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死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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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迫人的气场烟消云散,许安歌呼吸却更困难了,因为鼻腔泛着的酸意,堵得她双肩都忍不住的颤着。

翻来覆去闹了好久,凌晨三点过后,许安歌累极总算有了点困意。眼皮一点点变重,然后进入梦乡。

昏昏沉沉之中,腹部的一阵绞痛瞬间将她的意识扯回,她倏地睁开眼。还有点迷糊的大脑,被头顶还算柔和的灯光晃到了眼。她下意识的偏过头,视线恰巧落在窗外。

她有些恍惚不知何时了,明明感觉自己睡了很久,怎么睁开眼后,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窗外漆黑的夜幕更沉的往下压,沉的让人喘不过去。空气中混合刺鼻的消毒水味,吸入肺中却好似寒冰,冻得她的心痛。她觉得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早晚会窒息死在这里。她要离开,趁他还未回来。现在就离开!

脑中念头一冒出,她撑着起身。费了半天力气,只是微微撑起一点身子,胳膊倏地一软,她身子颓然向后倒去。

“想去哪里?”耳边突然响起的低沉男音,和突然揽住她后倾的身子的结实手臂,让她整个人一惊。

许安歌惊讶的看着身旁的男人,眉皱起,“……你,怎么在这儿?”长久未说话,一开口声音便嘶哑的不成样子。

南容垂眸扫见她撅起的眉,眸色沉了沉。他一只手扶着她,另一只手将她身后的枕头垫高,病床调成最舒适的姿势让她靠好。

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下,视线睇过去,问她,“口渴吗?”

许安歌闻言看了眼桌上的茶杯,抿了抿干裂的唇瓣,还未出声南容便起身,径直倒了杯水回来,小心翼翼的喂到她唇边。

温热的水润着唇瓣,她饮了一点点。水滑过喉咙的时候,她却被这温润刺的阵阵酸意涌上鼻尖,眼眶瞬间红了。默了默忍下眼中的酸涩,她偏过头去。

南容在她偏过头时,看到了她泛红的眼眶,他将水杯拿开,没拆穿她。“还喝吗?”他低柔着声音又问了句。

许安歌摇了摇头。

病房一时间又陷入沉默。

长而久的沉默压下来,许安歌努力忍着的眼泪,还是无声的顺着眼角流了出来。怕被床边的人发现,她连忙将脸埋进枕头里,蹭了蹭。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终于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开口问他,还是没有转过脸来。

南容视线一直落在她侧脸上,紧盯着她,眸色深深,“昨天早上。”他话一出,惊得许安歌突然转头,瞪眼看向他,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昨天?”她不是只睡了一会吗?

南容见她这幅模样,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医生说你前一天晚上就昏了过去,直到刚刚你才醒过来。”许安歌听完微微启唇,他似是猜到她要问什么,抢先回答:“痛的受不了了,都不知道叫一声,非要忍着痛过去?”他压低的声音发紧,隐隐带着一丝怒意。

许安歌却没注意听他说什么,注意力早在前一句话后,便凝在了脑中生出的认知声。

从前天,顾绍白离开了,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又是这样,把她一个人扔下,不问死活。

她唇边扯起的薄凉,刺痛了南容的心。他深深的拧起眉,薄唇抿唇一条直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许夫人告诉我的,A市那边的事缠的她脱不开身。她说……你来找他。”话说出口的时候,他几乎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

许安歌面无表情,声色也是淡淡的,“嗯。”她坦然承认,“我来求他放过许家。我以为……”她说不下去了,快要溢出唇边的话又生生的吞了回去。

南容却冷声嗤笑,“你以为?”他拿她的话扔回去,“以为他会为了你高抬贵手?还是你觉得这一切都是误会,对他仍然抱着希望?”

他被胸腔上涌的怒火浸染的眸底一片凌厉,声音却还是清清淡淡的,“安歌,你不要我帮你,反倒委屈自己去求他?结果呢?你把自己弄得这么卑微,他又是怎么对你的?”

他来的时候,已经知道一切了。其实在离开A市的时候,他就派人一路跟着了。她到C市后,和顾绍白纠缠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不出手,就是在等一个机会。等她认清现实,让她对顾绍白彻底死心。果然,他等错。

看着浑身是血的许安歌被顾绍白抱出公寓的时候,他除了满腔的心疼之外,更多的是由身体深处滋生出的,近似于变态般的喜悦。

顾绍白,终究还是伤了她,彻彻底底的将她推开了。

许安歌良久不说话,也不看他。南容终于被她无动于衷激怒,伸手捏着她的下颚强行掰过她的脸,“你到现在还不对他死心——”他厉声出口的话,被她脸颊上猝不及防滑下的两串晶莹,生生止住。

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噎的他半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眉峰蹙成一个死结,眼神里夹着复杂和意味深长。

“我想回家了。”许安歌突然开口,被鼻音染重的嗓子像吞了砂纸,听在南容耳中磨得他心生疼。他深深的凝着她片刻,微点头道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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