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招认(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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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恍若未闻,迅疾地将那小厮的手掌翻转过来,虎口无茧,指腹上的茧子,也是做粗活留下的,倒是与他的明面上的经历很是相符。

可是,他们到来之时,面前这人那微不可查的一缩,却已然表明了他绝非是个不通武功的寻常仆从。

什么样的习武之人,手上会没有常年使用武器的痕迹呢。

项阮鹰目如刀,冷冷盯着那缩在地上的小厮,话却是对身后的千户问的:“都动了什么刑?”

千户上前一步,拱手回话,地上的那小厮,也因着这一道道酷刑的名字,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仿佛是又随着那些名字,重新将这些酷刑经历了一遍似的。

项阮丢开他的手腕,站直身子,接过下属递来的锦帕,慢慢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冷声道:“如此都不肯说实话,可见当真是有几分骨气,既然如此,还是剖开他的皮肉,也让咱们赏赏他这身硬骨头,长了副什么模样吧。”

他身后的千户登时会意,道了声“遵命”之后,便跟几个手下一起,顷刻将那小厮按到在地,压制着他的手脚,又掀开他的上衣,露出了粗布衣裳之下,因着这几日的刑罚,已经隐隐现出形状的肋骨。

锦衣卫自从设立之初,对付的便是各式各样的重刑犯人,酷刑种类之多,原本便不计其数。

若说其它的刑罚,尚且有嘴硬之人能够承受的住,那这道“弹琵琶”使出来,却是从来没有过任何一个,能够继续挺下来的人。

与伤口粘连在一起的血衣,倏然被人粗暴扯开,那小厮尚且没有来得及从这突如其来的刺痛里缓过来,肋骨之处,便涌来了一股更为疼痛的感觉。

尖刀被人抵在了他的肋骨之上,用力的来回弹拨,皮肉在刀锋之下慢慢绽开,血肉溃烂之下,剧痛夹杂着痒意,从受刑之处,顷刻便蔓延至四肢百骸。

“啊——”那小厮疼的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背,拼死挣扎了起来。

可是,他的四肢都被锦衣卫死死控制着,这份挣扎,不仅没能助他暂且逃离酷刑,反而使得那割在他身上的刀,又往他的骨头缝里近了两分。

进了诏狱,若无审讯之人答允,便连求死也是不能的。

一炷香的功夫,那小厮晕厥了三次,又顷刻被盐水泼回了神智。

“本官再问你最后一次,是谁致使你,杀了淮南伯?”项阮的声音,如同地狱里走来的恶鬼,冰冷的没有一丝情感,却又像是最后一根,能将他从这炼狱里解脱的稻草。

供认了,便可以就此死去,彻底摆脱这场非人的酷刑。

“我……我招,”被按在地上的小厮气若游丝,“是、是……”

项阮问话之时,在那小厮肋骨处弹拨的尖刀也未曾停下,因着锦衣卫不会留给受审之人半刻的喘息之机。

项阮微微俯下身,将耳朵贴近那小厮,终于听清了他口中的话。

“放肆!”几乎是那三个字入耳的同时,项阮的脊背竟然生出了一层冷汗。

“都、都到了这份儿上了……”那小厮浑身都因疼痛发着抖,“我……我如何还敢欺瞒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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