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大婚前夕(1 / 2)
是什么让叶坤山这里,跟前世出现了不同的走向和偏差?
顺庆帝已死,而且他的暗卫和心腹都已经被拔除,这个问题恐怕只能再去问叶坤山。
沈南枝没想过叶青菀会知道其中内情,毕竟因为她跟沈家走得近,公事上叶坤山都是瞒着她的,沈南枝不过那么随口一问,想着等忙完大婚自己赶在叶坤山离京之前,再去找叶坤山问问。
不曾想,却见叶青菀有些自责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一些,那日我刚好去找阿爹,见到一人鬼鬼祟祟地从阿爹书房出来,看到我来了,阿爹的神色也有些奇怪,但我当时并未多想,也是那时候他跟我说,我们要去京都,想来跟此人有关。”
“后来,我在长公主府的随从里看到了那人,但是……”
说到这里,叶青菀眼眶更红了,她的双手放在膝上,下意识攥紧了裙摆,垂眸道:“我当时不知道我阿爹他们……所以根本就没往深处想,如果我能多想一些,也不至于叫你们……对不起……”
她这般模样,看得沈南枝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阿菀,不怪你。”
沈南枝伸手握住她局促不安的手指,温柔但坚定道:“我们也是过命的交情,而且跟你无关,你不必对此耿耿于怀。”
沈南枝的挚友就这么几个,十分难得,等以后坐上那高位,能说说体己话,交心的人就更少了。
而且,明知道立场不同,叶青菀也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甚至愿意跟她站在一条线上,这已经十分难能可贵。
沈南枝握着她的手,“我们还跟以前一样,你若继续这般,倒让我心里也跟着难受了。”
闻言,叶青菀眼眶更红了。
向来干脆飒爽性子的叶青菀,好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来,只哽咽道:“好……好……”
见她终于放下,沈南枝这才琢磨起她刚刚的话来。
叶坤山是受顺庆帝的指派暗中相助林宏瑞,那自然就不可能跟林宏瑞本来就是要针对的长公主府有私下往来。
那个长公主府的随从大半可能就是林宏瑞的人。
可是,问题还是绕回去了,林宏瑞这一世怎么会跟前世不同,将叶坤山调回京城了?
左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沈南枝只好暂时作罢,她抬眼看向叶青菀:“那你得空的时候帮我留意一下,是长公主府的哪一个,或者直接画出来,我让人去找找看。”
到现在为止,因为受到禹州周家的牵连,长公主府还被围困着呢,这还是之前顺庆帝下的令。
萧楚昀和萧怀珉也讨论过这个问题,本就要遮掩顺庆帝的死讯,诸多行事也得按照是顺庆帝之前的计划和章程来,以免惹人怀疑,而且多事之秋,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得继续围着,等尘埃落定再做决断。
所以,让人去长公主府提审一个随从,并不是什么难事。
叶青菀的丹青一绝,随便画个人物小像不是问题。
听到沈南枝需要,她当即点头:“好,我回去就画。”
看着她面上终于又扬起了明媚的笑意,沈南枝才终于问出了此前一直困扰在心里的问题:“阿菀,你如实同我说,你是不是……心悦我小舅舅?”
以前两家要联姻,不管叶坤山当时是有意要同沈家做亲家,还是做表面功夫,当时都确确实实当着所有人的面问过叶青菀的心意的。
是她一口回绝了跟沈槐书的婚事。
所以,才叫沈南枝一直误会了,以为她对小舅舅无意,可是自从上一次从秋围猎场回来那一路,见到沈家出事,知道沈槐书也有可能被人算计的时候,叶青菀表现出来的慌乱和紧张明显不对劲。
这个猜测也是那会儿才冒出来的。
抛开叶坤山一事不提,叶青菀正直善良,品性没的说,而且做事干脆利落,这些年,叶家上下都是她在打理中馈,将来将沈家交到她身上,大舅母她们也可以放心颐养天年,若她做小舅母,沈家人应该没有人不愿意的。
至于叶坤山,就跟刘静雅和刘家一个道理,沈家要娶的是叶青菀,看重的也是她这个人,跟她的家人无关。
反正小舅舅还没开窍,心里也没别人,若叶青菀有意,沈南枝说什么也要将她留在京城,等回头小舅舅回来了,再撮合撮合他们。
如果他们彼此都不愿,沈南枝当然不会勉强,但若因此错过,难免叫人遗憾。
而且,沈南枝也十分好奇,她分明觉得叶青菀对小舅舅的感情不一般,当初为何又要那般坚定的拒绝。
左右这会儿都将话说开了,沈南枝也就直言不讳地问了出来。
闻言,叶青菀微微一怔。
她们所在的凉亭靠在莲池边上,正值初夏,满池新荷,有风徐来,还带着一股轻轻松松的青草香,十分惬意。
叶青菀回握住了沈南枝的手,长吸了一口气之后,才缓缓道:“我确实喜欢沈世子,当年那一番拒婚的话,也确实是言不由心。”
沈南枝恍然,自己果然没有猜错。
叶青菀转头看向波光粼粼的莲池,悠悠道:“可是,他不喜欢我,而且,沈长安也说我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做沈家当家主母,说我嫁过来是委屈了他小叔。”
沈南枝听得一头雾水。
叶青菀苦笑着,继续道:“我当时从廊下路过,正好听到沈长安问起沈世子。”
说到这里,当时的画面不由得又浮现在叶青菀的脑海。
也是这样一个初夏的午后,吊儿郎当的沈长安趴在水榭长椅上,笑着打趣沈槐书:“小叔,听说叶家那位刁蛮小姐要成为我小婶子了?她那不讲道理的性子,跟枝枝简直如出一辙,到时候咱们沈家还不被闹翻了天吗?你不会真的喜欢那丫头吧?”
叶青菀当时是想穿过那抄手游廊去后院找沈南枝的,冷不丁的就听到了这一嘴。
那一瞬,她脚下的步子犹如千斤重,就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越是喜欢,越是敏感,也越是卑微。
这些年来,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喜欢,在这一瞬间被撕开了一条口子,就这样直咧咧地暴露在人前,等着那人做最后的审判。
可是,却并没有等到自己心里渴求的答案。
只听那人用他一贯温润如玉的嗓音道:“别这样说人家小姑娘,她既跟你表妹一般,你更该多护着一些。”
被训了的沈长安不满,随口道:“那你既然将人家当小辈,没有男女之情,还要娶她,不觉得委屈了自己吗?谁不想娶自己心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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