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只要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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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淼淼来了兴致。

能让她感兴趣的事儿不多,她凑了过来。

沉砚攥着他手里的牌子,低声道:“闲来无事,倒是可以跟你们说说。”

古时帝王素来对长生一事有追求,传闻天痕王朝有一帝王养了一支暗卫队伍,当中悉数皆为行走阴阳的鬼差。

统领这支队伍的人有一块银色的令牌,可以号令所有的鬼差。

“那不就是我这块?”蓝淼淼来了兴致,可她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只记得自己遭逢劫难的时候,她外婆念了几句莫名其妙的话。

说什么这玩意儿终究是要给她的。

“后来呢?”我追问一句,那支暗卫后来怎么样了。

反正这会儿还在,待在这黑漆漆的屋子里面也没什么好玩的,就问问沉砚这个故事最后怎么样了。

“那支暗卫随同王朝一起淹没,帝王自缢在大殿中,叛军攻入城门,谁都没有再见过那支暗卫。”沉砚低声道,“没想到还会再见这牌子。”

沉砚的口吻,能听得出来跟这支队伍很熟稔的样子。

我靠在沉砚身侧,盘腿坐了下来,他说拥有这块令牌的人曾经找过他一次。

在帝王自缢于大殿之后,那人找了沉砚去算天痕王朝的气数,其实那人早就知道了,这辈子忠于君主,未曾背离,可是君王自缢之前下的最后一道圣旨却是要他们去死。

“他心生怜悯,算是私念,最后一次违抗了帝王,将那支队伍遣散。”

可那人也知道,鬼差不是那么好当的,他来找沉砚,自然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沉砚许诺那人会帮他这一次,作为报酬,那人将令牌给了沉砚。

“你是说这块牌子曾经经你之手?”蓝淼淼特别有兴趣,问道。

沉砚点头:“的确,它曾经是我的东西。”

“那之后呢。”蓝淼淼越发感兴趣了,沉砚却说天痕大乱,他于城外遇见一个乞丐女,那女子穿一身破烂,却难掩身上的气场。

沉砚算出那女命中有贵气,便将令牌转而赠送于她,那女子成了新一任的鬼差之主。

这些都是沉砚过往的事情,在那张我对他了解的白纸上,一笔一划落下的描述。

那乞丐女后来操控阴灵,手握大权,成了当时不可一世的女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新帝怕是死都没有想到事情会走到那一步,乞丐女得了很多拥护者。

一时之间名声躁动,她的野心越来越大。

“她应该就是你的祖上,那个被活活钉死在木架上,被人烧死的女人。”沉砚轻声道,他无心之举没想到会将人推入那样的境地。

虽说这一切不过怪罪于那个女人的贪婪,可如果他当初往城外去的时候没有停下脚步,那个女人怕是不会死。

“原来是这样。”

蓝淼淼从沉砚的手里接过那牌子,难怪蓝家一直没有人敢用这块牌子。

这是沾了血的牌子。

“你别害怕,我是个理智的人。”蓝淼淼点头,她说这么听起来,像是造化的事情,“就算你亲手杀了我祖先,我也犯不着跟你过不去。”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怕是只有蓝淼淼才能说出口,不过对我而言,那些悠远的事情也很难考据。

所以我觉得她说得也不错。

沉砚笑笑,这些都是过往的事情,很少会提起,只是今天看到这块牌子才有了感慨。

我盯着沉砚看,这一瞬间的沉砚,忽而变得那么陌生。

浩瀚缥缈的历史长河,这个男人有那么多的积淀,可我却只能陪着他走过这一程。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想越觉得委屈,我把自己扣入那个死胡同中,一直心不在焉,我在想很多的事情。

如果有朝一日我死了呢,之后还会不会有别的人陪着沉砚走过这一程又一程。

这几天心底有点烦闷,总爱胡思乱想,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安。

可我这种不安却不敢跟沉砚提起,女人总会这样,患得患失,可我从前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懂自己了。

“川儿?”沉砚轻声道,拉了我的手一下,冰凉地很,我比他还要凉得过分。

我迷迷糊糊,才惊觉自己靠在沉砚的腿上睡了过去,刚才是半梦半醒之间,慢慢才恢复过来。

蓝淼淼说她贼鸡儿尴尬,刚才想说点什么,我便趴在沉砚的腿上,那般亲昵地睡了。

“啧啧,真是要虐死我,睡也就罢了,怎么还念着沉砚的名字。”蓝淼淼无奈地摆手,说她今儿还就要踢翻这碗狗粮。

我羞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你别乱说。”

“川儿你怎么了?”沉砚探在我的额头上,可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温度还很正常。

蓝淼淼忽而僵住了身子,一把拽过我的手,那根沿着手腕根那儿延续的红线,越来越深。

“毒……毒好像有点经不住了,你们这几天啪啪啪了吗?”她问得很直接,我却有些不好意思。

从前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敢说,可是爱上一个人之后,这些话却变得小心翼翼。

我也不知道心境为什么变了这么多,我摇头:“没有啊。”

“那就奇怪了,总之你们尽量少啪,不然毒游走地太快,我怕你等不及我外婆配置解药。”蓝淼淼的外婆已经着手开始替我配置解药。

蓝淼淼说再给一段时间,就能解开我身上的毒。

“咳咳,搂搂抱抱的,我一点儿都不羡慕!”

蓝淼淼移开视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四周白烟腾起,她说是时候了。

“你们就等着瞧吧。”

蓝淼淼简直就是个活宝,沉砚抱我起来的时候,便听到铁链子的声音。

黑白无常瞧见沉砚的时候,不敢往前面走,依旧记得上次在我们手里吃的亏,那长长的舌头都快卷起来了。

霍清的魂魄慢慢起来,身上禁锢着解锁,黑白无常试探性地朝这边过来,见沉砚不为所动,便大着胆子过来。

可谁知道蓝淼淼惊呼一声:“你们不能带他走!”

“你是何人?”白无常厉吼一声,眼睛瞪得很大,凶神恶煞,可眼神扫到沉砚的身上立马就虚了。

这无常鬼,也是个瞧眼色办事的。

蓝淼淼扬起手里的银色牌子:“我是谁,你看清楚了吗?留下霍清一晚,明晚再来带人。”

“大……大人?”白无常错愕,“可是乱了阴间秩序,这责任……怕是得大人担着了。”

“呵,给我拿乔?”蓝淼淼勾唇冷笑,伸手一把夺下白无常的那顶白色高帽子,“大人我不如替你走这一遭,往后你成孤魂游荡在世间?”

“哪里哪里,这事儿我们兜着,我们兜着。”

黑白无常眼底的敬畏,一来出自于那块牌子,二来出自于沉砚,他们这次很好说话,蓝淼淼叉着腰。

“你知道这块牌子,在阎王那儿算什么?”沉砚轻声道,“这是阴间通缉的对象。”

“啊——”蓝淼淼惊呼出声,“我说你怎么不早说,我这一生难得装一次,还把自己都兜进去了?”

蓝淼淼脸色煞白煞白的,幽怨地看着沉砚,拉扯我的袖子,要我好好管管我老公,不带这样阴人的。

“你也会急啊。”我笑笑,可从来没见过蓝淼淼这样,急得都快哭了,像是一只兔子似的,“还是正事儿要紧,把霍清带回去吧。”

我对蓝淼淼说,她一拍脑门,说明儿黑白无常再上门也没事,她会教他们重新做人的。

沉砚将我交给蓝淼淼,他要处理虞惜月的尸体,还有那只小鬼,怕一会儿我在这里,小鬼会钻了空隙到我身上,到时候就完蛋了。

我点头:“那我在霍家门外等你,你得快点来。”

“知道了,宝贝。”沉砚甜腻地很,低头在我的额间落下一个吻,我惊了一把,脸瞬间通红。

蓝淼淼来扯我,她说今晚吃了不少狗粮,本还想着去吃夜宵,现在不需要了。

“川儿,你男人心眼这么多,我很替你担忧啊。”她苦口婆心,在这儿跟我说,沉砚是个坏心眼。

我欲哭无泪,连连摆手推脱:“别,别这样,自己人,别自相残杀。”

“现在知道是自己人了,刚才他怎么阴我的,要是这一次我被阎王兜着,你男人也别想落好了。”

蓝淼淼嘟囔着,扯着霍清就往霍宅里去,也不管霍家人愿不愿意见她,她要的只是霍晏给她的一个清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直在冤枉她。

霍清的魂魄飘在那儿,得了黑白无常的铁链,他倒是不会被人带走。

我们拖着铁链入了霍家,此刻霍家乱成一团,老夫人也昏迷不醒,霍家老爷子突发心脏病。

屋子里黑兮兮的,我瞧见那个少年,颓废地坐在地上,就那么靠在椅子上。

门被蓝淼淼一脚踹开,我拉了她一下,不管霍清因为什么而死,也不管蓝淼淼洗不洗刷自己的冤情。

霍晏都在承受丧失亲人之痛。

“你怎么来了?”霍晏惊了一下,“小川拜托你,把她带走,我不想见她。”

“你以为我想见你,我带你哥哥回来,证明我的清白!”

言毕,蓝淼淼扯着霍清过去,霍晏神色激动:“你……为什么囚禁我哥的魂魄。”

“霍清你告诉他,是谁杀了你。”

蓝淼淼懒得理会霍晏,只想着快点洗刷自己的冤屈,就跟这群人说再见。

霍清飘荡在那儿,他说他是自愿为了虞惜月而死,与蓝小姐无关。

可是霍晏却疯了,他一把咬着蓝淼淼的手,从他手里将白无常索命的链子抢走,霍晏轻声道:“二哥,我不会让你就这样死掉的。”

“你属狗的吗?”蓝淼淼叉腰,见霍晏抢自己的东西,本想杀回去,可她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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