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帮大孩治伤（2 / 2）

“新婚夜打伤咱儿子，这件事我跟她没完！”女人仍旧咬牙切齿。

牛铁匠道：“你也是过来人，当初咱俩成亲，洞房第一天，你还不如小娟呢？”

大孩娘闻听噗嗤笑了。

不由想起二十多年前。

当初，她被一顶花轿抬进牛家，洞房的第一晚，小心肝吓得扑通扑通乱跳。

牛铁匠扑过来的时候，她抄起一把改锥，将男人的手臂刺得鲜血淋漓。

后来不照样被他拿下，还生了四个娃？

女人就这样，一旦尝到那种滋味，就会变得欲罢不能。

时间长了，不但渴望男人找，还主动过去缠男人。

跟条树藤似得。

心里一高兴，老婆子抱上牛铁匠，两口子做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这边的洞房里，小娟仍旧在唉声叹气。

暗夜里，大孩摸过来，想拉一下她的手。

哪知道小娟却说：“你起来，到外面去睡？”

“为啥？”

“我不习惯跟别人一块睡！”

“我不去！”大孩说。

“你不去我去！”小娟抱上被子，马上要离开。

大孩赶紧阻拦：“算了，你一个女孩子去外面危险，还是我去！”

他不得不抱起被子跑去西屋，跟三个弟弟挤一挤。

西屋里，二孩三孩跟四孩还没睡。

猛地瞧见哥哥一瘸一拐进屋，三兄弟吃吃笑了。

“哥，新婚第一晚就被俺嫂子赶出来了？”

大孩说：“少废话！往那边挪挪！”

二孩将被子往这边拉拉，怒道：“哥，新媳妇过门，必须给她立规矩，不然她以后会骑在你的脖子上拉屎，你不能怕老婆！”

大孩说：“算了吧，小娟力气大，我打不过她！”

“一个女人都打不过，还男人呢？怂包！”二孩鄙夷一声。

牛铁匠家的日子不好过，穷得掉渣。

因为孩子多，被子根本不够用，两个人合盖一条。

被子很破旧，里面是黑棉花，被面上净是窟窿，黑棉絮露在外面。

下面没有褥子，只有一张破凉席，不知道多少年月了。

有时候席子扎人，早上起来，还要老娘用针往外挑刺。

夏天还好点，进去冬天，兄弟几个只能在炕上打哆嗦。

粮食根本不够吃，米缸面缸总是空荡荡的。

这年头谁都填不饱肚子。

粮食产出来，缴纳公粮以后就不剩啥了。

还要粜掉一部分，换取柴米油盐。

常年吃粗粮，细粮只有过年的时候可以吃。

大孩躺在炕上，伤口痛得钻心，对小娟心生惧畏。

好霸道的姑娘！

别人洞房，新婚夜媳妇跟只猫儿那么温顺。

我咋被她一脚给踹残废了？

真他娘的倒霉！

他只能自叹命苦，默默安慰自己。

新媳妇都这样，日子一长就好了，这种事急不来。

大孩做着甜美的梦睡着。

但不知道后面迎来的却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