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4章（2 / 2）

偏殿之中，烧着热热的炭火，香茶冒着烟。

顾镜黎和皇后并肩坐在一起。

顾镜黎去承德殿的路上，碰见了皇后娘娘，她得知皇后娘娘要来看苏夕霏实在放心不下来，便跟着一起过来了。

门推开时，冷风卷着雪扑了进来。

苏夕霏衣衫褴褛光着脚走了进来，她不敢看皇后的眼睛，附身跪在了皇后面前，额头上的碎发落在了脸上，雍容华贵的长平王妃，再也不见当年的风采。

她扯着嘴角喊道：“拜见皇后娘娘，拜见太子妃。”

“太子妃”三个字咬的极其重，顾镜黎甚至察觉到苏夕霏恨不得杀了她。

可苏夕霏的神情却又透着淡淡的释怀。

皇后就那样盯着她，听着北风的咆哮，皇后突然问苏夕霏：“二十二年前，我和离归家，我们一起去过南疆，你还记得在南疆的日子么？”

苏夕霏垂眸回答：“永生不忘。”

苏夕霏缓缓抬起头，看向了皇后，她眼角有细纹，额间有白发，早就不是当年打马而归的少女了。

她说道：“我以为姐姐忘了。”

姐姐。

好陌生的称呼啊。

苏夕霏和君文州成婚之后，和皇后形同陌路，好久好久没有叫过姐姐了。

一开口，眼泪便砸在了地上。

皇后死死扶着扶手，忍着眼中的泪痕，问道：“那你为何要这样做？你恨我不让你做妾，那是因为我知道这红墙之中的痛苦！你竟就这般恨上了我！”

苏夕霏全然不觉得是自己的错：“难道我是为了荣华富贵么？我想陪着你！你根本就不懂！”

“陪着我做什么？你是我的妹妹，又不是属于我的东西，何必为了我冒险。”皇后心里头反而越发难受了起来。

苏夕霏冷笑：“你根本就不懂！”

顾镜黎心里头咯噔一声，觉得皇后不能再问下去了，再问下去，这个答案，只怕让皇后娘娘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