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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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璃络悠悠醒转了过来,看到自己仅剩单薄的纱衣躺在床上,心下骇然,连忙起身检查,发现并未事情之后才定下心来。鸣璃络坐起,手紧紧攥着丝被,回想着:自己是正在梳妆,然后闻到一股幽香……可恶!鸣璃络狠狠的咬着嘴唇,毫无血色,丝被几欲撕碎。既然如此,那自己……鸣璃络再次搜寻,并未发现蛛丝马迹,看来自己的清白之身尚存。

鸣璃络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和恨意,水三娘!我要你补偿!鸣璃络细嗅之下,还是闻到一股香气,只是这香气不是属于自己的,也不是迷惑人的那股香气,淡雅,是一个男子常用的香气。鸣璃络迷乱的看着窗外,心中有些疑惑,又有些惊喜,他,还是来了吗?

鸣璃络的玉手无意识的绕着头发,真的是他吗?自己等待了三年的有缘人?鸣璃络低下头,长长的青丝散下,遮住了她的表情。一炷香后,鸣璃络终于抬起了头,只是这眼神凌厉,里面满是怒火。鸣璃络起身,玉足踏上梨木地板,打开衣柜找出从未穿过的妖娆的紫色衣裙。鸣璃络不屑的一笑,既然你这么想让我成为清倌,无妨,那就看看你是怎样逼良为娼的吧!

鸣璃络拉开房门,身姿绰绰的走了出去,一颦一笑都惹人心醉。“鸣姑娘?”水三娘看了看不同往常的鸣璃络,有些胆颤。“哦,是三娘啊。今日也不知怎么,睡过头了,刚刚才从床上起来,我也不记得自己是何时躺在床上的。”鸣璃络轻笑着,装作有些抱歉着道,“三娘,没妨碍您做生意吧?”“没有,没有,这是什么话!鸣姑娘是这里的头牌,鸣姑娘愿意睡多久就睡多久。”水三娘有些讨好着说道。

鸣璃络冷眼看着水三娘的表演,却并不戳穿,仅是淡淡道:“那三娘昨日还对璃络冷眼相向,今日又怎会如此讨好了?莫不是三娘做了对不起璃络的事情吧?”“哪会呢?鸣姑娘想多了吧……”水三娘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虽然她阅人无数,心机手段一样不差,但面对鸣璃络,尤其是现在的鸣璃络,她却想不出任何办法了,鸣璃络的身上带有一股压迫的意味在里面。

“也许真的是璃络想多了,三娘莫往心里去。”鸣璃络嫣然一笑,不经意的说道,“只是今日房内好像有股淡淡的幽香啊。”“不会的,我三娘怎会如此小肚心肠呢?”水三娘不自然的笑笑,但仅仅是一小会,水三娘便立刻从那种压迫性的气息里走了出来,又恢复成老辣的样子,“鸣姑娘,三年之期今日已到,鸣姑娘是打算留下当清倌还是走人呢?”“三娘不是说过三年后还可以当红倌吗?”鸣璃络突然看向水三娘,“莫非三娘想变卦?”

“鸣姑娘,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就跟当初我也没想到鸣姑娘能在这里混个头牌,鸣姑娘也没想到三年后我变卦一样。时势所变,契约自然也要变了。”水三娘从袖中掏出一份卖身契,“姑娘若是签了它,保管姑娘拥有大富大贵。姑娘的姿色是一等一的好,姑娘若是转为清倌,挣的钱绝对要比现在的多。”

“三娘的好意,璃络心领了,但是这种卖身契璃络是绝对不会签的!”鸣璃络淡淡道,“三娘也该知道,这舞观之所有有今天这种名气,全是拜我所赐,若是我离开了这里,这种名气也就不会再有了吧?”“走了一个鸣姑娘算不得什么,当然,姑娘这几年的付出大家也有目共睹,但姑娘若是离开,顶多是损失一些客人,当那些客人习惯后,也就没有什么了,毕竟谁都不是永远年轻美丽的,当鸣姑娘容颜衰退,那些男人便会轻易忘却了。”水三娘用扇子挡住嘴。

“是啊,璃络红颜消损后,确实不会再让那些公子哥倾魂了,但璃络若是在他处发展,在年纪尚轻的时候攒下一些银两,也就没有什么了吧?”鸣璃络笑笑,也没有说出怎样狠毒的话反驳。正好那天那位姑娘对她说了,这里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也无需待在这里了。之所以呆在这里,仅是在等一个人罢了。

“璃络姑娘大可以问问他处,看看哪里出的银子能比这里高?”水三娘似笑非笑的看着鸣璃络说道。“三娘这话说的就错了,若是当初,璃络绝对不会这样说,但现在的璃络和当初的璃络可不一样了,璃络也相信,总有地方适合璃络待下去。”璃络浅浅的笑了笑,“哪怕价钱低一些,但只要是规矩的,璃络也愿意。”

“璃络姑娘,难道你想说我们这里不规矩?”水三娘挑了挑眉。“是或不是,三娘应该比我更加清楚。”鸣璃络笑了笑,转身走向了大厅。“哼,死丫头,敢跟我玩?”水三娘极为不屑的看了看鸣璃络远去的背影,“若不是老娘栽培你,你怎会成就今日这种名气?!”

鸣璃络登上台,众人皆屏气凝神,倾听着鸣璃络的古琴演奏。鸣璃络边弹边唱,哀怨的调子,曼妙的唱词,自鸣璃络的唇间流淌,句句融在空气中,让人无法自拔。绕梁三日又如何?倒不如轻歌一场!鸣璃络闭上眼,不自觉的微笑。一曲终了,众人皆纷纷鼓掌。

鸣璃络点头微笑,众人皆睁大了眼睛。鸣璃络微笑的样子,是如此的纯洁,如此的美好,仿佛神仙误入红尘。直至鸣璃络远去多时,众人才清醒了过来。“三娘,若是你真的有诚意,璃络愿意签下卖身契,今日晚上子时,璃络在后院等着你。”鸣璃络本想一口回绝水三娘的要求,但她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好,那三娘就到后院等着你。”本来三娘还很担心鸣璃络究竟真的下定决心不在这里的时候,鸣璃络却主动提出了留在这里,也好,也好。

子时。水三娘已经等的十分不耐烦了,手里的卖身契已经被汗水晕染了一些墨迹。“她怎么还不来?鸣璃络究竟是在卖什么关子?”而当水三娘终于下定决心要走的时候,鸣璃络来了。一袭白衣,衬得她举世无双。“鸣姑娘,你终于来了。”水三娘将那些快到嘴边的抱怨咽了下去。“三娘等急了吧?”鸣璃络问道。“没有,没有,我才来。”水三娘献媚的摆手,“这是卖身契,鸣姑娘签下名字吧。”

“可以。”鸣璃络干脆的答应了。鸣璃络将头上的簪子拔掉,青丝散下,有着说不出的美丽。鸣璃络攥着簪子,看着水三娘,说道,“不知三娘想让我签在哪里?胸上,还是颈上。”“这,这话是什么意思?”水三娘惊恐的问了一句,然后她就看见鸣璃络快如闪电的将簪子划破了她的喉咙,狠狠的插了进去。鸣璃络擦拭着簪子上的血痕,看着奄奄一息的水三娘说道:“这里是原先你让我接过的那些人的长眠之处。现在,你也要和他们一起变为尘土了。”

鸣璃络满意的看着簪子重新散发出阴冷之光,重新插回头上:“如果不是你今天如此的张扬,敢给我下迷药,逼我接客,我是不会如此的,但既然你如此,我鸣璃络自然也不是坐以待毙。三娘,好好睡吧,我会给你烧大把的纸钱,你再也不用辛苦的挣钱了。”水三娘的头终于无力的垂下,月光皎洁的注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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