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鬼神只在人心（2 / 2）

虽然放灯祈福在京城里很流行，大多数百姓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但也有人是坚决不信的，从来不参加这种事。

说白了，这种讲究诚心信仰的东西，本就是随人心的。

有人信就有人不信。

云清欢也没觉得萧执砚不信这些有什么，不过是个民间传说。

萧执砚转着手里的花灯，语气淡淡道：“本王确实不信世上有鬼神，即便有，鬼神也只在人心。”

云清欢随着他的动作，目光下意识落在他的手上，看到他修长白/皙的指尖转过花灯，从莲花造型的粉白花瓣上拂过，动作轻挑，显得漫不经心。

“不过，不放灯并非因为这个原因。”萧执砚淡声道。

云清欢疑惑道：“那是因为什么？”

萧执砚敛下眉目，没有说话。

此时小船摇曳，已经渐渐远离了岸边，漂浮到了护城河中央。

岸边的灯笼和人声渐渐远去，四周都变得安静下来，只有船夫摇着船桨划过河水，泛起一波波晃动的水花。

船舱两侧都有窗户，上面镶嵌着剔透纤薄的琉璃，无须开窗也能看到外面的景象。

云清欢转头一看，就见船舱里的烛光透过窗户，照在漆黑的水面上，水花涌动间，远处漂浮而来的一盏盏河灯摇摇曳曳。

不同造型的河灯在夜色中模糊不清，只有点在中间小小的蜡烛泛着暖光，一点一点、成片成片，顺着水流缓缓流动而来，犹如一片暖色的星辰闪烁。

这样的场景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静谧美好。

又或许，是因为祈福的特殊寓意，看到这片河灯时，让人不由自主的心神安宁。

“这些灯真的很漂亮。”云清欢的声音变得柔和下来，“今年的河灯比往年任何时候都多，不知不觉都能铺满河道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萧执砚，笑着说：“既然都有这么多百姓祈福了，多一盏少一盏，似乎也没太大关系。王爷不想放就不放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她体贴的没有再追问萧执砚原因。

因为她能理解。

她自己不想放灯，真实理由也难以说出口。

如果被人一再追问，肯定也会觉得为难，何况有些时候，理由本就不重要。

看到这些河灯，感受到了它们所携带的祝福和心意，也就足够了。

萧执砚眼眸微深，静静的看着她。

云清欢并没有在意，很自然的转过话题，眼神落在他身侧的小桌子上。

桌上两套截然不同的器具，她一开始就注意到了。

既然萧执砚没有特意收拾，云清欢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开口问道：“王爷的桌上怎么摆了两套器具，是约了人吗？”

她停顿了下，察觉到什么，又问道：“是不是我来的不巧，打扰王爷了？”

云清欢本就是个细心敏锐的人，萧执砚也没有刻意在她面前掩饰过。

所以，她能感觉的出来，今夜的萧执砚确实和平时不太一样。

若是旁人，八成会把这种“不一样”当成是普通的心情不好。

但不知为何，云清欢却隐隐感觉没这么简单，因为萧执砚并没有明显的情绪起伏，与其说是心情不好，倒不如说……

他整个人都是消沉冷淡的，甚至有一种毫不掩饰的厌倦。

这种情绪在平时的萧执砚身上并不常见，至少云清欢从来没见过，今夜却不知为何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