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你别动,我会。(1 / 2)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少年的声音却是瞬间融入在秋风徐徐中,院子中浓烈的杀气在蔓延着,轮椅上少年冷凌的双眸,让这明明是艳阳的天,却是让人感觉格外的冰冷。
清贵绝尘的脸上此刻满是霸气与凛然,他看着怀里轻闭双眸的少女,冷然道:“这两个女人也仍进去。”
江暮词与刘嬷嬷刚刚踏出院子就是见着那轮椅上的少年缓缓而来,她当时眉心猛的一跳,果然,下一刻,身子就动弹不得,她看着伏璟怀中的少女,满眼的不可置信,江灼何时与靖南王府有关联了?
然而在听到那温润中带着杀气的声音时,瞳孔一缩,就感觉身子一轻,便是被一个男人给扛在肩上,与江暮词一起的刘嬷嬷同是被一个男人给扛在肩上。
云溪站在少年的一侧,眉心跳了跳,这是他有史以来第一次看到自家主子动怒,这姚夙蘅是不是嫌活的太久了?他主子看上的人都敢动,不过,这五姑娘的胆子也不是一般大,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五姑娘并不会那般的笨,会自动送上门让别人欺负?
果然,下一刻,就是听见那道温润的声音:“我不出手,你要等到何时才动手?”声音中带着淡淡的怒气。
江灼轻轻掀开眼皮,看着那轮廓都很完美的下巴,柳眉相皱,“我……”她原本想说她还没来得及出手姚夙蘅就被你给弄倒下了,但是以她现在的姿势,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你怎么?”伏璟微微垂眸,看着怀中的少女,不紧不慢的说着。
江灼看着正是看着她的少年,脸上的表情有点生硬,“你先让我站着。”
身后云溪看着此刻哪里还是晕着的江灼,眼睛睁得有点大,他,他就说,依着五姑娘的性子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果然是装的,齐北最能装的女子,便是江家五小姐了,云溪这般想着,还点了点头,对,没错,心狠手辣的五姑娘。
江灼明显的看到伏璟嘴角噙着艳丽的笑意,随之温润的声音传来,“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江灼听着少年的口气好像一点也没有听到她刚刚说的,在他怀里像个什么样子,“我说你先让我站着,像什么样子。”
后面一句是江灼嘀咕出来的,但还是被伏璟听到了,只见他嘴角艳丽的笑意更深了,“你确定?”
江灼看着那一抹笑意,眉间一皱,颤颤的说道:“确、定、”
伏璟半垂的眸子露出一抹淡淡的光芒,随即江灼便是感到那环住她的大手微微一用力,江灼见状便是双脚着地,利落的从少年的怀中离开,只是刚刚站直,便听到温润中带着命令的声音:“都闭眼。”
因着刚刚江灼腰迹的锦织带被姚夙蘅给解开,而刚刚江灼晕倒在地上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只是此刻江灼起身站着,那一身的白色锦衣裙松松垮垮,要不是那胸侧还有几根盘扣固定住,怕是春光都要外泄了。
不过因着这松松垮垮,还是能看到少女若隐若现的平坦小腹。
而院中除了云溪的男子全都因着伏璟的声音闭上了眼睛,云溪看着那一身松松垮垮的江灼站起身,还没来得及反应猛地便把双手捂着眼睛。
待江灼反应过来的时候,明眸一冷,看着那眉宇间尽敛绝色的少年,口气是冷冷的:“你怎么不把眼睛给闭上!”
伏璟淡淡一笑,大手滚动着轮椅到江灼面前停下,看着怀里遗落的锦织带,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起,轻柔道:“我不一样。”
江灼柳眉一皱,正是打算把少年手中的锦织带给抽出,却听到他的声音:“你别动,我会。”
江灼还想着阻止,伏璟已经把锦织带给轻轻的环上了江灼的腰迹,江灼垂眸,看着少年认真的模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的挠她的心般,痒痒的。
伏璟眼中全是暖意,他知道今日姚夙蘅不会放过她,也知道江灼能轻易的化解,可他还是不放心,就如那日在江府与江灼说的,有他就好了,可是在姚府的马场中见到那般的她,他内心是冲动,他想面前女子身边的人一直是他。
他与他父王,母妃一起出现在姚府的时候,他的视线中始终是那一身白衣的少女,他看见她与她姐姐说话间,那眼中的狡黠,犹如第一次他看到她的时候,明明是毫不相干的人,却是在她的口中能那般轻易的说着,让他好人做到底。
历来不管闲事的他,在看到那少女眼中如幼兽般的狡黠时,却是破天荒的说道,如何到底,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那少女说出一并解决的时候,那双透彻的双眸眨都没有眨一下。
他是怎么开始注意她的呢?是在南山的莲花寺中,那少女在姻缘树前说的凌厉话语。
“一生便福薄,何来因缘之说。”
这句话好似直击着他的内心般,从他开始记事开始,遇到的女子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就算在狠辣的女子,也是对着姻缘有幻想的,常常听他母妃说起,女子最是喜欢战场上铁血铮铮的男儿,就连他母妃就是因为他父王在战场上的威风凛凛,他母妃才嫁给他父王的。
又是因着自小双腿的原因,让他觉得一生福薄,与人缘浅,姻缘嘛,他更是看得淡。
不过在听到江灼这般说,好像觉得这世间也有与他一般的人,把姻缘看得这般淡,他就开始好奇,是什么样的原因让一个少女把这世间最难看淡的姻缘,看得这般淡。
指尖在触碰到腰迹时,微微一颤,伏璟微微失笑,把白色丝带系上后,“好了。”
江灼垂眸,眼中有几丝不自然,隔了好半响才是盯着伏璟,说道:“伏璟、你那日是早就知道你的画像已经落在我娘的手中了吗?”
“嗯。”声音虽然有点清冷,但不难听出那声音是高兴的。
“我舅舅被你给忽悠了是不是?”江灼眉梢轻轻拧着。
伏璟却是伸手拉起江灼的手,示意让他蹲下来,江灼双眸轻轻一缩,很是自然的蹲下身,看着少年,只见骨节分明的手向她伸来,轻轻的佛在她的脸上,笑容恬静,“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想怎么对付他们。”
江灼淡淡一笑,“你不是说了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好。”他的声音静谧如水,眼中好似有种很坚定的东西。
“不过,我得先去与我那二姐姐说说话。”江灼轻柔的说着,让伏璟不由的皱眉,很显然,他不想江灼在去与江暮词说话。
“就说几句话而已。”江灼这般说着,环视了一圈院子,“莫宥不是应该也在吗,怎么没有见到人?”
“他跟我师姐在一起。”
江灼闻言,柳眉轻轻一挑,便是没有在问,“你不喜欢这里,是因为我,你才来的吗?”
“对,父王母妃也不喜欢。”
江灼一听,本就相皱的眉头,这下皱得更深了,伏璟的意思,难道不是在说,因为她在这里,伏璟便来了,而因为伏璟来姚府,连着靖南王,靖南王妃也跟着来,难道不是在说,靖南王一家来姚府全都是因为她?
她这般想着,深深的看了一眼伏璟后,却是站起身,这么沉重的喜欢,她拿什么接受?
“你不用有什么负担。”一生那么长,你总归陪着的是我。
江灼微微的抿着唇,却是感觉牵着的那只大手微微用力,这只手好像很有力,又很温暖,江灼不自觉的反握着,看着伏璟,淡笑道:“你等我。”
江灼说完,便松开手,嘴角露出一幕意味不明的笑意,便往刚刚那房间走去。
伏璟看着江灼的背影,说道:“云溪,去让母妃来这边一趟。”
云溪闻言,眼中有一丝疑惑,瞬间便是想到江灼是与那个老嬷嬷一起来的,要是等下出了什么事情,江灼没事,偏偏江三小姐与姚夙蘅出了事情,所有的指向便是江灼,要是把王妃给搬出来,就算姚家的人会怀疑江灼,有王妃那个证人在,姚家的人断然不会想到江灼的身上。
“是,主子。”
云溪说完,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院子中。
院子中满是玄衣的男子,在院子大门侧轮椅上的少年,看着那房间已经被打开,温润一笑,原来进入她的世界,是这样的感觉。
五姑娘,真想看到你爱上我的那一刻……
房间中。
那个和刘嬷嬷相继躺在地上的江暮词,看着走进来的江灼,眼中满是震惊,她刚刚看见靖南王世子时,左肩处就是受到重重的疼痛,随即便是身子动弹不得,刚刚伏璟来已经让她很震惊了,如今又是看到江灼这般的走进来,那双眸子挣得更是大。
江灼带着丝丝的笑意,看着江暮词,“三姐姐这般震惊作甚?”
“啊、是不是觉得刚刚你服了解药,而我从进入房间开始就吸入那般多的这房间中的香气,为何还这般无事?”
江灼看着一直盯着她的江暮词,在江暮词的面前站定,俯视的看着她,声音也是有着轻轻的冷意,“那是三姐姐不知道吧,因为我早就知道三姐姐你要做什么呀。”
江暮词瞳孔一缩,随之又听到江灼的声音,“翠枝姑姑可是为了她的好儿子,什么事情都与妹妹说呢。”
江暮词难以置信的看着江灼,那晚,那晚,涟漪回来说,翠枝明明就已经死了,翠枝又为何会江灼说这些?
“看来三姐姐还是不信啊,你以为就凭你母亲身边那个涟漪就真的能让翠枝死?要是没有妹妹我啊,涟漪还真弄不死翠枝姑姑呢。”
江灼浅浅一笑,便是负手而立,声音中带着一股残忍的气息,“早就与三姐姐说过,妹妹我从来不会给仇人喘息的机会,你以为把我引到这里来,就真的能把我怎么样吗?”
江灼说着,又是瞬间的看向那倒在地上双眼紧闭的姚夙蘅,“我能让江允华给姚夙蘅一刀,便能让他更惨,为何你们就是这般与我过不去呢?”
江暮词此刻看着那一脸轻淡的女子,心中害怕无比,她刚刚听到了那少年说的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她是恨江灼,这种仇恨是从小就有,江灼从小的聪慧掩盖了江府中其他的姑娘的长处,这也是江暮词恨江灼的一点,再加上姚夙白从来都是喜欢江灼,让这个从小就心心恋着姚夙白的江暮词,怎么能如此的见得?
再加上,她从京城回来,大房接一连三发生的事情,直到她的大哥死,江暮词心中那颗让江灼死的心,才是彻底爆发,江允华死那日,江暮词便是时时刻刻都是想让江灼死。
她不惜动用了在京城姚府中那些老婆子说的巫蛊之术,然而,还是江灼给逃脱了,她恼怒,这个时候她沉寂了一段时间,想着姚夙蘅那般狠辣的人,定是知道在月杨楼的事情,是谁在暗中操作。
果然,她找上了姚夙蘅后,姚夙蘅给她的答案便是,要是能让江灼轻易的走进姚府,走进这个院子,姚夙蘅便在暗中帮她嫁给姚夙白。
江暮词听从姚夙蘅的话,更是去了城外,找了不少几十个人叫花子,看着那些恶心猥琐的面孔,她甚至有些兴奋,要是让姚夙白知道江灼被这些人强了身子,姚夙白还会喜欢江灼吗?会吗?江暮词很是想看到姚夙白见到江灼落魄不堪的模样,她倒要看看姚夙白的心还能不能装得下已经肮脏不堪的江灼。
她在这房间中点了一根香,不是什么媚香,而是能让一个人晕倒,但是让人有知觉的香,还是她从京城姚家带回来的,她想让江灼尝试那种有知觉,却无能为力的感受,她要让江灼下地狱,她要让江灼从今以后是被人人唾弃的贱人,她要江灼死。
可是,好像这些要全部的落在她的身上……
“三姐姐不用这般看着妹妹,总得来说,输了就是输了。”少女的声音深幽幽的,霎时好听。
江灼微微弯着身子,面带笑意的看着江暮词,“三姐姐这般喜欢男人是吗?还特意去城外找了这么多的男人,这般的煞费苦心,我怎么能让姐姐的心意白白的浪费呢。”
江暮词看着江灼脸上的笑意,那双睁大的瞳孔在隐隐颤抖着,因着身子动弹不得,江暮词此时的模样诡异极了。
“放心,三姐姐安排好的一切,都会一一的展现在三姐姐的眼前的,只是,三姐姐,这一切为了我安排的事情,如今全部要你来实现,真想问问三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江暮词听着江灼这般,是啊,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结果最后却是由她来体验,这是什么感觉,内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击溃般,江暮词那双眸子中渐渐的红润,那从眼角滚落出的泪珠,让江灼讽刺一笑。
“恶人自有恶人磨。”江灼说着便是伸手把江暮词脸上的泪水轻柔的给擦去,声音亦然是柔柔的:“三姐姐这个恶人,当是妹妹我这恶人来磨了。”
说完眼中一冷,便是站直身子,轻飘飘的眼神看向地面上的姚夙蘅,“场面太壮观的话,观众也是要很多才行。”
轻飘飘的声音好像还在这屋中飘荡,而那白衣少女早已走出了房间,江暮词手指在颤抖,她已经想到了她是怎样的结局,她、始终都是不如江灼,不如江灼……
下一刻,从外面涌进来的是满脸肮脏,那嘴角还流着口水,更是让江暮词不能直视的,那些一一进来的肮脏的男人,满脸都是猥琐模样,她就这样硬生生的看着那些男人像从大门侧走进来。
这些人是她亲自选的,并且,在江灼没有来这个院子之前,她便给这些人,喂了某些药,此刻想着却是后悔不已。
还个个都是脑子有些问题,身上还发出阵阵的恶臭,她此刻的胃中已经开始在翻滚,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是你费尽心思,用尽手段想毁灭一个人的时候,偏偏这些心思,这些手段,到最后全全的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身后那刘嬷嬷,此刻见着这般,眼中满是恐惧,她怎么也是没有想到,江灼这般的狡猾,并且她都一把年纪了,看着那些眼中都在放绿光的男人,刘嬷嬷眼中全是颤意……
江灼满是笑意的走到伏璟的身侧,很是自然的走到少年的身后,推动着轮椅,说道:“我们走吧。”
“与你姐姐都说了什么?”少年浅笑着问道。
江灼淡淡一笑,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说什么?”
“是说自不量力吗。”
云溪还没有赶过来,跟在少年身后的是一身玄衣的云薄,他听着伏璟这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宠溺之气,轻轻的挑挑眉,果然什么样的人遇到的便是什么人。
只要是见到过伏璟的人,第一映像别人都会觉得,这个少年温润如玉,还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好像这少年不该存在这个世间般,可是,谁看到过那轮椅上的少年杀人不眨眼的时候?
那手中的银丝线,在少年的手中,比那些刽子手,手中的利刃还有锋利三分。
只是,此刻看着他的主子这般,还真是让他有些不适应,云薄把视线落在白衣少女的身上,江家五小姐也是不简单。
江灼出来后便是发现云溪不在,只是也没有细细的探究,“不是江暮词自不量力,是我有备而来嘛。”
“还有呢?”
江灼闻言,透彻的双眸微微呆滞,还有?还有什么?
“难道五姑娘就不应该感谢一下我的救命之恩?”
“那世子爷觉得民女该如何感谢呢?”她浅浅一笑。
“那就随我一起去见见靖南王妃吧。”
……
那座与姚府正院甚远的院落,此刻一道道淫秽的声音还夹着着轻轻的反抗声,飘散在那院落的上空,让从上空飞过的鸟儿都加快了速度……
而这边的宴席中,白氏见着江灼还没有回到席间,眉间自然是愁意,再一次的问着赵嬷嬷,“嬷嬷,灼儿是真的说要是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便让老夫人去寻她吗?”
赵嬷嬷闻言,立即点点头,说道:“是的,夫人,小姐就是这般对老奴说的。”说话间,赵嬷嬷心中也是担心不已,已经这么久了,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氏听着赵嬷嬷的说话间,看向在姚老太太身边坐着满带笑意的姚氏,这个从刚刚与江暮词一同离开的姚氏都是回到了院子中,怎么就是没有见到江暮词和她的女儿?
白氏早就心神不宁,看着一侧的江老夫人,便是起身,走到江老夫人的身边,声音带着一丝着急,“老夫人,灼儿与三丫头去了这般久,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媳妇能带人去找找吗?”
江老夫人听白氏这般说,精明的眼中微微一闪,却是猛的想起江暮词那突然的被汤水湿了身,便是说道:“我也去吧,这总不是自己的府邸,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江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白氏听着江老夫人这般说,眼中的担忧更多了,此刻她却是觉得刚刚三丫头是故意的,以往在府上的时候,江暮词历来与二房的丫头关系好,还从来没有见过与江灼关系好过,今日不让江夕歌去取衣裳,偏偏让江灼……
江老夫人说完便是起身,往姚老太太走去,白氏跟在身后,江夕歌也是觉得了不对劲,杜氏拉都没有拉住,便看到江夕歌跟在了白氏的身后,不得已,也是起身跟着江夕歌。
女席上的人看着江家的老夫人往姚老太太走去,都是相继看过去,这又是发生了何事?
姚老太太此刻身边坐着的姚夫人,秦氏,都是相继看着江老夫人像她们走来,眼中更是有一种不自然。
姚老太太看着江老夫人,说道:“亲家夫人,不知你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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