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婚礼。(1 / 2)
江灼看着马背之上的少年,看惯了他平日飘逸出尘的白衣,今日的大红锦袍,让江灼彻底的知道什么叫人间绝色。
尊贵,温润,风姿无限。
他真好看。
轻柔的语气,真挚的眼神,让那些还在喧哗的人们寂静下来。
江灼看着这般的伏璟,只是浅浅一笑,她不知道在这他们成亲短短的时间内,伏璟的双腿为何能站起来,也不知伏璟今日这般来娶她,这云阳城中还留着的上京人,会怎么的把这消息传递到文政帝的耳中。
他们相隔很近,朝阳的淡光浅浅的映在少女精心打扮的脸上,他的五姑娘从来都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他的五姑娘,伏璟这般想着,心里最柔软的地方却是轻轻一颤。
只见他走过来,在她耳边浅浅道,“我的五姑娘,我的江灼,我的妻。”
在江灼还没有回神之际,她嘴角噙着不明显的弧度,
众人看着相隔甚近的二人,突然觉得那江家五姑娘与璟世子配极了。
而云阳城中的许多世家小姐在听说江灼嫁给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爷时,暗地里都是在说就算江灼嫁到靖南王府嫁的也是一个不良于行的世子爷而已,怎知,今日看到的世子爷是这般的天资国色,还不难看出,那倾国倾城的世子爷的眼中全是那江家的五姑娘。
在看着伏璟那一身尊贵之气,这江家五小姐怎的这般有福气?
而在柳焉身侧的花娘看着这一幕,立即便是喊道:“新娘子上轿,抬嫁妆!”
江允阑则是走到江灼的身侧,把盖头又重新盖好,笑意中带着认真,他看向伏璟,伏璟亦然淡淡一笑,好似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一般。
而在江府大门远远站着的江宁裕却是一直看着江灼的背影,悄悄的摸了一把泪,江灼是他第一个孩子,且还是女儿,从嗷嗷待哺的孩子再到亭亭玉立的姑娘,大多数时间只要江宁裕手中忙完事物,准会回到府上抱着自己的女儿不撒手,江灼有那般的才华,全是江宁裕在其中的教导。
自从年初江州一事发生后,他便去了渝州打理江家的事情,与江灼分离了大半年,待他回来之时,却是看到被江老夫人一巴掌,然而江宁裕看到最多的是,他的女儿变了,不在做事冲动,傲气对人,在无人发现的岁月中,江灼也有着变化,渐渐长大了。
白氏牵着江柒一起走到江宁裕的身边,眼中都是带着微微的湿润,白氏感慨道:“前些时日还在说灼儿的婚事,怎么这般快就看着女儿出嫁了啊。”
江宁裕此时倒是把眼中的湿润硬生生的被憋住了,他说道:“谁让你到处打听灼儿的婚事的,我这才回来没多久,灼儿就出嫁了,以后,以后哪能时不时回江家。”
白氏听着江宁裕这般说,看着他,口气不怎么好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在怪我了?”
江宁裕颇有些感慨的看着正在被江允阑扶着上花轿的江灼,好一会儿才是说道:“只要女儿好就好啊。”
江允阑佛开花轿的布帘,对着江灼轻声说道:“要是在靖南王府过的委屈了,二哥就把你带走。”
真是打算进花轿的江灼闻言,她的动作顿住了,盖头下的她说道:“二哥怎能这般呢,怎么说我受委屈了,我们兄妹俩也要让靖南王府不得安宁才对呀。”
江允阑剑眉一挑,随即脸上的笑意也是很明显,说道:“调皮。”
马背上的伏璟看着江允阑脸上的笑意时,眉心轻轻一跳。
待江灼坐上花轿后,江允阑把布帘放下,走到蒋怜儿的身边。
这时花娘才是站在花轿的面前大声说道:“起花轿,嫁喜成。”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起轿!”
喜气清凉的声音落下后,靖南王府亦然穿着喜庆衣服的侍女手中提着的篮子,那篮子中用红线穿惯着的铜板,立马就是开始往人群中撒着,人群中更是踊跃起来,嘴里都是说着吉祥的话,有的侍女中的篮子全是喜糖。
场面热闹非凡。
江允阑及江家的人看着靖南王府这般,有的欣慰不已,有的则是眼红不已。
那匹枣红色的骏马走在最前面,伏璟那张倾城的脸,此刻满是笑意,他淡淡的看了一眼江允阑后,便是看着前方,姿态优雅极了。
而轿夫也是抬起花轿,今日的轿夫亦然不简单,要是能认真看的话,他们脚步轻盈,则非常的稳,这些人全是靖南王府的暗卫,则是常年在暗中保护伏璟的暗卫。
花轿中的江灼听着外面欢呼还有说着吉祥的话时,她在紧张,这不一样的人生,会不会也被她过得如前世那般,如前世那般生不如死……
她透彻的双眸中出现了狠戾的煞气,不,绝不在重蹈覆辙前世的路,在一刹那的狠戾中,听到外面的欢呼笑闹声时,她耳边传来那道温润的声音,“我的五姑娘,我的江灼。”
“我的妻。”
刚刚还有些僵硬的手指慢慢软了下来,她眼中的煞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嘴角也是慢慢往上扬着。
花轿从江家一直到靖南王府要绕云阳城整整一圈,而靖南王府的撒喜糖裕喜钱的侍女是换了一拨又有一拨,从江家一直撒到靖南王府的门口,这也未免太大方了些,而云阳城的世家看得深的人,却是觉得,这何尝不是靖南王府对江家,对江五小姐的看重?
而花轿身后的那些嫁妆与聘礼那更是张狂,江家在齐北的商路上除了姚家也算是一方的地头蛇,在加上与靖南王府接亲,那嫁妆足足八十担,虽然当时江老夫人不怎么高兴拿出这般多的嫁妆,奈何有个靖南王府摆在哪里,为了以后有更多的利益,咬咬牙,就给了江灼这般多的嫁妆。
这就般,江家嫁妆八十担,加上靖南王府的聘礼,前面花轿到了靖南王府,而嫁妆还在靖南王府街上的尾端。
这般作态和气派一些,这一点,却是实实在在的刺激了某些人的眼。
而人群中的姚家父子看着靖南王府这般作态,姚夙煜说道:“父亲,靖南王府娶个亲都这般的气派,不知上京的某些人知道了,该如何看靖南王府,靖南王府是在挑衅吗?”
姚庆绝闻言,说道:“这有什么,靖南王府敢下那般的聘礼,要是江家的嫁妆少了,会让看笑话的,江家老夫人从来看得都比较长远,靖南王府有这个实力,至于上京的某些人,你觉得靖南王府会怕吗?”
姚夙煜一听,眼中满是笑意,随即调侃道:“还好夙白没有娶江小五。”这是一声调侃,也是一声惆怅……
姚庆绝很久没有听人提起姚夙白这个名字了,他眼神还有些恍惚,就是听到一阵喜气的声音,“新娘子下轿。”花娘喊着,却是掀开花轿的布帘,伸手抚着江灼的手。
靖南王府大门前的靖南王与靖南王妃早已在那里等着了。
看着翻身下马的伏璟,姚若尘的眼中满是笑意,从伏璟打小开始,便想着有朝一日能站起身来,像个正常人那般,如今终于看到了,看着伏璟脸上的浅浅的笑意,姚若尘却是觉得江灼真是她伏家的福星。
虽说伏璟从来对谁都是温润儒雅的,但到底那眼中的笑意没有直达眼底,然而她和伏修一起从边疆回来后,就发现伏璟有了明显的变化,起码在看向他们的时候,那笑意是直达眼底的。
后来,在江灼去靖南王府的时候,凉亭中的伏璟带着笑意的对她说,他要与江灼单独相处,然后姚若尘就是想方设法的把江家的二小姐给支开,并且那天她作为靖南王妃这么多年,第一次带着一个丫头在靖南王府转了一天。
后来伏璟还对她说,母妃,装着很累吧。
姚若尘想着想着,便听到花娘的声音,“跨火盆。”
那拖曳三尺长的裙摆被侍女给托起,一身红衣便是跨过火盆。
“火盆跨,一对璧人缔良缘。”
江灼被花娘给扶着,盖头下的她却是感受到了那一道炽热的视线,她红唇轻扯,是不是今日在他的眼中只有她了?
刚刚走到靖南王府大门,一侧的侍女便是把红锦带端着过来,花娘见状,便是上前拿起红锦带,中间亦然有着大红球。
一端放在江灼的手中,一端递到伏璟的手中,江灼从那日怀王成亲之日看到过伏璟站起身外,今日却是感觉这般的伏璟是她从未见到过的。
姚若尘看着这般的伏璟,眼中亦然是噙着泪花,她儿子成亲了,这些年的痛苦也熬过来了,以后的路还那般的长,正是这般想着的时候,伏修却是握上她的手,说道:“今日掉泪可是不吉利的。”
姚若尘立即一笑,说道:“看着他们俩总觉得不容易。”
“多疼疼两孩子就是了,反正五丫头也是我们儿媳妇了。”
因着要拜天地,姚若尘与伏修便先行进去了。
而那一双红衣的璧人却是跨过靖南王府的大门,那身姿修长的少年,还有那有着雍容之气的女子拖曳着裙摆,看着那跨过大门的两人气场强大至极。
他们相继走过靖南王府,直到靖南王府的大殿之中。
从来都是低调至极的靖南王府,今日也是人山人海,除了大殿中央的位置,都是坐满了人,他们在众多人的见证下,走到了大殿中央。
靖南王与靖南王妃都已坐在了大殿之上的主位,听着司仪在靖南王面前说着喜庆的话,也是让大殿之中更为热闹。
姚若尘脸色噙着的无疑是高兴,而伏修更不用说了常年在战场上打交道的人,更是哈哈哈大笑起来。
而大殿中的人就是各怀心思了,只有从江家赶来的江允阑,蒋怜儿,还有江夕歌,脸上都是真诚的笑意。
江夕歌看着江灼的背影,带着笑意的说道:“五妹妹的命可真好,前世定是做了许多好事吧,是积了多少的福气才能得到靖南王府这般的看重啊。”
江允阑只是淡淡一笑,蒋怜儿亦然噙着笑意,却是没有说话,她看着江灼的背影。
哪有前世积了福气才有今生的命好啊,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依,前世的江灼,经历了那般多的场面,今生当然不会在重蹈覆辙。
此刻,钟鼓齐鸣,礼炮响起。
司仪的声音也是盖过了这整个大殿,或许也是大殿中突然安静下来。
“一拜天地。”
从此风雨共济,患难与共。
“二拜高堂。”
从此白头偕老不离弃。
“夫妻对拜。”
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
“礼成,送入洞房。”司仪这句话一落下,伏璟的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那双温润的眸子中全是笑意,随着花娘的搀扶下,江灼走在前,而伏璟跟在后。
因着是靖南王世子爷,云阳城的许多公子哥也从未接触过,想拦着喝几杯也没有那个胆量,便是对着一侧的江允阑下难起来,说着是新娘子的哥哥,怎么也要不醉不归,当然伏修也是个爱酒的人,今日是大喜日子,自己儿子也不喜喝酒,便是笑哈哈的对着那些云阳城有点家底的男人们说着,要痛快的喝一场。
经过靖南王世子爷与江家五姑娘成亲之日,云阳城的人对靖南王府又有了多一层的了解。
而姚若尘更是喜笑颜开的招待着那些世家的夫人,她高兴啊,今日。
而这边,江灼在花娘的搀扶下来到了新房,当然身后有个目光灼灼的人盯着新娘子,花娘很识趣的说了一声便退出了房间中。
此刻,房间中床上坐着的是还没有取下盖头的江灼,按规矩,做为新郎怎么也是要去招待一下那些宾客的,奈何靖南王府有靖南王,再加上伏璟身子骨不怎么好,也不喜欢接触那些人,便留在了婚房中。
他看着坐在哪里的江灼,悠然想起刚刚在江府大门外的那张笑脸,他嘴角一扬,便走了过去,他轻轻的掀开盖头,却是看到那双透彻的双眸看着他。
他们就这么四目相对着,婚房中很是静,静到能听到那大红烛燃烧着噼哩叭啦细小的声音,隔了许久,江灼才是说道:“你不坐坐?”
伏璟闻言,便是顺势就坐在江灼的身侧,温和道:“你在担心我腿吗。”
江灼脸色看是淡定,然后她衣袖下的手却是紧握,她在紧张,她突然有些不敢与这个有着天资容颜的少年说话,也无法想象今后他们会怎么样,说到底,江灼还是不够坦然的接受伏璟对她所有的好,她没有尝试过爱上一个人。
也无法想象要是等她真的爱上伏璟后,后来会是怎么样,前世在上京看过那些高门世家的女人,每天都是在后院争风吃醋,更别说皇宫了,都是为了一个男人,女人都是在为难着女人。
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她不能在后院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她更不会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变得成皇宫中的那些疯女人般。
只是此时的江灼,向来谨慎惯了,就连此刻对身旁坐着的人也是谨慎起来,她内心有着冲突,一方面想着伏璟这般好,怎么会让她变成疯女人,一方面又是想着靖南王府就伏璟这么一个独子,就算伏璟说过此生只娶她一个人,对于经历过前世那般的人又有些难以相信。
正是在她出神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紧握的手,她看着他。
一时之间,屋中艳光有些四溢,温润的声音响起,“你在紧张什么?我可从未见到你这般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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