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锁龙铸世(1 / 2)

加入书签

地面上日本人仍然乱成一团,还没有丢掉性命的人,拖着地面上惨叫不止的伤员,玩命地向入口地道口赶去。依田中将、宁神教授两人跑得最快,在火球没有滚过来的时候,已经跑回了入宫的地道中。

那地道和地宫连成一体,地宫倾斜,地道里也是乱石崩裂,摇晃不止,根本站不住脚。

依田中将、宁神教授使出吃奶的劲赖在地道中,狼狈不堪,听着外面撕心裂肺的惨号,吓得魂飞魄散。好不容易忍到了平静下来,两人灰头土脸地爬起,腿都软了,扶着墙壁才算站稳。

依田中将毕竟是个军人,比宁神教授更早缓过劲来,跌跌撞撞冲出地道口一看,眼前场景让他又怕又怒,身子抖了几抖,猛吸两口气,大骂着喝令起来。

活着的日本人听见主将没事,又有了主心骨,纷纷向洞口赶来。

好不容易将还活着的人都聚齐了,地道里一片喊疼的惨叫。日本人清点人数,这一次损失惨重,当场烧死了二十五人,烧伤了十七人,而且烧伤的人,统统是重伤,若不及时处理,也难保性命。大多数逃过一劫的日本人坐在地上发呆,动弹不得。

宁神教授知道自己惹下了大祸,低着头跟在依田中将身旁,不敢说话。

依田中将见一下子死伤了这么多人,都是自己钦点的得力精兵,气得几欲吐血,狠狠瞪了宁神教授几眼后,大吼道:“天皇陛下的将士们!打起精神来!这一点困难不能把我们打倒!统统站起来,立正!”

依田中将一边吼叫一边连打带踹,终于稳定住了局面。

依田中将扭头等着宁神教授,骂道:“宁神!你说该怎么办?这都是你的好主意!”

宁神教授面若死灰,一言不发。

依田中将上前揪住宁神教授的衣襟,狠狠地骂道:“你说话啊!你这个罪人!”

“放开他。”一声冷冰冰的说话在依田中将耳边响起,随后一把乌黑的刀鞘伸出,敲了敲依田中将的手腕。

依田中将如同触电一样松开了手,和宁神教授扭头一看,都吃惊地瞪圆了眼睛,立即立正,哈依一声,鞠躬九十度。

依田中将战栗地喊道:“伊润大人!你来了!”

宁神教授也喊道:“伊润大人!是我判断失误,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请你处罚我吧!”

来人穿着一身雪白的和服,踩着木屐,手持一把乌黑发亮的日本刀,这番打扮,简直和这里的状况格格不入。这人就是向溥仪问出五行地宫位置的日本忍君头目伊润广义。

伊润广义的到来,似乎给地道里带来了一股子阴森森的凉气,让所有日本人都为之一怔,看着伊润广义大气都不敢出。不禁如此,连一直呻吟着的伤员居然都一声不吭。

伊润广义毫无表情,只是轻轻撇了撇嘴,冷冰冰地说道:“依田中将、宁神教授,你们做得很好。中国人的地宫很厉害,只要能够达到目的,牺牲是光荣的!”

宁神教授感激涕零,说道:“伊润大人,您来了就好,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伊润广义说道:“张四呢。”

宁神教授、依田中将这才想到张四爷、周先生、钩子兵一个都没有出现,慌张地观望一番,不见张四爷他们的踪影。

“不,不知道他们……”

“张四应该发现了出口,你们等他来找你们。”伊润广义唰地一转身,踩着木屐便走。

宁神教授连忙叫道:“伊润大人,您去哪里?”

“我一直跟在你们的影子里。”

伊润广义再不说话,踏踏踏地走到转弯处,脚步声就突然听不到了。

依田中将、宁神教授对视一番,对伊润广义的敬畏之心难以名状。

依田中将命令道:“留下二十人在这里,把伤员运出去。其他人就地休息,随时准备出发。”

这时一个医疗兵急急忙忙地赶过来鞠了一躬,颤声道:“依田大人,宁神大人,所有伤员都死了。”

依田中将一愣:“什么!都死了?”

医疗兵头也不敢抬,说道:“刚才伊润大人来了以后,伤员们都不出声了,伊润大人走了以后,才发现伤员们都死了。”

依田中将沉默片刻,慢慢说道:“他们的牺牲都是光荣的!”

地道里沉默一片,恐惧感笼罩了每一个人。

入宫的地道口,钩子兵钩渐跳了进来,紧跑了几步,扫视了一番,叫道:“宁神教授!依田中将!张四爷已经发现了出口,派我来给你们带路!”

钩渐连喊了几声,没有一个日本人回应,钩渐心想这些日本人莫非吓傻了?再往前跑了一段,才看到依田中将、宁神教授木讷地站着,双眼发直。

钩渐再喊了一遍,依田中将、宁神教授才回过神来。

宁神教授啊的一声狂叫,歇斯底里地用日语嚷道:“是吗!太好了!请你带路!天皇万岁!”

依田中将好像一棍子打醒了似的,振臂狂呼:“天皇万岁!万岁!万岁!”

所有日本兵和吃了兴奋剂一般,突然来了精神,一个个张牙舞爪、视死如归地叫道:“天皇万岁!万岁!万岁!万岁!”

钩渐听得懂日本人叫唤什么,一肚子的疑问,暗骂道:“小鬼子的,你们是不是有毛病啊!是张四爷发现了出口,和你们的天皇有个屌毛关系!妈的,怎么没把你们全烧死!”

火小邪他们一行七人,在“珠光宝气”的地道一会上一会下,一会左一会右地走了足足有三四里地,才算走到了尽头,乃是一个圆形的“房间”。

火小邪他们一走进这个房间,就被光亮晃得睁不开眼睛,原来这个房间地上地下、四周墙壁贴满了金片,加上有十几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挂在墙壁上闪闪发亮,使得这个房间贵气逼人,金光耀眼。只是房间虽好,却看不到有出口。

田问、林婉、水媚儿三人见过大排场,并不奇怪,站在房间中四处打量。

但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哪见过“金房子”,嘴巴都合不拢。潘子更是见钱眼开,眼中大放异彩,搓着手叫道:“妈妈啊,这里都是金子吧!真他妈的有钱啊!我鼻子一闻就能闻出来,就是金子!”

潘子不敢乱摸四面的墙壁,就蹲下来趴在地上,四肢伸展,一呼一吸。

火小邪踢了潘子一脚:“你干什么呢!”

潘子如醉如痴的哼哼道:“在金子上面游泳啊,享受啊,你试一试?好过瘾的啊!”

火小邪嚷道:“游泳?亏你想得出来!起来,太丢人了!”说着抓住潘子的衣领,将潘子拎了起来。

潘子像刚吃了什么美味似的,咂吧着嘴巴说道:“火小邪,你说金家人在这里修个金屋子干吗?是不是收买闯到这里来的大盗?见了这么多金子以后,敲下来几块,直接回去享受,何乐而不为啊。”

火小邪骂道:“如果你一个人来了这里,让你随便拿,你回去吗?”

“不回去不回去,不就是一屋子金子嘛!”

“算你是个明白人。”

“那当然啊,因为这一屋子金子我嫌少啊,下面肯定还有大货。”

“潘子,你……当我没说。”

火小邪、潘子贫了几句,田问、水媚儿、林婉已经在墙上发现了什么,招呼大家聚过来。

火小邪、潘子、乔大、乔二四人走到墙边,田问指着墙上镶嵌在金子上的,隐隐约约的图案问道:“此为何意?”

田问说话间,目光竟落在潘子身上,似乎主要想听听潘子的意见。

潘子和火小邪都细细看了,只见镂刻在金子上的淡淡图案,歪歪扭扭的,边角或直或圆,图案内部也是纵横交错着无数线条,横竖看去,都不像任何东西。

潘子嘀咕道:“这图案没有任何意义啊!啥都不是。”

火小邪问田问道:“我可以摸一下吗?”

田问答道:“可以。”

火小邪伸出手去,沿着图案边缘用手指轻轻摸了一下,并无异状,火小邪并不甘心,多用了一些力气,按了下去。

只听嗤的一声,这块图案竟从纹路之处,顺着火小邪的手劲,往墙内一沉。

火小邪叫道:“不好!”说着就向后退去,众人也不敢大意,都退了一步。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切如常。

水媚儿说道:“这金家真是讨厌,明明把锁龙铸世宫废了,却不像火家那样,把入宫的大门敞开迎客,还弄些奇奇怪怪的图案刻在墙上。”

林婉说道:“水家妹妹,会不会是金家的机关术太过复杂,一旦废了,连入宫的门都锁死了?”

水媚儿娇声道:“谁知道呢?金家的机关术有三锁三铸三链之分,往往牵一发动全身,废宫之后,锁铸链三者均死,整个地宫变成一块铁疙瘩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婉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只能绕过锁龙铸世宫喽?”

田问沉声道:“不会!”

水媚儿问道:“这个房间全部被重金层层压住,土家的寻路术也无从施展,你说不会,那这个房间的出口在哪里呢?”

田问沉吟道:“图案为匙。”

水媚儿娇笑道:“可我们这么多人在此,无人知道这个图案是什么意思啊?”

火小邪听了半天,此时说道:“让我再看看,五行之中,不是火克金吗?”

火小邪说着走到微微陷入墙面的图案处,在图案各点处按了一按,发觉图案上的纵横交错的线条组成的小块,都能微微沉降。

火小邪试了许多小块,都是如此,但古怪也在这里,有的小块吃力深,半分劲就能沉入四毫,有的小块用半分劲最多沉入一毫,大大小小,不约而同。

火小邪十分诧异,十指齐上,各点中一块小块,向下按去。小块沉降的参差不齐,一松手便又恢复原状。

众人看在眼里,水媚儿说道:“这个图案上小块的升降方式,很像一种古代失传的锁呢!”

众人都看向水媚儿,水媚儿嘻嘻一笑,说道:“不过是一种传说,你们听听便好。传说有种锁叫密钾,就是由无数能够升降的小块组成,要想打开,必须以不同力量、不同深浅、近乎同时,按照某种图案的形式按下,这才能打开。又传说古时金家的宗匠,做过一批,用玉佩上的特定图案按下,才能开启,甚至有传说,和氏璧就是古时金家做的开启密钾工具。”

林婉说道:“确实神奇!如果这个图案就是密钾,只能用特殊的工具打开了。”

水媚儿说道:“也未必!刚才火小邪说火克金,说得没错。如果这里有几个心意相通的火家高手,同时发力按下,不断调试力道,以火家的敏锐触觉和精确力道,应该能用手代替工具。”

林婉说道:“几个心意相通的火家高手?我们这里就有两个。”

水媚儿呵呵笑了起来,说道:“林婉妹妹,你看上面的小块,有三十个之多,火小邪、潘子两人就二十根手指,总不能把脚指头都用上吧。”

火小邪见林婉、水媚儿谈到了他们,抱拳说道:“火家的牛黄绳就是要靠五指一起用力才能解开的,我和潘子可以试一试,但我们两人还不行,需要水媚儿、林婉、田问三位,一人借一只手帮忙。”

水媚儿笑道:“帮忙可以,但力道大小可不是用嘴说得出啊,最难的应该是心意相通呢。”

林婉不知为何脸上一红,但马上褪去,低声道:“我可以试一试。”

水媚儿媚笑一声,丢过去一个眼神,说道:“啊?林婉,你可以和火小邪心意相通了?”

林婉连连摆手道:“不是的,我能用木家的一种特殊药物试一试,将我们几个人的知觉调为一致,就是有些副作用,不会伤人。”

水媚儿有点生气地说道:“将知觉调为一致?林婉妹妹,你这是蛊术了!你怎么能对大家施蛊术?这样不行!”

气氛顿时有点尴尬,火小邪插嘴道:“不要说了,那就试试吧!”

火小邪大叫潘子,才发现潘子躲在一旁,不断摆弄手中的八变球。

火小邪气不过,骂道:“潘子,你这时候还有心思玩?”

“哈哈,哈哈!”潘子笑了起来,把手中的八变球举起。这时八变球在潘子手中,已经变得不伦不类,根本就不是工具。

潘子叫道:“你们看我这个玩意侧面,是不是和墙上的图案一模一样啊。”

大家都有些愣神,潘子乐哈哈的奔上前来,手上一摆,咔啷一声,居然将八变球形成的古怪形状完完整整、严丝合缝的放入了墙上的图案中。

潘子叫道:“嘿!真的行!”说着使劲一推,隆隆做响,八变球竟压着墙上的图案,自动的陷入墙中!

“开了!”潘子话音刚落,众人就觉得地面一抖,这个金子做成的房间猛然向下沉去。

众人连忙站稳了身形,以备不测。本以为金屋子会急坠而下,岂料十分的平稳,只听到墙内隐隐约约有咔咔咔的机簧做响,这间屋子不快不慢的向下沉去。

水媚儿笑道:“金家有趣,金重则沉。潘子,你嵌入墙内的东西是什么?”

潘子嘿嘿笑道:“八变球来着,是我在一个叫安河镇的地方找人要的。我也没想到居然有这个用途。”

水媚儿自言自语道:“安河镇,湘鄂一带难民避难的一处地方。”

火小邪很是高兴,跳到潘子面前,一把将潘子的脖子搂住,使劲用拳头在他脑门上碾压,笑道:“潘子,看不出你小子很有一套嘛。”

“痛痛!轻点!”潘子乐哈哈的叫道。

嬉闹间,金屋子轰隆一响,停了下来。

众人向一侧看去,只见房间唯一的出口外,已经换了一番景象。

与金屋子相连的是一个银灰色铁皮包裹的走廊,走廊并不长,尽头似乎连着一个巨大的空间。不冷不热的光芒照进来,十分柔和。

特特特特又是几响,嵌在墙内的八变球被慢慢推出墙面,掉落下来。

潘子手快,一把接住,嚷嚷道:“可不能摔坏了。”

潘子手上呼噜噜折腾一番,将八变球恢复了原样,装回包内。

田问已经踏出房间,招呼众人道:“安全!”

大家不愿久留,先后走出了房间,跨入铁皮包裹的走廊内。

火小邪顿时觉得熟悉,这条走廊与安河镇段文家地下的那条几乎一模一样。

火小邪看向田问、林婉,他们三人都有同样感受,彼此点头示意。

火小邪问道:“田问大哥,不知还会不会有八凶锥冒出来。”

田问摇了摇头,说道:“不会!走!”

众人快步前行,走了一小段以后,就听见身后喀啦啦机关再响,赶忙回头一看,原来是众人乘坐的金屋子缓缓升了上去,仅留下一个足足比金屋子大了一倍的空间。这空间仍是圆形,四壁光滑,空无一物,可见金屋子是从上方用钢索垂吊下来的。若是金屋子刚刚好能放入里面,那金屋子的墙壁足足有一人之厚,怪不得水媚儿曾说这间屋子被重金层层压住,田问的寻路术也无法施展。

金屋子少说也有十万斤,却如此平稳轻松地拉起放下,足见金家操作机关器械的本事。

火小邪本想问是不是断了退路,又一想这样有些太过于瞻前顾后了,轻松一笑不当回事。

田问、林婉、水媚儿更是无所谓,好像他们觉得本该如此。

乔大、乔二是两个混人,只要跟着火小邪、潘子就行,基本不动脑子,傻乎乎地看了看,若无其事。

只有潘子似乎徒增了几分心思,按潘子平日里的性格,这种情形他怎么都要废话几句,可这时却面色凝重起来,扭过头盯着走廊前方不发一言。

众人再向前行,果然和安河镇段家地下一样,走廊尽头是一个向上的楼梯,应该通向锁龙铸世宫的主阵。

走上楼梯,踏上地面,虽说火小邪、田问、林婉见过安河镇锁龙铸,可面前景象还是让大家都深吸了一口凉气。

这个锁龙铸世宫比安河镇的锁龙铸大了足足有五倍以上,而且上方也包裹在铁皮之中,如同一个巨大的铁腕,倒扣在地面上。宫中不是一间方屋,而是一模一样的五间,各占了五个方位,最中间更有一根四五人粗的铁柱顶天立地,傲然耸立。地面上万鳞刀海闪着银光,连为一体,虽说平静的如同一片青石地面,却是寒气深深,让人心中透凉。

田问沉吟良久,仍不敢带着众人走入阵内,田问在安河镇见识过“小型”的锁龙铸世宫,知道厉害无比,只可退不可进,今日在五行地宫中见到了正主,田问再厚重沉稳的性格,也要打几个寒战,心有余悸。

潘子向下咧着嘴巴,大为震撼,不由自主地眨巴着眼睛,端详了一番,突然问道:“田问、水媚儿、林婉,你们确定这个金家的锁龙铸世宫已经废了吗?”

这三人略微一沉默,才由林婉答道:“应该废了有几十年了,金家地宫是最早废掉的地宫。”

随后水媚儿咯咯一笑,说道:“潘子,你是不是知道些锁龙铸世宫的秘密?”

潘子苦笑着挤了挤眼睛,说道:“怎么你们都不清楚吗?锁龙铸世宫的目的就是让你进来以后,进退不得啊,把你困死在阵中,刚才我们乘那个金屋子下来,显然这里还有动力驱动,万一没有废掉,我们几个一旦进去,就困死在里面了。”

潘子这样一说,火小邪也不禁回想起他在安河镇的锁龙铸,好不容易进到中心,谁知进到中心才是阵法真正发动的时刻,让人再也没有退路。想到此处,火小邪心中一片愕然,森森刀海的场面如在眼前。

水媚儿说道:“潘子,五行地宫若不是废了水、火、金、木四宫,我们哪敢进来?能够没有任何风险过五行地宫拿鼎的人,天下只有土王田广一人,因为土家仍在守鼎。各家废掉地宫以后,都要把破宫之法告诉剩余的守鼎贼王,所以时至今日,只有土王知道每个地宫的破宫之法。”

潘子问道:“地宫一旦废了,还能发动吗?土王能破宫,也能发动吗?”

水媚儿咯咯娇笑道:“那是不会的,各个地宫的发动方式都是五行世家的绝顶机密,怎么能轻易告诉他人?别说土王这个不求变通的老顽固,火王金王木王水王都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

火小邪上前轻轻拍了一下潘子,说道:“潘子,不要多想了,先进去看看吧。”

潘子换出一副哭相,说道:“火小邪,我进去过段老爷的锁龙铸,你是不知道,我一直也不敢说,地下的机关布局如果启动,连苍蝇蚊子都要砍成粉末,除非是鬼魂,否则任何活动的东西都过不去的。”

水媚儿疑道:“潘子,你进去过?段老爷的锁龙铸?段老爷是什么人?”

潘子拧着脸说道:“这个说来话长了,那个安河镇的段老爷,自称是我爹,曾经带我参观了一次。”

水媚儿略微思考一番,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

火小邪见潘子还是心事重重,反倒心中一乐,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众人觉得奇怪,这时候火小邪笑个什么,潘子更是不满道:“火小邪,这么大的一个阵在前,你笑个鬼笑啊!”

火小邪笑道:“大家这是怎么了,不是确定了此宫是废宫吗?怎么一个个这么紧张?黑水荡魂宫没有被淹死,火照日升宫没有被烤死,还怕被刀劈死?越是疑神疑鬼,犹豫不决,越是寸步难行。”说着火小邪就要先前走去。

水媚儿呵呵娇笑一声,说道:“火小邪,挺像个男子汉嘛?可是你还不知道金家的厉害,五行世家中,金家所做的防盗阵法,锁龙铸世宫,不像其他四行的地宫还有点回旋余地。一旦判断错了,大罗神仙都难逃一死。我们不是紧张,而是慎重,潘子说这里还有动力未失,的确如此。”

田问也说道:“再等片刻。”

火小邪耸了耸肩,说道:“如果查出来真有动力未失,是不是我们就没辙了?你们都说是废宫了,怎么对自己都不相信?另外,若是金家钢硬,我就更硬,非胜即败,这倒简单,痛快得很,我喜欢直来直去的。”

火小邪再也不等,大步迈出,踩在万鳞刀海上,腾腾腾走了几步,只听得整个地宫地下嗡的一声巨响,地面嗡嗡嗡嗡的快速震动,好像刀海随时都会爆发一样。同时四周哗啦哗啦、噌噌噌噌的金属交击之声响个不停,甚为刺耳,好像火小邪的侵入惊醒了地底的万年妖兽,即将大祸临头

潘子声音都发颤了,惊声大叫:“火小邪!退回来啊!”

火小邪同样大喊道:“怕什么!既然是废宫,就是废了!一点响动有什么好怕的!”

火小邪脚下不停,跺着地面行走,地下机械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震耳欲聋。越是这样,火小邪反而越不害怕,心里骂道:“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啊哈哈!”

地宫中飙出几阵高音,就突然如同泄了气一般,声音逐渐委顿下来,最终扑哧啪啦几声怪叫,再无声息。

火小邪跳了两跳,哈哈一乐,转过身对田问他们伸开双臂连挥,叫道:“没事了没事了!刚才应该是这个地宫最后一口气,一下子让它放完屁就好了。你们看,已经死沉沉的了。”

潘子抹去额头上的冷汗,骂道:“火小邪,你真够邪门的!刚才你差点把兄弟我的胆都吓破了!”

田问、林婉、水媚儿三人哭笑不得,火小邪这样的做法虽说莽撞了点,硬碰硬的打法,却值得称赞。若不是火小邪这样“乱来”,只怕大家会在这里徘徊许久。

大家跟随着火小邪踏入万鳞刀海,果然如同火小邪所说,这座庞大的锁龙铸世宫已经死沉沉的了,下脚之处都是坚实平整,如履平地,毫无异状。

火小邪等众人上前,这才露出一丝惭愧,说道:“不好意思啊,乱冲乱撞的,好在真没有啥事。”

田问、林婉都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水媚儿说道:“火小邪,可不是次次都能蒙对的,你可不能得意忘形哟!嘻嘻,其实也不算蒙的啦,你赢了你赢了。”

潘子长长喘了几口气,说道:“没事就好,万事大吉!可这里五个一模一样的房子,该进哪个啊?”

火小邪抬起头来,指了指一个房子,十分肯定地说道:“这个吧。”

众人更是吃惊,都顺着火小邪所指的方向看去,火小邪所指的房子并没有一丝特异之处。

没等大家说话,一直负责寻路的田问出人意外的抢先问道:“为何?”

火小邪嗯了一声,说道:“田问大哥,那这里为何是五个房子?是不是意指五行相生相克?”

田问答道:“是。”

火小邪说道:“我没有正儿八经学过五行八卦,那些道理太复杂,我也学不会,但总有人给我画五行相生相克的图,就是一个圆形。田问大哥,如果你给我画一个五行生克的图,你把金画在哪里?”

田问倒是微微一愣,答道:“最顶……”

火小邪转头问水媚儿:“水媚儿,你来画,会把金画在哪里?”

水媚儿呵呵一笑,说道:“我也会画在最顶上。”

“林婉你呢?”火小邪看着林婉问道。

林婉若有所思的答道:“我也是画在最顶上。”

火小邪哈哈笑道:“这不就对了,我这辈子见人给我画五行相生相克的图,都是把金画在最顶上。”

林婉说道:“火小邪,五行生克是轮转图,没有固定的规矩,只是习惯而已,金属西方,位置在西。只是平日里念为金木水火土,因为金排在第一,大家就习惯性地把金画在最顶上,仅此而已。这能说明什么吗?”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