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她的身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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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略施小计而已,放心吧,杀人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倒是比不得你们心狠手辣。”

“我说。”老教授不甘心地说出这两个字,在俞九龄这儿完全没有办法,他彻底放弃挣扎了。

可见着满身是血的徐生岩,依旧有些惊心动魄,我站在旁边,就怕他会突然醒过来,冲着我咬一口,就跟这小护士一样,满身是血,躺在这儿。

“处理一下,记得交代好她的后事,把生岩弄到病房里,锁着。”

老教授叹了口气,跟我们进了办公室,他像是一个彻底臣服在俞九龄脚下的人,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

关于陈蝶魄这个人,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俞先生知不知道,北边儿的荆家?”

俞九龄点头,说什么荆家远近闻名,谁不知道,但凡在这行里,沾亲带故的,都知道这个北方荆家的厉害,老教授说陈蝶魄就是从荆家那边过来的。

“她的身份,我想查也查不到,但是她身上有荆家的标志。”老教授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个荆家,我不得不选择跟她合作,我也知道,这样会害了无辜的人,可是这条路,我已经开始走了。”

俞九龄的脸色大变,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是荆家的人呐,我当是谁,倒是把你吓成这样。”

俞九龄满脸不屑,运筹帷幄之中,他站起身来,轻拍身上的灰尘,说他还以为是什么来头,不过是一个荆家的人。

“她身上的,是玄武纹身?”

“是的,不过不是金色,是银色,所以我也调查了一下,不是荆家本家,但却也得罪不起。”老教授轻声道,他看向俞九龄,问什么时候能帮着徐生岩恢复过来。

他儿子一天这样,他就一天不放心。

俞九龄轻笑一声,指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红色的符:“带在身上,可保他半年不受困扰,但是这半年,必须送他去转世,不然的话,他的阴债高筑,会被无常鬼强行带走,到时候可是要去厉鬼渊的。”

“厉鬼渊?”

“一个孤魂野鬼最害怕的地方,没有希望,全然都是痛苦。”俞九龄往外面走,“怎么选择,还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另外灵调那边最近也在查这件事情,你最好去投案自首,不然的话……”

“俞先生。”老教授轻声道,“就没有别的路可走?我愿意用我余生的性命换生岩活下去。”

“你的年岁已高,能有多少阳寿兑给生岩。而且生岩已经死了,生死簿上的名字,没有谁有胆量抹去。”俞九龄说完这一句,便转身离开,他说再纠缠下去。

怕是这位老教授还会有什么天方夜谭。

“北方的荆家,是个什么来头?”我问俞九龄,他这会儿心情不错,就跟强迫症一样,知道陈蝶魄的背景之后,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说起来,跟你们祁家倒是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俞九龄低声道,说是祁家的远亲,我不知道也很正常,都是过了好几辈的交情。

俞九龄说荆家在北边,故而有这个名声,一般人不清楚,可他清楚得很。

“我早年就是在北边生活,一呆就是十年,十年,被荆家人死死地压迫着。”俞九龄说好歹现在扬眉吐气,也不用惧怕荆家。

“他们身上,都有玄武纹身,不明显,平常时候看不到,只有特定的时候,浑身经脉显露,在背后交织成一只玄武的模样,这是他们家族的标识。

俞九龄边说边往前面走,他要我带他去见陈蝶魄,早前不知道她的身份,不敢乱来,现在知道了,也可以说是有恃无恐。

在学校里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陈蝶魄的踪迹,我想着她今儿可能在家,便带着俞九龄一起回去。

这楼道里空空荡荡的,我在门外敲了好久。

不敢去看身后那扇门,是我跟沉砚的家,可这会儿却成了我想要避开的地方,我甚至害怕有人通过猫眼,看到门外的一切。

我在害怕,害怕沉砚会突然出现,我与他之间,终究生了隔阂,因为孟小也,不,不仅仅是因为孟小也这个人。

还有更多,说到底还是我们太不熟悉彼此。

门开了,陈蝶魄一身白色长裙,宛若一只精灵,见是我的时候,她想要关门,可无奈被俞九龄顶着那扇门,她暂且关不掉。

“我这里不欢迎你,你没死,就该偷笑,何必自动送上门来。”

“要死的人,怕是你吧,陈蝶魄?”我眯着眸子,她微微愣在那儿,我跟俞九龄直接进门,陈蝶魄脸色微微变了,可还是一副自如的模样。

陈蝶魄靠在那儿,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我说过的,沉砚对婉倾有愧,看到这张脸,他什么条件都拒绝不了。”

“你做了什么?”我慌了,沉砚这几天不见踪迹,我心里很慌,是那种见不到人的慌乱。

我知道自己深深爱上了那个男人,可是心底越来越有一种抓不住的感觉,像是被人刻意拨弄了一般。

陈蝶魄笑了:“我需要做什么?只要我稍稍柔弱一些,沉砚便会紧张,他应允我,不会再见你了。祁小川,你等着看吧。”

陈蝶魄说沉砚来找过她,不,是她在午夜时候打了电话给沉砚,说他如果不来,她就从天台跳下去。

“沉砚来了,行色匆匆,他多在意我,反观你呢,垂死挣扎的时候,甚至还不知道他在哪儿吧?”陈蝶魄说守着这样一个没有踪迹的人,能做什么。

“他心不在你身上,你又在奢求什么?”

陈蝶魄完全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说我会彻底一败涂地。

“就在你现在站的地方,沉砚抱着我,他说舍不得我死。”

“够了,陈蝶魄,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吼了一句,俞九龄却一直在旁边不说话。

陈蝶魄笑了:“这是有的没的?在你心里,沉砚也是可有可无的吗?”

“与你何干?”

“既然跟我没有关系,还请你们走,免得脏了我的地毯。”陈蝶魄拧眉,刚要伸手,却被俞九龄一把攥着她的手,他死死地扣着。

“荆家的人,向来这般跋扈,你倒是没有学到什么好的,偏生这脾气像地很。”

俞九龄轻声道,却是一只抓着陈蝶魄的手,女人神色微变:“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说我?”

“我是谁重要吗?”俞九龄慢慢抬头,与陈蝶魄四目相对,两人的眼眸之间,全然都是火。

熊熊燃烧起来的火焰,俞九龄低声道:“我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但是有一点很明确,你坏了我灵调的规矩。”

“原来是灵调的,俞九龄?”陈蝶魄当下便点破俞九龄的身份,“在家里倒是时常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主,这脾气倒是不小。”

两人剑拔弩张,都将彼此踩在脚下的那种感觉。

陈蝶魄说她很熟悉俞九龄,早年被荆家的人踩在脚下,过了没多久,摇身一变成了灵调另外一个交椅。

“不知道俞先生用了什么手段,但是我不管什么手段,你我之间没有宿怨。”陈蝶魄冷声,“但若是先生非得纠缠下去,我也不客气了。”

“一个蛊人,哪里来的自信说这一番话,荆家培养出来的蛊人外逃,不知道被抓回去,是个什么后果。”

“你……”

彻底被俞九龄揭穿之后,陈蝶魄才开始变得慌乱,她神色窘迫:“什么蛊人……你在胡说什么,俞九龄,你倒是想彻底被荆家撕破脸面吗?”

俞九龄勾唇:“你不常听说我与荆家的宿怨,还存在撕破脸这一说,我们之间没有交情,你是一个蛊人,就该老老实实待在自己该在的地方,何必跑到我的眼皮子底下。”

“蛊人也是人。”陈蝶魄笑了。

我才惊觉,陈蝶魄这个人的身份,果然跟之前俞桑所说的一样,身子里满是蛊虫的存在。

“传闻将蛊人的皮拔下来,会看到皮肉里面攒动着的蛊虫,不知道你身体里,可有种过蛊王。”俞九龄轻笑出声,陈蝶魄完全变了一个人。

我站在旁边,陈蝶魄指着我,说我是狐媚子,勾搭了俞九龄来对付她。

我简直冤枉得很呐,无端中了这一枪之后,还得再背一个黑锅。

俞九龄继续说:“说吧,你跟婉倾什么关系,她身上的蛊,可活不了这么多年。”

“哈哈哈哈。”陈蝶魄忽而大笑起来,像是一个失控的木偶,倒在地上,她瞪着眼眸,“想知道我跟婉倾的关系,做梦呢?就是我死了,你们也休想知道。”

陈蝶魄这架势,大有逼死我的感觉,她说如果她死了,沉砚会怨恨我一辈子。

“我跟沉砚说了,如果我死了,肯定是你动的手脚,你在报复我。”陈蝶魄勾唇冷笑,步步紧逼,我站在那儿,身后一阵寒意,陈蝶魄拿着一把银色的刀子,抵在她的脖子上。

“祁小川,你非得让我死吗?你就那样容不下我这张脸?就因为她长得像婉倾?”陈蝶魄忽而湿了眼眶,逼问我。

我愣在那儿:“是谁逼着谁,你难道不清楚吗?”

“那我毁了这张脸,你可满意?”

“不,我要你死。”我咬牙,盯着陈蝶魄,没来由的恨意,我恨极了这个女人。

那种恨,从心底里弥散开来,那把银色的刀子,就那么深入皮肤,我以为陈蝶魄不是这样容易屈服的人,可是这一刻,她却忽而像是松了那根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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