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任是无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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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她走出霍府。再无那般雷霆万钧之势,她缓缓骑着马回到宫里。

竹管的火炉嗤嗤烧着,解忧将滚烫的水灌入水壶中,也不等茶凉,一杯一杯忘我喝起来。

她如喝酒般沉醉于此,是我任性,我活到今天没有一日是为自己,竟然说我任性!

想到这里,她再饮一杯,是我自作自受,我不该凡事自己承担!

她摆首,再灌一杯,谁都可以误解我,你竟然也可以!

“这是怎么了?”衡玑蹙眉在她对面坐下,冷眼旁观眼眶通红的她以水当酒麻痹自己。

解忧凝视衡玑半晌,将手中的黑漆竹杯狠狠砸在几案上,“我真是……”她委屈得想恸哭,想说“冤屈”二字,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不诉冤屈,很久前她就这样告诫自己。

“有些事我不曾问过,那年塞外究竟发生了什么?”衡玑说话不多,对过往之事也甚少追究,只是她很清楚,这或许是解忧改变的根源。只需一眼,她就能看透人心,她太了解这个世界运转的法则,但总有些东西出乎意料之外。

解忧一哂,发生了什么?“什么都没有。”

于是衡玑不再多问,或许从今往后,那个人都无法左右解忧的心情。

“你曾说我变了。你可曾知道,我宁愿辜负你们的期望我宁愿犯错误也不愿错过他,“解忧首次吐露心声,“可最后我还是错过了。”

衡玑再度沉默,疏风不留痕迹吹过竹林,这世上本就存在着各种各样不可能成就的感情。

“有些事我没有说过,并不表示不存在。”她缓缓再饮一杯,此时水已不复当初滚烫,一杯下肚,是透心的冰凉。她继续道,“但有些事没有开端,也不会有结局。”

衡玑转过身,目视屋外四季常绿的竹林,风过竹林,不知是风动还是叶动了,她忽然道,“有情是情,无情也是情。”

又是一阵沉默,最终是衡玑启唇,“如你接受于单,未尝不是一桩好事。或许可以是一剂灵药解除曾经的杀戮之苦。”

“不可能,”解忧放定茶杯决然道,“陛下纵有多少私心补偿于单,也不可能放弃他的公心,解忧是为了大汉为他的公心而活。”

“那情爱之事,你该如何自处?”衡玑道。

“解忧此生不愿拘泥于儿女私情,”她弃了茶水,看破红尘般自得其乐玩赏起茶杯来,“你也不必替陛下试探我的心思。”

“若是一门心思扑在儿女私情上,又将如何?”衡玑变得格外多言。

“我已有值得一生索求的志向,何必扑在儿女私情上?”解忧笑了,反而是衡玑显得拘谨。

“我是说如果。”她再度强调。

解忧颇有些不习惯,这问题她从未思考过,她也不曾给自己思索的机会。

“若是这样,我必定生要得到他的人,死要占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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