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你,退得了吗?(1 / 2)
第二百一十三章你,退得了吗?
洛司语苦笑着,一脸惨白,而那双眼神却越来越凉。所有的一切,都在南容说出这那个答案之后,尘埃落定。
她忍着脖子上的疼,缓过气来撑着沙发扶手坐起来,缓缓从包中重新拿出一份文件向他递过去。
南容没有接,双手抄在裤袋站在她上方冷冷的看着她,俊颜上面无表情。洛司语眼睛余光扫了他一眼,自嘲的呵笑一声,忍着火辣刺痛的喉咙,从中艰难发出声音:“这是我拟好的离婚协议书,签字吧。”
在她提到“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的时候,南容那张冷漠的脸上才终于出现一丝表情。他眉心一凛,额角青筋突的跳了下,薄唇紧抿着,沉吟半晌他才从裤袋里拿出一只手从她的手里接过那份协议书。
协议书一式三份,内容很简单,寥寥几页纸便决定了他们之间从相识至此的陌路结局。他看见了,在协议书的尾页,女方签名处清新飘逸的三个字——洛司语的名字已然飘落在上面。
但不知怎么的,在看到她已经签上的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一股莫名的火焰在胸腔内剧烈的翻滚,上下乱窜。他紧握着的手背露出骇人的狰狞,他直直的盯着她,看到她苍白的唇瓣微微翕动着,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涌上来,他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动作。
他想捂住她的唇,不让她说出接下来的话。
但就在南容极力隐忍着心底的那股冲动之时,默默地控制着动作时,洛司语长吁了口气,拎着包从沙发上站起来,垂下眼帘也不看他,压冷嗓音兀自说道:“如你所愿,我们离婚,从今以后你想去追求谁,愿意和谁在一起,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南容还是那副模样,俊颜上布满了阴鸷,依然沉默着站在她的上方像个置身事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神,冷眼看着她。
只是洛司语不知道的是,南容那看似浸满凌厉的黑眸里,早已被深处酝酿着一场山雨欲来的风暴,搅的溃不成军。
洛司语捏着包的手一紧再紧,绷着那根弦缓了半晌抬起头,嘴角冲他扬起的笑,完美的无懈可击。张了张唇瓣,再次艰难开口,说:“这份离婚协议书,你签好字送给我,后面的我来办。”她本身是律师,没必要另外找别人来办理她的离婚案,费时又费力,而她也不想再在这深渊冷潭中挣扎,痛苦度日。
她的话,他却听出了迫不及待的味道,随即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陆遇凡的脸出现在随之涌上眼前的画面中,他顿时怒不可遏,却又在下一秒因为胸腔内呼之欲出的怒焰猛地一怔,眼中神色复杂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翻滚着。
洛司语见他冷着的脸笼在一片昏暗之中,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见他不说话,只当他默认。
她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秒钟后,她兀自从右手的无名指上取下戒指,弯腰放在茶几上的堕胎证明上,随后直起身越过他径直向门外走去。
南容在她越过自己身边向门口走去的时候,才恍若初醒,冷声出口的话止住了她刚覆上门把上的手。
洛司语的手覆在门把上刚要向下,随后便听到他阴冷的声音自后传来,“你打算的还真是长远,连后半生都算计好了。”她手上的动作一顿,正不解他话中的意思,想转身问。但等不及她手下刚有动作,接踵而至的便是他毫不遮掩的讽刺传入耳中:“现在跟我离婚,看来你已经找好了下家了,把遇凡当成你们母女俩的财神了?”
洛司语被他的话讽刺的小脸瞬间涨红,狼狈又难堪。他总是这样,自以为是的把她想的不堪入目,心里想当然的认定了她走的每一步都是带有目的性算计。
洛司语不由的暗笑,深呼了一口气,耗尽全身的力气敛下面色的悲伤,才强撑着理智何冷静转身,继而对上的,便是南容冷厉却又厌恶的视线。她知道他怎么想的。
洛司语唇角勾出一抹凉意,她暗自重叹了口气,佯装无恙,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我知道自己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更清楚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准确的说,他的心里压根就没有能供她立足的一寸土地。洛司语耸了耸肩,“所以啊,既然选择出卖自己的婚姻,想要全身而退,就要做足了准备,不是吗?”
她顿了顿,故作恍然大悟般的啊了一声,“对了,要说这个,我还要谢谢你呢。”她挑了挑眉,眉眼弯弯笑意妍妍的耸了耸肩,“毕竟没有你南大总裁,我也没办法认识他。”南容真是很急了她此时毫不在乎的模样,恨不得生生撕下她现在脸上的巧笑嫣然,那比她拿着伪造的洛彬的遗书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的楚楚可怜,更让他憎恨。
他真后悔,刚刚手放在脖子上的时候,没有狠下心。他就该闭上眼,直接掐死她算了,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心里五味杂陈的情绪翻滚搅弄,扯着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他冷哼了一声,对洛司语过于自信的话嗤之以鼻,“全身而退?”他嘲讽笑道,“我允许了吗?你,退得了吗?”
洛司语闻言皱起眉,看向他的眼神中透着意味深长。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本以为自己顺着他的话呛回去,他会顺水推舟,对她提出的离婚,更应该乐见其成才对。
南容也对捕捉到了她视线里的意味深长,恍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由的皱了下眉,冷沉的俊颜上顿时划过一丝不自然。他快速的敛下神色,转身从容落坐在沙发上,清绝的视线看过来,像个睥睨天下的神。
洛司语强撑着的理智,在读不懂他幽暗的深不可探的眼神后,心里不禁有点打怵。她掐了下自己的手腕内侧,沉沉的呼了口浊气,冷冷的问他:“那好,你说,你想怎么样?”
南容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呵呵笑了出来,“我想怎么样?”在他嘴角勾出的那道弧度里,她清楚的看进了嗜血的残忍。她想不理会他转身离开,他却抢在她有所动作之前开口:“洛司语,你把我当什么?一个任你摆布的木偶?嗯?”他的尾音低沉阴冷压抑的人呼吸都变得困难,像是一把灌了千斤重的寒剑,直直的插进洛司语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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