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你爱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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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你爱我

周景川这句话落下后,冷冽的目光凝视着赵姨。

赵姨头皮发麻,这些年,她越发发现这个少爷冷漠到了极点,不过她也能理解,大少爷还在的时候,周家所有的人考虑任何事情都会在二少上头,等大少去世了,又把大少死亡的锅让二少背,这样的家庭,倒是的确不值得人在意。

侧过身,赵姨对温澜太太说,“太太,您不是约了秦夫人打牌吗?再不回去,可要晚了。”

温澜太太盯着周景川决绝而去的背影,脸色发白,用力握住拳头,她懊恼无比,“我十月怀胎生下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这个白眼狼,当初我就该掐死你!”周景川带着季善离开,身后那人的话,他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这三年,他从周家脱离,这些话听得是少了些,但以前早就听够了,他早就能做到不在意了。

但季善不能。

季善想不到,这些恶毒的字眼会从一个当母亲的嘴里说出来。

她止步,不再向前。

周景川一愣,偏头眯起眼望着她。

就见季善转身,走到温澜太太面前。

温澜太太气得口不择言,“怎么,我教训自己的儿子,有你什么事儿?想来插一手吗?”

季善表情肃穆,脸上见不到什么表情。她问,“白眼狼是什么意思?”

温澜太太昂着下巴,“你说呢?”

“白眼狼,形容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周老师始终在赡养您和您的丈夫,并且在资助您的娘家事业,逢年过节也没缺了什么尊敬和探望。书房里还有您和您丈夫最近的体检报告。”季善从容不迫,娓娓道来,“你觉得周老师这样是忘恩负义吗?”

温澜太太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多么伤人,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立即看向周景川,摆着手,“景川,你听妈妈说,妈妈不知道……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

季善嗤笑,“大概您是觉得周老师没帮您那个禽兽大儿子平反?您是多么天真啊,人证物证俱在,怎么翻案呢?”

季善笑着摇头,像是在看一个傻子,“我温家没有去你们墓园把那个禽兽的墓给扒了,看得是周景川这三个字的面子,您现在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在这里咄咄逼人,总觉得他欠了您什么。”

温澜太太眼神闪躲。季善走到门旁的衣架处,从包里取出一张卡,重新回到温澜太太面前,将这张卡交给温澜太太,“这是八百万,我听说您丈夫现在正在做个项目,需要大笔资金注入,但碍于没有投资商,这笔钱,我想您需要。”

温澜太太的眼睛的确一亮。

季善逼灼地凝视着陈温澜,“要吗?”

“你……”温澜太太瞪着季善,“你会这么好心吗?”

“当然不。”季善悠然自得,向前靠近温澜太太几分,“您道个歉吧,给无辜的周老师道个歉,这钱就是您的。”

温澜太太用力拢了拢手,她胸口起起伏伏,赵姨在身边拽她的衣服,在暗示她不要动这笔钱,儿子的脸色一如既往地难看,她知道不该拿的。可是,她跟周炳坤的感情越来越僵硬,周炳坤跟小三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她从一些小姐妹那里得知,那个小三就是因为给了周炳坤一点小钱,才得到周炳坤赏识的。

周炳坤是她这么多年的执念,她不想失去他啊。而儿子,是她生的,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她暗暗想,收一次应该也没有关系。

手伸出来,猛地一把抓住那张卡。

季善眼中闪过嗤嘲,主动侧了侧身,给她让路。

温澜太太用力握紧那张卡,三两步走到周景川面前,她说,“景川,刚才是妈妈不对,妈妈不该那么说。今天的事儿,也是妈妈考虑不周,你别放在心上,妈妈跟你道歉。这些年,是妈妈忽略了你,对不起你。”

周景川神色淡淡,“对不起,我不接受。”

说完,他转过身,走了两步,顿足,“血缘的确断不了,生育之恩也挺大,但没有过养育之恩,也未曾尽母亲的责任,我除了金钱能给您,别的您也别奢求了。”停了两秒,他哑声,“季善,过来。”

温澜太太怔怔地望着两个人上楼的身影,双腿忽然间发软。

若非赵姨搀扶,她定然会摔倒在地。

“我做错什么了吗?”她直勾勾盯着赵姨,眼睛里有逼灼的光,见赵姨久久不回答,她说,“景川本来就是为了让炳坤回心转意才生下来的,他又不是爱情的结晶啊。而且,他出生了,我苦命的孩子就被周家放弃了,生病了怎么了,周家这么富庶,为什么不抢就一下,就这样将属于他的继承人之位给了景川了。”

天呐,这是什么言论啊?没有二少,老先生也不会回心转意啊,没有二少,属于周家大方的继承人位置早给二房了啊,周家从来不要身体有残缺的继承人啊。明明二少,最无辜了,也最该心疼,不是吗?

赵姨心下大骇,连忙捂住温澜太太的嘴。但是已经晚了,还在上楼的两个人后背都明显一僵。

“夫人,我们走吧。”赵姨几乎是生拉硬拽,才将温澜太太带出来。

……

进了屋,季善始终盯着周景川。

“先去看看孩子,我没事。”周景川揉揉季善的头顶,嘴角挂着一抹很浅的弧度。

季善心情很低落,说不出的难受。

起初是陈温澜关于母亲的言论,之后又是她对周景川的咄咄逼人,特别是最后那一句话,她听着都觉得过于刺耳。

握住周景川垂在腿侧的另一只手,“你没事吧?刚才……”季善想,如果不是刚才她的那一番言论和逼迫,陈温澜大概不会说出那种话。

周景川扬眉,“没事。”

默了几秒,他定定地望着季善。季善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怎么了?”

周景川握住她的手,将她牵到沙发上,“刚才她说得那么些话,你……”想说不要放在心上,可那种话,生生往人的心口上扎刀子,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

他只能换一种表达,“对不起。”

季善眼神里的光逐渐淡了些,她静默地坐在沙发上,唇瓣拉成一条线。

周景川看她这个样子,仿佛有种三年前场景再现的感觉。

“季善。”他手下不禁用了力气。

季善这才回神,她抽出手,在周景川脸色忽然变化的那一瞬间,抱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也会长大的,当年走不出去的圈,感觉像迷宫一样的圈子,现在已经能走出来了。我妈妈是个很美好的人,你代替我陪了她三年,估计我再晚回来几天,再欺负你两天,她要生气了。”

中午的阳光普照,穿过透明的玻璃窗,照射进来,落在季善的头顶,仿佛她头上有一道光圈。

周景川从高处凝视着她,心里那点不甘心也褪去了。

他有真正在乎他的人,何必执着于一份望不到头的亲情?

季善这句话后,房间里变得鸦雀无声。

感觉到不对劲,季善抬起头,直起身,望着周景川。

周景川把人揽入怀里,好一会儿,喑哑开腔,“我一生下来就是一个替代品,周家长子的替代品,用来继承周氏的。一个替代品,大概没人会爱,更何况当初大哥身体憔悴,我被送入基地训练。从基地回来,已经十五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亲情存在,我也不在乎。不过,为人父母,既然生育,便要担负起责任,他们两个人,的确欠我一声对不起。”

很多事儿,乱七八糟,肮脏不已,不带温情,周景川也懒得让季善听去担忧,只简单说了个大概,点到为止,便停了下来。

说完,他磁声一笑,捏了捏季善的下巴,“你倒是替我实现了。”

明明是低沉平稳的声线,季善听起来却觉得心酸。

接着,胸口又酸又疼。

一颗心,被人反复蹂躏。

“为什么早不告诉我?”如果说了,她不会离开他。季善眼眶发涩,她想不到,如果不是两个孩子陪在他身边,他这三年该是多么多么难过。

周景川没说话。

一双漆深的眸子里深不见底。这才哪到哪儿呢?

“你可以好好飞,而不是禁锢于家庭,被琐事磨平棱角。一个优秀的女性,有自己的人生轨迹。”

这话说得就太严肃正经了。

季善从他怀里出来,他一如初初相遇时那么冷峻肃穆。季善伸手,把他解开的衬衫扣子系到最顶端,“这样看,好像当初凶巴巴一点不通情达理的周老师。”

边说,她的手一边不安分地去碰他的腰带。

周景川嘴角向上一挑,扣住季善的胳膊,就着沙发,把人压在身下。

“人是会变的,季同学不知道?”

这个人仗脸行凶,一改以往的古板的性格,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季善以前沉迷于他严肃死板的性格,感觉将这种人拉下神坛很刺激,如今,看他气场全开,竟也会被撩到心跳加速。

抬手,环住周景川的脖子,她重重地咬住他的薄唇,狠狠地亲了一口。满意地盯着自己留下的印记,她倨傲地昂着头,笑嘻嘻的,“不知道哎,那要陪着周老师慢慢走一辈子,从爱情走到相濡以沫的亲情,好好欣赏我的宝藏。”

她娇纵起来,媚骨天成。

嗓音很细很软,咿咿呀呀的,眼神闪闪的,狡黠如一只小狐狸。

这是外人所不知的,也是他独享的一剂药。

周景川眸色偏深,身下蠢蠢欲动。

那玩意就顶在腿/心,季善脸色泛红,清咳一声,把人推开,“我晚上夜班,你别胡闹。我要去看两个孩子了。”

周景川整理了衣服,站起身,扣住季善的手腕,捞起人把人按在门板上。

季善惊呼出声,“干嘛?”周景川目光灼灼。

他不说话。

季善被他看得懵,心惊肉跳,“怎么不说话?”

她无辜地眨眨眼,“我是哪里有不对劲吗?”

周景川耳根有点红,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清咳,严肃地问,“你……”

“我?”季善被他弄得不上不下。

周景川剑眉拧紧,眉心都拧起了一个“川”字,“你爱我。”

这三个字……从周景川嘴里说出来?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这话的语气虽然很沉,却不坚定,联系到他的表情,季善能推断出,他这句话后面该是跟了个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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