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 / 1)
白凌溯追了上去,问道:“盏前辈,不知你为何跑得如此之快?”“子曰,不可言,不可言。”盏景雄摇了摇头,示意白凌溯不要再问下去。“既然盏前辈有难言之隐,那我也不便追问,只是还请这样的事情少发生为好,毕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瞒过的。”白凌溯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减慢了速度,紧紧跟着盏景雄,等待着盏子衿的到来。
盏子衿发现白凌溯就在不远处等着自己,立刻飞奔过去。等到了白凌溯的身旁,盏子衿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到整具身躯都疲软了。“白姑娘,你们为何跑得那么快啊?”盏子衿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后,方开口道。白凌溯看了盏景雄一眼,说道:“我和盏前辈比赛赛马,看看我俩的哪匹马快。”“是啊,白姑娘的骑马技艺高超,而且这马也是好马,自然是白姑娘略胜一筹了。”盏景雄也顺着台阶下了。
“白姑娘,你和盏前辈比马,可就苦了我和我的瑜婷了。”盏子衿似是抱怨的说道。“好了,棂祝,你看,那里是什么?”白凌溯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前方的小点。盏子衿努力的眯了眯眼,仔细看了好半天:“姑娘,那是什么啊?”“是煌椋镇。”盏景雄开了口。“盏前辈的眼力果然过人。”白凌溯赞道。“白姑娘也是如此啊,何必再赞老夫呢?”盏景雄不动声色的打了太极,将问题又推给白凌溯。
白凌溯不自然的笑了笑,对盏子衿说道:“别抱怨了,夕阳已经落了下去,再不快些就真的进不去了。”说罢,率先往前奔去。而盏子衿和盏景雄紧跟其后。盏景雄没有注意到盏子衿眼中的恨意。等到盏景雄离她有百丈远时,盏子衿忽然由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转变为心机毒辣的样子。她脸上闪过一丝危险的笑容:“盏景雄,我要让你有来无回!你将长眠于这片沙地,日日被晒,这里的秃鹫会夜夜打扰你的清净,你的魂魄将永生禁锢于此,永远不能返回故里!我,以盏氏长女的名义和鸪鄢派掌门的名义立下这个誓言,只要盏景雄存在一天,这个誓言将会羁绊我一天!”
说罢,她的眸子重新恢复了清澈,刚刚血红色的眸子仿佛一瞬间灰飞烟灭。她娇喝一声,往前赶去。“姑娘,盏前辈,等等我啊!”盏子衿大喊道。风吹过,漫天风沙,迷住了过往。娘亲,若你在此,一定会触景生情,吟出一番佳句吧?可惜,我不是你,我是鸪鄢派的掌门,也是盏氏长女,我永远无法放弃过去的那些恩恩怨怨,我也不曾相信所谓的“仁心”,我所信奉的只有“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在这个世上,弱者永远是善者。
煌椋镇。紧赶慢赶,终于在闭关前进了这个镇子。半日的赶路,大家都有些劳累了。白凌溯骑着马,缓缓的走着,空旷的大街上只留下马蹄声,更显出一片静谧。前方突然出现了亮灯。“姑娘,是客栈,今晚就在此处落脚吧。”盏子衿看了看上面的字,欣喜的说道。也难怪,这里的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客栈已经大多数都打烊了。“不忙,说不准有古怪。”白凌溯拦住了盏子衿,下了马,说道:“我先去探探虚实。”
“有人吗?”白凌溯敲了敲门。随即白凌溯听到了里面的声音问道:“谁啊?干什么?”“过路人,不知道有没有床榻了?”白凌溯镇定的答道。白凌溯就听到一声呵欠,以及窸窸窣窣的一些声响,然后门被打开了,小二伸着懒腰道:“几个人啊?”“三个人,三匹马。”白凌溯说道。“哟,正巧,就剩一间三人房了。客官您里面请。”这位小二的汉语说的很熟练,看来是位汉人。白凌溯微微皱了皱眉:“没有多余的一间房了吗?我们有两位女子,一位男子。男女共处一室不太方便吧?”“那您可就真不巧了,所有的客栈均客满,只有我们这里还空一间三人房,不过马上还会有一队车马经过,如果您不要的话,那等下可就后悔也就来不及了。”小二表示确实没有空房。
白凌溯已经听到了车马声,看来小二所言确实不假,白凌溯心一横,对着棂祝道:“棂祝,过来吧!”白凌溯又转过脸对小二说,“这间房我们要了,这是二两银子,先付下,喂好了马啊!”“客官您就放心吧。”小二接过银子吹熄了灯,然后牵着马走到了后面。白凌溯这才明白,原来客栈吹熄了灯就代表没有空房了啊。然后白凌溯就听见那队车马的领头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看来这一夜他们也只有在路边凑合一晚了。
“我睡地上吧。”白凌溯冷冷的开了口。“怎么能让白姑娘睡在地上?要睡也该是老夫睡。”盏景雄推脱道。“不必了,我睡硬床睡惯了,这种软榻不合我意。”白凌溯拒绝了。“那既然姑娘如此说,看来老夫只有睡床上了。”盏景雄说道,随即脱去了鞋袜,和衣而眠。“姑娘,要不然我也跟你睡地上吧……”盏子衿看着熟睡的盏景雄,有些颇为难为情的说道。“怕什么,他是你的父亲。”白凌溯抬起头看了盏子衿一眼,又低下了头。其实白凌溯只是想看看她的反应,毕竟盏子衿并不知道此人是冒牌的盏景雄。“不,他才不是我的父亲。”盏子衿恨恨道。
“好吧,那你就跟我睡地上吧,不过地板寒凉,不要冻着了。”白凌溯也没说什么,让了让,挤出一些空间。盏子衿躺了下去,刚刚好够容纳她身体的。盏子衿这样想着,心头滑过一丝暖流。看来白姑娘挺关心自己的。白凌溯闭上了眼睛,她在梦里看到了满天星斗,银白色的光辉洒在了她的身上,冷冷的。白凌溯睁开了眼睛,拼命想要压制自己的疼痛。白凌溯伸出手,掏出了随身携带的瓷瓶,倒出了一粒药丸,直接吞下。
疼痛虽然没有了,可是白凌溯再也睡不着了。这毒是发作的越来越短了,如果再不找到自己的姐姐,用她的温热的血液化解了身体内的毒性,单单凭这个丹药,也维持不了多少时间了。只是,茫茫人海,要找到姐姐谈何容易?更何况,自己的姐姐如果在世的话,尚且有一丝希望,若她不在世了,自己岂不是在干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想我白凌溯,料什么都可以猜的相近,唯独猜测自己姐姐的生死,却从来不敢下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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