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不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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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倾知道,她没资格去阻拦他……

薛昭选择了长痛不如短痛,蓦然转身:“许倾,愿我们山水有相逢吧……”

“好。”

听着薛昭山洞外远去的马蹄声,许倾在这一刻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放肆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许倾明白,这一别,是永恒。

许倾会永远记得这一晚,她失去自己的丈夫,也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守在山洞外的许野阔,一点也不明白许倾为何哭成这个样子。

“父亲,这怎么办?”

许松亦背着手站在一旁,神色淡定:“让她哭,哭彻底了才好。”

许松亦在山洞外等了许久,时不时望向了夜空,也在反复检讨自己,到头来,还是是害了许倾吗?

那夜,她躲在山洞里哭了好久,哭得痛彻心扉,凄厉不止。

后来,许野阔强行将她带回了许府,让她住下。

养伤几日,许倾再未曾提起过那天晚上的事。看着自己被包裹住的右手,连上药也不太积极。

她没再回王府,一直留在许府,日子过得还算顺遂太平。

手上怕是要留疤了,许倾心里比谁都清楚得很呢。

只是……她一点都不想管,反而想让那疤痕留下,不为别的,就为了给自己长个记性。

而且想了这么多天,许倾做了个决定。

午后,许松亦亲自去找了许倾。

“听说你有事找我?这是伤好了?”许松亦的口吻也没有以往那般生分。

许倾与许松亦面对面的位置,本着一颗想要解决问题的初心,对许松亦说:“我想回去了。”

“回去?回哪里?”

“回王府。”

许倾语出惊人,她还想回去这件事,是许松亦万万没想到的。毕竟这几天她在许家住得也挺舒服的。

许松亦问她:“你确定你自己想好了吗?见你和凌王过得并不幸福,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想袖手旁观。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跟圣上说了。”

“我没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要主动离开王府的人是我?”

“难不成你还要把凌王赶出去不成?”

“反正我没做错,也不理亏。自是不会忍受着骂名回许府憋屈的度过一生。”许倾理直气壮,经过这么多天的自我疗伤,她终于想通了。

“行,你能这么想,为父倒还少操了一份心。”

许松亦好话说得太早,没料到许倾还有后话。

“不过父亲,我还有一件事要搞清楚。不能就这么一直稀里糊涂下去。”

许松亦像是料到了许倾要问什么,坐在一旁默不作声。

许倾:“当年在景州一役,叛国通敌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如果是我的话,这么多年来我又何必为了朝廷鞠躬尽瘁?”

“可我就是想知道,因为我不想每一次都和其他人一起怀疑自己的父亲,更想要以一种坚定的态度去维护你。”许倾诚恳的话,恰似说动了许松亦。

许倾再问:“既然你说不是你,那你对青风寨的态度又怎么解释呢?你和青风寨之间,到底有什么呢?”

“如果在此刻,我说是我,你会怎么办?”许松亦问。

许倾的回答也很坚定:“我可能不会再回王府,又或者还会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的在外飘荡。”

“你还是为了谢凛。”

“不是……”

事已至此,许松亦也找不到继续瞒下去的理由,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开口与人说当年的事情。”

“所以……父亲一直不愿意提起,甚至是忍受着他人的猜忌的原因是什么呢?”许倾追问。

许松亦无奈开口,忆起了往昔:“我跟废太子之间的关系,你应该也是知道的吧?”

“知道,太子是我的亲姨夫。他的太子妃,是纪氏。”

“我起初是武状元,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乃至在朝中无法动摇,凭借的是本事。但是最初,也离不开太子对我的提拔。我最终,也被视作太子一党。”

“父亲和太子这层关系在,似乎也很难让人相信您不是太子一党吧?”

“其实我一点都不像将自己归类于某某一党,只想要在朝廷上安安稳稳。不然的话,总有一天会被铲除,历代帝王,最为憎恨的就是结党营私。更何况还是太子,一但出事,足以颠覆皇权。但我是做了我自己该做的事,一点未曾马虎。”

“十五年前,景州的边关突然紧急了起来,守在边关的将领傅传之无故被害,以至于北漠趁机屡屡试探。事发突然,太子请命亲自带兵前往,我亦随之。只可惜到了之后才发现,事情远比想象中的要严重很多。”

“是北漠与边境的人勾结吗?”许倾问。

“差不多吧。反正傅传之的死,很是蹊跷。但当时,我们并没有多想,因为镇守边关,死伤乃是常事。当时需要支援,眼看着北漠就要打进来了。唯一的办法,只有跟当地的各个土匪山寨借兵。不曾想,还是出事了。”

“是青风寨的问题吗?”

“我最先找到的是青风寨的宁老六。知道了兵马有难,主动支援。不仅如此,还鼎力号召了其他的山寨一同抵御外敌。我跟他也算是有些交情的。我们求得了很多的兵马,但在当时,与青风寨南寨三足鼎立的还有一个叫飞龙寨的山寨。宁老六和我为求稳妥,特意去找了飞龙寨的寨主,希望他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后来呢,他答应了吗?”

“答应了。我和宁老六两个人汇集了各路兵马,蓄势待发。太子很满意,并且亲自指挥这场战役。可是没想到的是,飞龙寨的人在山间埋伏,刚好跑错了方向,引起了北漠的主意,结果北漠从斜方突击,太子的策略就此瓦解。这场战役本来就很艰难,到了最后还是一败涂地,景州失守了大半。”

“可这明显是飞龙寨的问题,为何要去怪罪太子呢?”

“在此之后,存在了那么多年的飞龙寨土崩瓦解,再也寻不到任何的消息了。在圣上看来,在朝廷中人看来,这就是太子的错处,没得狡辩。甚至有怀疑,飞龙寨就是太子设在边境的一支私兵。”

“那父亲您觉得呢?”

“如果其中没有猫腻,飞龙寨不可能在一夜之间瓦解。我当时就觉得,是有人在故意为之。飞龙寨即便不是属于太子,也会是属于别人。而能设了这么大圈套的人,未必等闲之辈,甚至是居于庙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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