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他的威严(1 / 2)
俞九龄的话语里头满满都是套路,沉砚跟他过去,俞桑皱眉:“没想到,连沉砚都被套路了。”
“阿远是什么时候被带到这里的?”我看着俞桑,她摇头说这些事情都是俞九龄在掌控,他们连边儿都是摸不着的,生怕会坏了事情。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彭家这一遭怕是完蛋了,沉砚送给俞九龄这份大礼,可是说不薄啊。
“有兴趣去听听审问?”俞桑盯着我看,我点头,没什么不可以的。
她带我去了一间密室,从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审讯室那边的画面,俞九龄跟沉砚两人一块儿不信阿远可以招架地住。
“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我真的只是一个负责人,这清胎楼不归我,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查资金流向。”阿远害怕地很,满身是血,看来在这之前已经被招待过了。
俞九龄在他的对面,沉砚坐下来,眯着眸子。
“你的意思是说这清胎楼是彭老的东西,你不过是个看门的?”俞九龄盯着阿远,“是吗?要真是彭老的话,也好,我等会儿就把彭老请过来。”
“我可没这么说。”阿远慌了神色。
“看来你对彭家还是抱着期望,可惜你已经成了彭家的弃子,彻彻底底成了弃子。”俞九龄不动声色,说出这番话来,也是特别的淡定。
阿远摇头,脸色煞白:“不可能的,我是彭家的养子,多少也有些情分在这儿。”
“你自己看看吧。”
俞九龄手里多了一个遥控,墙壁上出现一段小视频,是偷摸着在彭老那儿录下来的,阿远成了弃子这事儿,其实稍微想想就明白了。
阿远那眼神,一点点走向绝望,全然被击溃的神色:“怎么会这样?”
“这只是一个开始。”俞九龄勾唇浅笑,接下来的画面,才是致命的打击,“想知道你是怎么进的彭家吗?”
画面一帧接着一帧,我看得犹如寒冰刺骨一样,阿远脸色煞白煞白:“不可能的,我是孤儿,是孤儿!”
画面上清晰地显示出,当初彭老头去找阿远的父亲,假借帮忙救急的由头,居然下了狠手,杀死了阿远的父亲。
“怎么会这样?”阿远靠在那儿,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整个人犹如梦魇一般,忽而又傻傻地笑了起来,笑得格外的渗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早就已经起了策反之意,看到这些不更加笃定心中所想吗?”俞九龄轻声道,抬眸,与阿远对视一眼。
只是那一眼,便将阿远送入地狱之中,这会儿在经历的,只怕是阿远此生最大的绝望。
“是啊,本就起了叛逆之心,甚至起了杀他取而代之的心思,可我知道自己做不到,彭家布局那般繁琐,我这样一个养子又怎么可能窥探一二。”
牵一发而动全身,彭老头死了,这彭家未必就能留在他手里,阿远知道自己迟早都会成为替罪羔羊,可是不想这一刻来的那么快。
“您倒是有心了。”阿远叹了口气,“早该知道您通天,不想竟然这么厉害,我也只是试探你们一下,看看你们是不是跟陈局一样。”
阿远说他是惜命的,不能在这场博弈之中,率先把自己的性命交付出去,不确定俞九龄这儿是安全的,他绝对不会说半个字。
俞九龄嗤笑一声:“不用跟我拿腔作势,灵调的事儿,怕是在很早之前就调查清楚了吧?”
阿远的神色略微变了,看来是被俞九龄一语道破,事先没有准备是不可能的。
阿远轻笑一声:“我说。”
他忽而像是换了一个人,开始拉着俞九龄兜圈子,我就说呢,哪里有这么容易的问话。
“清胎楼的事务,会有流水单子吧,是账本还是数据?”沉砚眯着眸子,挑眉,与阿远四目相对,后者显然慌了神色,早前还在那儿忽悠俞九龄。
“账……做了账,面上肯定都是假的,真的账本……”
“在什么地方?”沉砚眼神狠毒,看得阿远浑身难受,他面露难色。
“被彭家人带走了。”
“阁下反侦察很强,应该也知道未雨绸缪?不留一手?”沉砚继而引诱下去,阿远却摇头,说这种事情他是万般不敢做的。
“是吗?那怎么听阿曼说,你手里有拓本,偷摸着留了一手,只是为了彻底将彭家给灭掉。”沉砚轻声道,一步步引着阿远入了圈套。
等他察觉自己被沉砚带着走,已经没了退路。
“阿曼怎么可能会说?”阿远沉声,“她的话怎么可信。”
“替一个杀了你全家的人隐瞒,替一个将你养在身边,美其名曰为了你好,却将你当成奴隶的彭家开脱,是不是不值得。”
早前我就知道阿远是想把彭老头弄下水的,可是这事儿的前提,必须是得在一个可以彻底碾碎彭家的环境下,不然的话,这位怕是不肯多说。
“这人还真是滑头,耍着人玩儿呢。”
俞桑嘟囔一句。
沉砚手里忽而多了一张牌,猛地弹指出去,落在阿远的面前:“好好看看,最后一次机会。”
“呵,你们早都拿到账本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多此一举?”
“打开彭家需要一个口子,而你是最好的选择。”
沉砚说的很直白,就那么看着阿远,他站起身子,慢慢踱步到了阿远的跟前,他的表情很诡异:“知道我是怎么撬开阿曼的嘴吗?你真以为一个药人就可以替你守秘密,你是他的救世主不假,但是阿曼有心了。”
“你……”阿远想要挣扎,可惜却发现自己半点力气都没有,被彻彻底底地囚禁在这一方天地里。
沉砚笑了,那是胜利者的笑容:“彭家那老不死的,要你们清胎楼给的药,是哪一种?”
阿远显然没有懂,沉砚这忽如其来的问题,沉砚继续说明白:“给姑娘家用的,是合欢还是迷灵?还是其他的。”
“你说这事儿啊,彭家刚研究出来新的药剂,他们亲自过来拿的。”阿远轻声,“是一种香,带在身上的,指定给谁用,只要那人闻着这香味,就会……意乱情迷,跟降头似的。”
我猛地愣住,沉砚眼眸之中多了一丝怒气。
便是此刻,透过屏幕都能感受得到。
沉砚咬牙:“我早说过了,要他别打川儿的主意,偏生不信,折损一个清胎楼,能保住性命,这会儿呢,连命都没了。”
沉砚从审讯室里出来,带着浑身的怒气,我与俞桑对视一眼,只是那一眼,俞桑憋着的笑,忽而崩了:“冲冠一怒为红颜,我说川儿,你干嘛计较那么多,其实有些事情早就注定好了,你爱他,他爱你,这就是结果。”
“如果俞九龄也这样为你,可是他不说他的爱,你也只知道自己的恨呢。”
“你这人。”俞桑嗔了一句,倒是可爱地很,像是喝了酒的小姑娘似的,“每次都把这火苗引到我的身上。”
我笑笑,只是做了一个类比,无关情和爱,就只是小小地开了一个玩笑。
沉砚来接我,见我跟俞桑都像是喝了酒似的,满脸通红,他皱眉:“该不会真的带着去喝酒了?”
“哪能呢,在俞九龄眼皮子底下,我还敢带俞桑去浪吗?”
“乖。”沉砚勾唇,牵起我的手,我们心知肚明,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拉着我的手,走在绿荫之下,缓缓地,从树上落下的不知名的花瓣,落在我的肩头。
那花香很清淡,沉砚忽而顿住脚步,转过身来,替我将肩头上的花瓣轻轻吹走,又伸手将发间那些调皮的花给拿掉。
“敢不敢跟我去一次彭家?”
我猛地愣住,抬头看他,点头:“有何不敢?”
只是他要做什么?难不成真的直接杀去彭家,将那些人全部都解决掉,彻彻底底斩断这些纠葛。
“娘子一会儿只管在旁边看戏,彭家的事情,交给为夫来做。”
不知沉砚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他攥着我的手,这一次沉砚没有跟我分开,反而直接攥着我的手,大摇大摆地进了彭家。
沉砚说早前给个炸弹炸不死彭老头,偏生还要作妖,倒不如直接杀上门去,断了他们的念想。
只是生死之事,交给俞九龄便好。
“你……你。”外婆煞白了脸色,指着我,大概没想过我有朝一日,会跟别的男人,不,男鬼十指相扣,走到她的面前,“小川,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早说过与我断绝关系,却为什么还想着算计我?”我冷笑一声,“是呢,没了这层关系,算计起来岂不是更心安理得,起码不会念在我妈的面子上,起码也不会愧疚对吗?”
“你在胡说什么?”外婆慌了神色,她的视线却一直落在沉砚身上,“沉家那位公子,原来你们早就……川儿,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城府这样深。”
外婆一个踉跄,亏得彭老头来的及时,一把将她给抱住,两人倒是甜蜜,只可惜刺了我的眼。
彭老头回过神来:“沉……沉家公子?”
“我是鬼,也不用这样大惊小怪吧?”沉砚挑眉,全然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高冷地没有把任何一个人放在眼底,那样的姿态,倒是吓着彭老头了。
彭老头咬牙,逼问我哪里找来这么多靠山,外婆更是说我是不是出卖灵魂,前有俞九龄,后有沉砚。
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主。
“外婆知道错了,你也犯不着这样赶尽杀绝。”外婆哭丧着一张脸。
“别打苦情牌,是不是不知道这些,还想着用迷药对付我?让我给彭轻轻做后妈?”我冷笑一声,步步紧逼,像是要把这段时间吃得苦,通通都发泄出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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