该懂了。
砚台,文恒馆,柳南,加上丢失的尊砚,串在一起的意思就是,柳南极有可能就是偷了文恒馆尊砚的人。
那么再细细思量一下,死者简明之的脑袋上还有被尊砚打过的痕迹,那么此时再怀疑柳南,又是无可厚非了。
柳南瞪大的双眼,那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很是可笑。
“什么砚台,有何特征,何时给你,现在何处?”阮筠琦一连串问了四个问题,的确是让那个人和柳南一样的惊慌失措。
那人看了看柳南,却又看了看阮筠琦:“回大人,这砚台和普通的也没有什么不一样,就是刻了几个字。
那天,就是发现清源湖死人的前一天晚上,柳南从文恒馆偷来给我的。
可是砚台偷来也不是就给我,还要给东……东家……”此人畏首畏尾,想来这个东家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你和这个柳南,可有往日的仇怨,可会污蔑人家?”阮筠琦此时是故意言之,这样才方显得能让柳南更加无地自容。
柳南也的确是这般的无奈,明知到了这步田地已是再也不能狡辩了,只得放弃。
很奇怪,自从无座重回之后,柳南似乎就放弃了挣扎。
而那个坐在正中央的谢知府却是一边一头雾水,一边又叫唤小二去端茶递水,吃吃喝喝不亦乐乎。
偶尔起了点疑惑,就毫不顾忌的问出口:“什么?文恒馆的什么丢了?”
“尊砚,就是砚台。”旁边候着的衙役都忍不住了,这个大人是怎么听的,人家都说的清清楚楚了。
这个谢知府却还是一脸惊讶的看了看柳南,露头的时候,臀部还不愿离开那椅子,刚起来点,就立马坐下了。“哦,砚台而已,这么大的文恒馆,居然还缺一个砚台?早知道,本官给他买一个就是了。
难怪那天急着找本官,还好本官先去处理死者的事了。”
虽说是死者为大,可是很多人都明白,为何文恒馆拖了那么久才来报案,而且一来就是直接让师爷帮忙,没有半点要找谢知府的意思。
还不就是,这个看着肥头大耳的家伙,从里到外、从外到里,就没有一点能靠得住的地方。
人家范从喻是什么人,那可是当代的大诗人,谁不都是巴结着、崇拜着,一出门都跟众星捧月似的。
几首佳作能换来的尊砚,怎么可能就是随随便便买得到的?
众人除了鄙夷,皆是嫌弃。
“回大人,没有。
小的是赌坊打下手的人,这个柳南以前赌钱很快就还上了,所以在我们四海赌坊的信誉也是很好的。
可是半个月前,这小子,找了个什么算命的,说是他半年内能发一大笔意外之财,就没有担保就签了欠我们一百两的银子。”
此人回忆起时,倒也是气愤不已。
明明是这个人欠债,怎么就连累了他呢?
“一百两不是小数目,只怕你们东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既然如此,这尊砚如今就在你们东家手里?”
阮筠琦很快就听明白了,即使此人的信誉再高,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借给他一百两银子。
对于柳南这种收入微薄之人而言,一百两简直是他数十年的积蓄。
赌坊敢借,只能说明这是他们下的连环套罢了。
柳南并没有好的宅子,家中也不富裕,唯一的特点就是在文恒馆做杂活。
文恒馆是个大家之居,里面的东西一定是琳琅满目,甚至说不定还要无价之宝。
若不是看中了这一点,又岂会平白无故让柳南算命,还是一大笔意外之财。
意外之财,偷来的能不是一大笔意外之财么?
彼时,柳南也是听明白了,只是此刻已经晚了。
赌钱的时候,忘我而不知足,算命的时候,自以为自己就是能发大财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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