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6章 偷听到宋景宁的身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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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宴舟冷冷地看着挑事的苏姨娘,质问道:“这菜是我给阿棠的,不孝的人是我,姨娘冲我来就好。”

苏姨娘哪里敢指责祁宴舟,委屈巴巴地看向祁老爷子。

“老爷,妾身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不能乱了长幼尊卑。”

祁老爷子一巴掌甩在苏姨娘红肿未消的脸上。

“在祁家,你为卑!”

说完,他看向叶初棠,一脸慈爱。

“棠儿,你脸色不太好,多吃点,不用理会无关紧要的人。”

就凭叶初棠能救舟儿,愿意陪他一起吃苦流放,还帮祁家保住了体面,就值得全家将她供起来!

祁老夫人是一个很温和的人,第一次发了火。

“都给我记住,若不是棠儿,你们身上的衣裳和首饰压根保不住!

棠儿是祁家的福星,若再有谁和她作对,别怪我不客气!”

苏姨娘捂着火烧火燎的脸,跑回了东偏厅。

祁老爷子说道:“天已经黑了,都去洗洗睡吧。”

叶初棠吃不完两个菜,说道:“有谁没吃饱的,一起吃吧。”

祁鹤安想吃,却被许姨娘拉走了。

很快,正厅就剩下祁老爷子和老夫人,祁宴舟和叶初棠。

“爹,娘,阿舟,这菜不错,一起吃点吧。”

面对叶初棠的盛情邀请,三人没有拒绝。

吃完饭,叶初棠说道:“那些姨娘各有各的心思,现在的祁家犹如一盘散沙,不用想办法凝聚一下吗?”

祁宴舟知道御林军在偷听,说道:“没心思管他们,只有三天时间,洗刷冤屈比什么都重要。”

他实际想的是,一盘散沙的状态,才更容易分辨人和鬼。

叶初棠顺着祁宴舟的话问道:“现在有眉目没有?”

“没有,若真是‘鬼盗’干的,就很难找到证据,谋逆的锅,祁家背定了。”

祁老爷子叹了口气,“尽人事听天命吧。”

说完,他起身回了西偏厅。

偏厅的外间地上铺着被子,有种大通铺的既视感。

里间被布置成了净房,用来沐浴更衣。

祁鹤安在沐浴,能清晰地听到水声。

沐浴的水是没离开的下人弄来的。

祁云安坐在移出来的贵妃榻上,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看到祁老爷子进来,连忙起身让榻。

“爹,夜晚寒凉,地上湿气重,您睡贵妃榻。”

说完,他试探道:“爹,去流放是不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祁老爷子知道小儿子自私爱算计。

“云儿,你自幼聪慧,皇上对祁家的态度,你应该很清楚。”

祁云安拨弄着矮几上的灯芯,跳动的火光让他的脸看起来阴晴不定。

“若是流放,我们很难有命活着到天山郡是吗?”

“云儿,你别多想,皇恩浩荡,我们当然能活着到天山郡。”

“知道了。”

祁老爷子将小儿子的异常记在了心里。

没一会,祁宴舟也进了偏厅。

他其实很想和叶初棠多待一会,但御林军盯着,也聊不了什么。

“爹,累了一天,您早点休息。”

祁老爷子朝小儿子的方向瞟了眼,暗示祁宴舟盯着点。

祁宴舟知道祁家都是些什么人,微微点头。

此时,叶初棠和祁老夫人回了东偏厅。

女眷多,有六人。

外间的地上几乎铺满了被褥。

叶初棠之前午休的贵妃榻被挪到外间,放在窗户旁。

“娘,您睡贵妃榻。”

祁老夫人拉着叶初棠的手,“棠儿,娘喜欢睡地板,贵妃榻给你睡。”

“我不习惯人多,等大家都洗完澡,我在里间睡。”

“不行,洗完澡的地面太潮了。”

叶初棠笑着道:“没关系,我去找御林军多要几床被子就好。”

分开睡,夜出更方便。

祁老夫人想着有冰块降温,多垫几床被子也不会热,就不再劝了。

大家折腾了一天,洗完澡之后,直接躺下了。

叶初棠睡了一下午,一点困意也没有。

她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等着所有女眷入睡。

不到亥时,所有女眷都睡着了。

叶初棠轻手轻脚地起身,给每个人都扎了昏睡穴,至少两个时辰不会醒来。

她回到里间,从空间拿出三个枕头,以及一件印着她头像的T恤。

将T恤套在其中一个枕头上,另外两个枕头塞进被子里。

她用粉底液将睁开的眼睛遮住。

屋顶距离地面差不多两丈远,加上光线昏暗,完全看不出躺在被子里的不是她。

叶初棠布置好后,就撬开木地板,遁地离开了辰王府。

第一站,尚书府。

尚书府的红绸还没取下,看起来喜气洋洋,实则安静得过分。

因为御林军将尚书府围了起来。

皇帝虽然没有下令搜查尚书府,但叶家完蛋是迟早的事。

叶初棠回到宁初院,拿走了所有值钱的东西。

以及之前晒好的肉干。

尚书府已经没什么能拿的了,她去了趟皇宫。

往喜寿宫的地下,放了点兵器。

准备离开时,她听到了叶安灵的惨叫,以及鞭子抽打身体的啪啪声。

“贱人,一点用处都没有,废物!”

德公公的声音又尖又细,落在叶初棠的耳里,就像美妙的音符。

叶安灵不停求饶,却没有换来半分怜惜。

叶初棠在皇宫转了一圈,将容易拿的都拿走了。

然后去了宋家。

这会接近子时,宋家十分安静。

她不知道宋景宁住在哪个院子,只能慢慢找。

找到主院时,她听到了宋明玉和崔湘云两夫妻的对话。

“老爷,西北贫苦,就算是天山郡,也没好到哪里去,你真舍得景宁去受苦?”

“景宁游学五载,受的苦也不少,让他去天山郡,对他将来要走的路有益。”

“这倒也是,他不是宋家的孩子,不用守宋家的规矩,可以致仕。”

崔湘云的话音刚落,叶初棠就从窗户跳进了卧房。

虽然她没弄出多大的动静,但黑夜安静,宋明玉立刻就察觉到了。

他刚要喊护院,叶初棠就开了口。

“宋家主,是我,叶初棠。”

宋明玉惊得坐起身,拨开床幔。

房内没有点灯,廊下灯笼里的光线照进来一些,却依旧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他摸索着点亮了油灯,看清了站在床边的叶初棠。

“叶……叶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崔湘云立刻坐起身,看向叶初棠。

对上和宋景宁一样的眉眼,她心里五味杂陈,问道:“刚才的话,叶姑娘都听到了?”

叶初棠坦然地点头,“听到了,宋景宁不是宋家人,他是哪家人?”

听到这话,宋明玉掀开被子下床,披上外衣。

“叶姑娘,说来话长,过来坐。”

两人在圆桌旁坐下。

崔湘云也起身在桌旁落座,给叶初棠倒了一杯凉水。

宋明玉拢了拢外衣,问道:“叶姑娘,你不是被软禁在辰王府吗?偷偷来宋家做什么?”

叶初棠直白地说道:“来找宋景宁,看他的后肩有没有元宝形的胎记。”

“有,景宁小时候胎记挺明显的,长大后淡了许多,但也能看出来。”

听到这话,叶初棠确定了宋景宁就是原主的孪生哥哥。

她起身向宋家夫妻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二位救了我哥。”

以宋景宁当时的情况,想要将他救活养大,可不容易。

崔湘云立刻扶起叶初棠,泪眼朦胧地说道:“是你哥救了我。”

“宋夫人何出此言?”

宋明玉两夫妻将捡到宋景宁之后的事,详细地告诉给了叶初棠。

“叶姑娘,我真没想到景宁是唐婉宁的儿子。”

当年,没人知道唐婉宁生的是双生子,儿子早夭了。

他也没想到包裹宋景宁的小被子上,那个丑丑的“宁”字,是唐婉宁的“宁”。

“我娘有次出意外,手受了伤,还差点没了孩子,就忍着疼,亲手在小被子上绣了福寿康宁的‘宁’字。”

“原来如此。”

宋明玉好奇地问道:“叶姑娘为何会觉得景宁是你的孪生哥哥?”

叶初棠笑着道:“眉眼太像了,就有了怀疑,为了确认,我厚着脸皮跟着我哥去梅山狩猎,结果和他聊过生辰和出生地之后,发现搞错了,便打消了怀疑。”

说着,她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凉水一饮而尽。

喝完茶,她继续道:“见到宋家主那日,您一直将话题往我哥身上引,我便再次起了疑,于是有了今日的夜访宋家。”

宋明玉觉得好笑,“叶姑娘聪慧,我一直以为我问得很隐晦,没有被察觉。”

“宋家主是得知我有个孪生哥哥的存在,又知晓了我的生辰,才确定宋景宁是我哥吧?”

“不错,那日在华庭书院,你走之后,我就从景宁口中知道了你的生辰,也知道了他是叶靖川的儿子。”

叶初棠笃定地问道:“我哥还不知道他的身世吧?”

这话让宋明玉有些羞愧,点了点头。

“是,说句私心的话,我并不想让他认祖归宗。”

并不是因为他养大了宋景宁,舍不得放弃名满天下的第一公子。

而是叶靖川太不是人了,不配当景宁的父亲!

想到这,他认真地看着叶初棠。

“叶姑娘,我也没想过一直瞒着景宁,原本想等你大婚之后告诉他身世,让他自己选择去留,结果辰王府和尚书府都出事了。”

“所以,宋家主就让我哥去天山郡找我?”

宋明玉给叶初棠添了杯茶。

“这是原因之一,宋家想扶持祁宴舟当新君,这是原因之二,宋家还想借叶姑娘的手将女子书院开起来,这是其三。”

叶初棠想着宋家救了原主哥哥一条命,答应了“其三”。

“建女子书院的事,我同意。宋家主让我哥去尚书府道贺,给我送嫁,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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