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五大贼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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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遥还呆呆地看着,直到看不见田问的身影,才转回头看着田羽娘,说道:“娘,是不是惩罚得太重了点,这个地宫迟早迟晚要毁掉的,毁在田问手中,不是挺好吗,大家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田羽娘低骂道:“住嘴!”

田遥赶忙闭嘴,连声都不敢哼出来。

田羽娘抛下田遥,向伊润广义走来,说道:“伊润广义,你还记得我吧!”

伊润广义笑道:“田羽娘!当然记得,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田羽娘说道:“伊润广义,既然是我来了,你可以信得过我吧,把龙嘴里的珠子给我!我可不想在这里耽搁太久!”

伊润广义哈哈笑道:“二十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唉,真是难得一见,难得一见啊!可惜你没时间和我叙叙旧!”说着,伊润广义手一挥,一枚珠子向田羽娘飞来。

田羽娘一把接过,微微看了眼,说道:“若不是你,我也不会来!后会有期!”

说着,田羽娘一转身,向火小邪他们走来。

火小邪知道这个老妇人不简单,心中忐忑不安,她要过来说什么?

田羽娘走到火小邪等人面前,说道:“火小邪、潘子、水妖儿、林婉、乔大、乔二,你们没事就走吧!田问已经不在了,你们没有必要再和伊润广义纠缠,白白丢了性命,很划不来!”

火小邪还没有觉得什么,就见身旁的水媚儿全身一颤,神态唰的一变,但马上恢复原样。火小邪一琢磨,马上想起田羽娘刚才叫水媚儿为水妖儿。火小邪心头一惊,向水媚儿打量过来。

水媚儿一副妩媚的表情,嘻嘻一笑,说道:“田阿姨,我是水媚儿,不是水妖儿。”

田羽娘哦了一声,说道:“水妖儿,你装成水媚儿做什么?我可是发丘神官的师父,我绝对不可能看错的。无所谓了,水家人嘛,谁是谁也差别不大。你们几个,走吧走吧!世道险恶,不要久留!”  田羽娘根本不管火小邪等人有什么表情,说完话径直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乱石间,不见了踪影。

田羽娘这番话真如五雷轰顶一般,震得火小邪全身直摇晃,怎么身边的这个水媚儿,就是水妖儿乔装的?可是,水妖儿从来不装成水媚儿的样子,一路行来,也没有发觉到任何不对的地方!火小邪心头如同千万把刷子乱刷一样,看着水媚儿说不出话。

不仅是火小邪,潘子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水媚儿。

水媚儿娇笑一声,说道:“嘿嘿嘿!你们两个,别人说什么你都信啊?刚才那老大妈,老眼昏花看错了啊!我要是水妖儿,你们会认不出?”

火小邪、潘子疑神疑鬼,让水媚儿一番话唬住,觉得有理。可是火小邪、潘子、水媚儿、林婉四人的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默然不语。

田羽娘一走,土家的几十号人也都哗啦哗啦走了个干净,仅剩下田遥还留着不走。

伊润广义叫道:“发丘神官,你还等在这里干什么?”

田遥说道:“还有些礼数上的事要做。”

伊润广义问道:“什么礼数?”

田遥说道:“当然是还要向其他贼王们问声好,我才能走。”

田遥话音刚落,就见从一侧林中慢慢走出一男一女,好像在看风景一样,根本不把伊润广义他们当回事。

田遥看有人来了,跳下石头,站在路边冲此人一拜,说道:“土家发丘神官田遥向水王问好!”

这男人赶忙回礼,说道:“啊,客气了!怎么你母亲田羽娘走了?唉,她这脾气,还以为能和她聊上几句,只好下次了!”

这男子不过是个教书先生打扮,梳着个分头,戴着一副眼镜,也看不出有多少气质,普普通通一个人罢了。但他身边的白衣女子,却千娇百媚,眉目含情,身材婀娜,与他很不相称。

这个男子不再管田遥,加快走了几步,笔直向火小邪他们看过来,远远地冲水媚儿唤道:“水妖儿,你已经玩够了!给我回来!真是不知道该怎么骂你了!”

这男子身旁的白衣女子也娇声叫道:“水妖儿,你就别再装成我了!我装成你的样子,一点意思都没有,早就让爹爹发现了!”

站在火小邪身旁的那个水媚儿,脸上有红似白,突然面色一冷,厉声道:“别说了!我恨你,我恨你们!”

水媚儿突然变成这样,火小邪、潘子一眼便认了出来,这种口吻和气质,不是水妖儿是谁?那么来到这里的一男一女,男的是水王流川无疑,那妖媚的白衣女子,才真正是水媚儿!

火小邪啊的一声,盯着身边一直装成水媚儿的水妖儿,满腹的话语却说不出来。

水妖儿看着火小邪,继续厉声道:“火小邪,我是水妖儿,你满意了吧!”

火小邪被噎得吞吞吐吐问道:“不——不是,我怎么会满意了?我我……”

“你不要说了!你不是喜欢林婉这样的吗?恭喜你!祝你们玩得开心!”水妖儿冷冷说道,退后两步,拨腿就跑。

火小邪根本来不及想,跳起来便要追!可刚跑一步,眼前一花,一个人已经挡在他面前,正是水王流川!

水王流川再不是那副教书先生的平常气质,满脸肃杀,喝道:“你还敢追!”

火小邪上前一拔,想从水王流川身边跑过,骂道:“让开!”

水王流川根本不让,一把捏住火小邪的肩头,生生将火小邪拽住,喝道:“火小邪!你想害死水妖儿吗?她与你无缘!”

火小邪本想着哪怕得罪了水王流川,死在他手中,也不能这样无情无义地让水妖儿独自离去,所以火小邪已准备动刀和水王流川一战。可水王流川这么一说,就如冷水浇头,一下子就把火小邪刺得体无完肤!不仅自己的女人都认错了,还当着水妖儿的面袒露过对林婉的感情,有何脸面再去追赶?追上了又能说什么?

火小邪啊的一声,身子已经软了,腾腾退后两步,跌坐在地,抱头不语。潘子上前想安慰两句,但肚子里的话滚了又滚,翻了又翻,却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守在火小邪身旁。

水王流川见状,垂手肃立,命水媚儿道:“水媚儿,去追上水妖儿,你再敢串通水妖儿骗我,定要你俩生不如死!”

水媚儿花容失色,答道:“爹爹,孩儿再也不敢了!”说着身子腾起,如银狐一般迅速,向着水妖儿所去的方向追去。

水王流川神色一平,又恢复到了教书先生的平淡气质,转身对林婉呵呵一笑,平平淡淡地说道:“林婉啊,你能把水妖儿中意的男人抢走,确实不愧木家魔女这个称呼。”

这句话从字面上看,明明是暗讽,但水王流川的口气却轻描淡写得如同背书一般,毫无情感,听着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林婉站在一旁,垂目不语,也不愿看水王流川。

水王流川笑道:“我就是奇怪了!田问是发丘神官,以他的本事,水妖儿是瞒不过他的,怎么看上去火小邪刚刚才知道?是不是你们和水妖儿达成共识,她帮田问,你们就替她隐瞒身份?”

火小邪一听此话,立即抬起头来,看向了林婉。

林婉微咬嘴唇,终于慢慢说道:“水王大人,的确如你所说,田问和我早就知道,但一直没说。”

火小邪一下子站起身,又怨又恨地问道:“林婉!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林婉低低地说道:“是水妖儿坚持不让我们说的,她能帮田问盗鼎,所以……”

火小邪哎呀一声,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子怨气,有些歇斯底里地叫道:“鼎!就是为了那口破烂鼎!所以田问利用我,林婉你也利用我?林婉,你跟着田问,是不是想给田问种下人饵?可你一直奈何不了田问,就转嫁到我身上,所以跟我寸步不离,就是为了有机会采我身上的人饵,保你不死?是不是?是不是?”

林婉眼睛一红,一行泪夺眶而出,颤声道:“是……我是……可是我……”

“你们这些贼!什么真心!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我只是你们利用的棋子!”火小邪低吼道。

林婉哀声道:“火小邪,水妖儿没有利用你,她是怕我害死你,才不得不隐藏身份,装成别人。”

火小邪听得一愣,悲从心来,声音也哽咽了,紧紧闭着眼睛,狠狠摇头道:“哎呀,哎呀,哎呀,你——你们……”

水王流川呵呵一笑,说道:“林婉,你真是善解人意。”

但水王流川一扭头,却对火小邪冷冷地说道:“火小邪,你要搞清楚!你与水妖儿无缘!可你已经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林婉,让水妖儿亲眼见到,所以你就不要害水妖儿了!你若是个男人,就从此与水妖儿恩断义绝!不可再生妄念!”

火小邪有些痴了,喃喃道:“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火小邪颠三倒四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大石上,如同变成了泥雕石筑一般。

林婉依旧站在一旁,默默垂泪,扭过身子不再看大家。

水王流川露出一丝笑意,垂手便走。

“水王流川,你可真会训斥人!你不把火小邪逼疯,你不甘心是吗?依我看,恐怕是你故意纵容水妖儿接近火小邪,参与盗鼎。你早就算好了火小邪会被林婉吸引,故而让水妖儿亲眼目睹情郎移情别恋,只是可怜了火小邪!”有人气息悠长而清脆地说道。

水王流川一偏头,笑道:“伊润广义,让你看了场儿女情长的好戏,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些事与你何干?圣王鼎你已经拿到,还不快走?”

刚才说话的正是伊润广义。

伊润广义一身白色的合服随风起伏,气度庄严,颇有大家风度。伊润广义呵呵一笑,说道:“水王流川,二十多年前你就巴不得有人把圣王鼎偷出来了,只不过你性格怪异,经常自己说服不了自己。你是最期待天下大乱的人,我说得对不对?现在鼎在我这里,欢迎你随时来偷!”

水王流川很是吃惊一般,说道:“哦?伊润广义,你记得真清楚啊!但是我当了快二十年水王以后,反而把有些事看得淡了。”

伊润广义哼道:“你能把事情看淡了?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因为我要恭喜你,你恨了二十多年的那些人,终于假借他人之手,死光光了。”

水王流川手一摊,平静地说道:“一了百了,岂不是很好?伊润广义,我们年轻时多少交情不错,我是什么毛病,你当然清楚,不过今天你对我发作,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水王流川一笑,扭过头看向火小邪他们几个。

伊润广义连声喝道:“不错!你明白就行!”

水王流川并不多看,立即转过头,又笑道:“明白明白,当然明白。我一向喜欢保密!恭喜了!”

水王流川优哉游哉地走向一旁,找了块大石坐下,闭目养神。

伊润广义说道:“流川!你还要等谁?”

水王流川眼睛也不睁,说道:“其他的熟人,难得一见啊!这次不见见太可惜了!”

水王流川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侧林中有野兽低吼,林木噼啪作响,一个人骑着一头“怪兽”瞬间奔出。

这头“怪兽”长得毫无凶煞之气,看着反倒有些惹人发笑。它长得像熊,但黑白两色,分得很是清楚。它四肢黑毛,身子白毛,脑袋上耳朵是黑色的,眼圈是黑色的,如同戴着个墨镜。这怪兽背上驮着一人,飞奔上前,骤然停住,毛绒绒的伏在地上,然后呼哧呼哧喘气,憨得让人忍俊不住。

这怪兽竟是一只熊猫……而骑在熊猫上的人,三缕长髯,仙风道骨,穿一身青色宽袍,背着数个皮囊。他刚刚来到此地,顿时四处飘起一股淡淡的花木香味。

发丘神官田遥见此人来了,立即引上,恭敬地说道:“木王大人!真是难得一见!我是土家发丘神官田遥,在此恭候木王大驾!”

坐在熊猫上的人也不回礼,也不下来,颇为急切地张口就喊:“女儿!女儿!你要把爹爹吓死了!”

这边林婉委屈不已地哭道:“爹!”

林婉哭着,就向骑着熊猫的木王奔了过去。

火小邪本是魂不守舍地发呆,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道想些什么,突然听人报木王的名号,林婉又喊着爹跑过去,不由得振作起精神一看。骑在熊猫上的老者,不就是在青蔓桡虚宫的梦境中,见到的木王林木森吗?此人不是身居浅出,腿上还有顽疾,行动不得,怎么骑着个搞笑的黑白熊来了?

林婉一头扑进木王的怀中,不住哭泣。木王万分爱恋地搂着林婉,说道:“乖女儿,你的毒解了?怎么头发都白了!嗨,头发白了都是小事,毒解了才是大事!”

林婉哭道:“爹爹,女儿的毒已经解了。”

木王说道:“是靠火小邪的血吗?”

林婉说道:“是!是火小邪救了我。”

木王说道:“这是一件大喜事啊,婉儿,可是为什么你要哭得这么伤心?是火小邪给你解毒的时候欺负你了吗?”

林婉抹去眼泪,说道:“不是,我是见到爹爹不辞辛苦来找我,情不自禁。”

木王轻笑一声,说道:“宝贝女儿,你总是替别人着想,可别人有记着你的好吗?”说完木王突然脸色一沉,本是红光满面的脸上泛起一层青色,喝道,“是谁欺负了我的宝贝女儿!立即站出来!不然在场所有人,谁也别想走,我一律严惩!”

空气中本是一股子草木香味,突然间就换了个味道,一丝酸甜之气扑鼻而来。

林婉止住眼泪,抓着木王的衣袖急道:“爹爹,你不要生气,真的与别人无关!”

木王柔声道:“婉儿,你心地太善,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承担,若不是有人欺负你,伤你太深,你怎么会见了爹爹如此悲苦!婉儿,爹爹心疼你,你先不要说话了,爹爹有分寸的。”

伊润广义狠狠皱眉,手指微动,他身旁的众多忍者渐渐向后退去。

木王瞪向伊润广义,骂道:“你们是什么人!一身东洋野人的鱼腥臊味!跑什么跑!是不是你们欺负了我的女儿!”

伊润广义竖起眉毛,凛然喝道:“我是伊润广义!谁说我要跑!嘴巴放干净点!”

木王看了伊润广义几眼,高声道:“我的婉儿不会为你们这些东洋野人伤心!”

“林木森,木王大人!暂且息怒吧!你对林婉的疼爱,我是领教了!”水王流川终于站了起来。

木王林木森皱眉一看,说道:“水王流川?”

水王流川说道:“正是我。”

木王林木森打量了水王流川一番,问道:“哪个流川?”

水王流川说道:“这个流川。”

木王林木森说道:“问你也是白问,信你!水王流川,我女儿林婉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伤心,还请你告知!”

水王流川叹道:“花非花,情非情,明镜花无奈,痴心情不堪。”

木王林木森摇头道:“这是水家的情葬,木家儿女没这些花哨的执念!水王流川,你要说就说,我不愿与你打哑谜。是谁?是不是土家的田问?他人呢?”

林婉叫道:“爹,你不要问了,我们走吧,我慢慢与你说。”

“是我!是我火小邪欺负了林婉!木王大人,我觉得我应该受罚!都是我!责任都是我!”就在此时,火小邪站了出来,高声说道。

场中为之一静,所有人都向火小邪看来。

潘子拉住火小邪急道:“火小邪,你找死啊!你明明救了林婉,你怎么了就欺负了林婉?”

潘子抬起头来,挤出一副笑脸,冲木王喊道:“这位老爷!我这兄弟脑筋出了问题,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火小邪站直了身子,毫无畏惧地哼道:“是我就是我,没什么好辩解的。”

木王林木森皱了皱眉,说道:“你就是火小邪?”

“是我!”

“你救了我女儿的性命,我本该谢你。你既然自己站出来承认,倒是先说说怎么回事?”

“刚才是我骂林婉利用我!虚情假意!”火小邪竹筒倒豆子一样说道。

“哦?哈哈,哈哈哈!”木王林木森反倒笑了起来,“我明白了,你是喜欢林婉,自愿为她解毒,结果你认为林婉对你好的原因,并不是她也喜欢你!所以你气愤难平,就骂了林婉。”

火小邪懒得做什么解释,只是答道:“是!”

木王林木森面色一收,恢复到常态,捋着胡须说道:“这样啊!看来你对林婉乃是真心,一时想不通说了狠话,倒也不算欺负了她。呵呵,少男少女,爱得深了,闹点小误会也属平常。”

木王一扭身子,牵住林婉,笑道:“婉儿,你可否喜欢这个火小邪?”

林婉轻声道:“我毒发时,他的人饵还不成熟,所以我不愿让他救我搭上性命,可是在我命悬一线之际,是他冒死救活的女儿。所以,我对他……”林婉欲言又止,露出几分羞涩。

木王笑道:“好!我明白了!爹爹可以成全你们!看来有火小邪在你身旁,你的性命再也无忧!”

林婉呀的一声轻叫,说道:“爹爹,可是火小邪已经有妻子了。”

“哦?是谁?”

“是……水家的水妖儿,水王的女儿……”林婉的声音渐低。

木王林木森看向一旁的水王流川,说道:“流川,请问这火小邪是你的女婿吗?”

水王流川淡淡一笑,抱拳道:“绝无此事,丫头小子瞎胡闹罢了,我从未同意。”

木王林木森抱拳还礼,说道:“流川,那谢谢你了!”说完扭头看向火小邪,高声道,“火小邪,我将我的宝贝林婉许配给你,从此你便是我木家的人了!你不要再管那口破鼎在谁手上了,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现在就过来,跟我走!”

“什么?”火小邪难以相信,事情的变化竟是这么快,一时有些愣了,说道,“你开玩笑吧!”

林婉也有些急了,说道:“爹爹,怎么可以?火小邪和水妖儿是……”

“婉儿,我明白你的意思!”木王林木森打断了林婉的话,说道,“我能保证火小邪以后只喜欢你一个人,对你忠贞不贰,从一而终,这样你既能续命,又不必以后四处下饵了。况且还有你许多姨娘,她们最喜欢帮这种忙。”

林婉惊道:“爹爹!你要给火小邪下情降?不行不行,这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专情专义,这对火小邪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也不行!”林婉急道,又抬起头冲火小邪喊道,“火小邪,你快走吧!不管你怎么看我,也请你听我一次!快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婉儿!爹爹是为你好!你娘怎么死的,你忘了吗?”

“火小邪,你屏住呼吸,迎着阳光行走,千万不要到阴暗之地!快点走啊!”林婉根本不回答木王的话,只是竭力向火小邪喊道。

“婉儿!为父主意已定,火小邪是绝对跑不掉的!你不要让他跑,他若敢跑,我就算让他变成植物人,也会让他陪在你身边!”木王林木森再向火小邪招手道,“火小邪,你既然喜欢婉儿,就快点过来!我能助你们无忧无虑,终身幸福,子孙满堂!”

火小邪瞪圆了眼睛,站立不动。

潘子一旁说道:“火小邪,这个老头不像在开玩笑!你千万别冲动,好好想想再说话!”

火小邪始终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林婉扑通一声,跪在木王林木森身旁,拉住木王的手,哀道:“爹爹,求你不要逼他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

木王林木森丝毫不为所动,另一只手仅仅是微微一扇,一股子香味便直钻林婉鼻腔之内。林婉慌忙要退,却被木王紧紧抓住手腕。

木王低声道:“婉儿,爹爹是为你好!我再也不想看你用生命冒险了!”

林婉躲避不得,很快全身无力,瘫倒在地。

木王喝道:“驱兽使何在!”

“在!”从木王身后的密林中有数人响亮的回答。随即野兽咆哮声不断,六头巨大的棕色狗熊奔出,每头熊背上,都骑着一个青衣消瘦的男子。

这群男人骑着狗熊奔到木王身旁,都跳下熊背,毕恭毕敬地将林婉扶起,安置在一头棕熊的背后。六人翻身骑上熊背,一个青衣男子喝了声呔!这六头巨熊呼呼吼叫,轰隆轰隆眨眼跑了个精光。

木王林木森见林婉被驮走,伸手一拍身前熊猫的胖头,那熊猫本来一直懒洋洋地趴在地上不动,如同一张硕大的皮垫子,似乎天崩于眼前也懒得移动一下。可木王一拍,它顿时就站起身来。

木王稳坐在熊猫背上,由熊猫驮着,向火小邪走来。

潘子拉着火小邪,见木王过来了,嘴巴都咧成了倒八字,呼呼直吸冷气,胡乱地对火小邪说道:“这老头过来了啊!火小邪,你到底决定怎么办啊?要不就答应他吧!他是使毒的,好厉害啊!你别发呆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要命了啊!”

乔大、乔二更没有办法,只好护住火小邪两旁,盯着木王大气都不敢出。

眼看着木王就要走近,火小邪才终于长喘了一口气,朗朗说道:“木王大人!”

“火小邪,你是有主意了吗?”木王停住熊猫,淡然问道。

“我火小邪无父无母,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家!更不懂什么伦理道德!我本来以为喜欢上女人是件快乐的事情,现在我终于明白,这些情情爱爱的全都是操蛋玩意!简直烦死我了,烦死我了!我怎么做都是错!怎么想也是错!我再也不愿意纠缠在这些屁事里了!我绝对,不会跟你走的!”火小邪高声道。

木王林木森喝道:“你不怕死?”

“嘿嘿!老子死过千百遍了!怕个锤子!你来试试!”

“我不会让你死。”

“告诉你这个姓木头疙瘩的,老子没别的本事,自杀的本事保证天下第一,你纵使让大罗神仙下凡,我照样能随时哇的一口,喷你一口黑血后死得利索!哼哼!木王大人,这是我天赋的异能,就如我能救林婉一样!我这本事,纵使你再有能耐,也无法理解的!”火小邪若不被情爱纠缠,便恢复了胡吹乱说,编瞎话不脸红的本事,一脑子的邪门歪道,方才是他的本性。而且这自杀的本事,火小邪吹过数次,越吹越有心得,现在当着木王的面,更是大气凌然,恍如真理。

木王听着,倒是微微一愣,多看了火小邪几眼后,哑然失笑道:“哈哈,火小邪,你骗得过我?莫非你这样死过一次,还能形容得这么准确?我精通药理医理,你若真能这样自杀,我也能救你醒来!”

虽说木王林木森根本不信,却继续说道:“火小邪,你越这么说,我倒是有些喜欢你了!”

火小邪见蒙不住木王,心头骂道:“你奶奶的,你这个骑黑白狗熊的江湖郎中,还想把老子做成标本啊!做梦吧你!你再过来一步,老子就一刀把自己阉了!想不到吧!就算你把老子抓走,也让林婉守个太监当活寡!不要以为老子干不出来!老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木王林木森催动熊猫,继续上前来,此时他身旁不远处,有人闷喝道:“木王,你太霸道了吧!火小邪不愿跟你走,你还要逼婚不成?中土现在是什么世道!火小邪是我的人,一会儿要跟我走!你逼他,就是逼我!”

木王林木森啧了一声,扭头一看,只见伊润广义大袖翩翩,从一侧向他走来,刚才就是伊润广义说话发难。

木王林木森倒从没想到伊润广义这个日本人会替火小邪出头,不由得停下熊猫,问道:“伊润广义,我看你也是东洋小岛上一派宗师级的人物,但说话怎么没有一点道理?火小邪与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但你没必要知道!”伊润广义目光冷峻,一柄黑色的带鞘长刀已经从身侧滑出,持在手中。这长刀虽说套着刀鞘,但从刀鞘到刀柄,均是黑得发亮,浑然一体。

这边静立旁观的水王流川立即鼓掌道:“哈哈,这是密刀乌豪!百闻不如一见啊!伊润广义,你终于得到乌豪了啊!”

木王林木森见伊润广义亮出乌豪刀,心知这不好对付,便问道:“伊润广义,你拿了圣王鼎还不赶快走,却要为了这个无关痛痒的火小邪和我一战吗?”

水王流川插嘴道:“木王啊,刚才你没看到,圣王鼎已经由一个黑影样的东西偷偷带走,不知道躲哪里去了,伊润广义他们不走,是担心我们抢他的鼎,故意留在这里迷惑我们,稳住我们的。”

伊润广义皱眉道:“水王流川,你真的很无聊。”

水王流川说道:“伊润广义,你变得太小气了,你以为五大贼王会动手抢圣王鼎吗?谁愿拿走谁拿走,别怕惹祸上身就行。”

木王林木森说道:“伊润广义,木家人对圣王鼎毫无兴趣,连摸都不想摸一下。你要走就走吧,我不想与你一战。”

伊润广义呵呵冷笑,说道:“谢谢各位成全!但我说了,你要带走火小邪,就必须过我这一关!”

木王林木森柳眉倒竖,身子一沉,胯下那只憨傻的熊猫顿时抖擞了精神,张开大嘴,露出尖牙,咆哮起来,显出兽性,威风程度不亚于虎豹类的猛兽。其实世人不知,熊猫这种动物,在远古时就是战骑座驾,凶猛异常,与虎豹一起作为冲锋陷阵的猛兽!只是因为常性温顺,不喜活动,外表憨傻可爱,以竹子为主食,而且较易驯化,才给人毛绒玩具一般的感觉。若熊猫真的发起狠来,老虎与之相比,也并无太多胜算。

木王林木森喝道:“好!我就让你这个东洋野人领教一下中华绝学!”

伊润广义将乌豪刀一横,双手握紧,说道:“木王,你会用毒,我也会。乌豪刀亦是毒刀,看看谁能更毒!”

伊润广义缓缓地将刀鞘一转,并不立即拔出乌豪,只听嗡嗡嗡嗡轻响,乌豪刀整个的振动起来。

木王林木森眉头一紧,面色顿时凝重。

伊润广义手中的乌豪刀响了一阵,等安静下来后,他才慢慢用力将刀拔出。又听到嗯嗯嗯嗯嗯长响,一股黑雾似乎从刀鞘中渗出。

伊润广义喝了声,噌的把刀拔出,天空中划过一层淡淡黑雾,但马上消失不见。阳光照在乌豪刀的刀锋,颇为刺眼!刀还是老样子,通体黑亮,只是在刀锋透出的光芒中,显出一缕缕难以察觉的黑丝。

伊润广义持刀在手,沉声道:“木王,乌豪刀已经淬毒,此毒你能解吗?我保证会让你终身难忘!”

水王流川赞道:“不得了!早就听说乌豪刀是密刀之首,最为霸道的,原来还能带毒!木王啊,这次你要慎重考虑一下了!乌豪刀若不带毒,你可有七成胜算加五成机会全身而退,而现在带了毒,就不好说了。我猜测你们两个打到最后,谁也不能独活啊!木王啊,我劝你放过火小邪,伊润广义是护定火小邪了。”

木王林木森看着乌豪刀和伊润广义,沉默不语。他心中掐算了几次,伊润广义的刀毒属于闭氘烈之类,毒性已经非常强横,见血即死,想化解至少半日才行,而闭氘烈的毒物,最大的功效还不是毒杀,而是能以毒攻毒,短暂地化开吸入式的毒素。伊润广义身手迅捷,又能靠乌豪短暂避毒,如果舍命近到跟前,一刀砍过来,虽说能抓到机会毒死伊润广义,但自己同样必死无疑。

木王林木森犹豫之时,一旁的火小邪、潘子他们更是惊诧难安,倒不是他们看到乌豪厉害,而是因为伊润广义这个先前的敌人,居然强行出头,为保护火小邪不被木王抓走,要和木王生死相争!这伊润广义,到底是敌是友?

就当伊润广义和木王林木森各自盘算胜负概率之时,只听嗡嗡嗡怪声从山头处冒出,随即一只巨大的“铁鸟”从山头腾起,接着从上空俯冲下来,唰的一下掠到下方各人头顶,再又轰的一声拉升起来,盘旋在众人上空!“铁鸟”上面有人拿着一个大喇叭大声叫道:“各位幸会!有话好说!和气生财!”

这只“铁鸟”哪是什么鸟类,而是一个双翼的螺旋桨飞机!在那个时代,飞机是非常罕见的高科技玩意,能见到飞机从上空飞过,经常有全城男女老幼尽出,齐齐仰头观天的盛况!所以地面上的所有人,纵使是贼王级别的,也都忍不住地抬头观看。

那双翼飞机盘旋一圈,就见三个人从飞机上跳下,直直往地面上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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