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自己闻闻看（2 / 2）

“宋太医，您行医多年固然值得尊敬，但若因此盲目自信，忽视了症状的异常，那就难免会误诊。”林清颜的声音虽不大，但每一句都清晰地回荡在大殿中：“赫连将军的死亡症状虽然凶猛，但并不完全符合砒霜的特性。你若说是砒霜，请问为何赫连将军会在短短几息之间呕血而亡？砒霜虽剧毒，却需要几个时辰逐渐侵蚀五脏六腑，何来如此迅猛的发作？”

太医脸色微变，刚想开口反驳，却被林清颜抢先一步：“况且，银针虽未变色，你却依旧执意认为是砒霜。既然如此，我倒想请教，太医可曾见过银针无法测出的砒霜？这是你以为的‘经验之谈’，还是另有依据？”

太医面露愠色，声音略带讥讽：“姑娘年纪轻轻，学识浅薄，何必在此逞强？砒霜毒性多变，不是所有时候都能通过银针测出。难道你怀疑老夫多年经验还不如你的空谈？”

林清颜毫不畏惧，迎着太医的目光直视他，冷笑道：“经验并非万能，尤其在性命攸关之时，若仅凭所谓的‘经验’而不分析症状，就可能酿成无法挽回的错失。”

她走到赫连将军的尸体旁，指着尸体上的斑斑血迹：“赫连将军吐出的血块中夹杂着内脏碎片，这分明是蛊毒发作所致。蛊毒侵蚀五脏，发作迅猛，正符合他短时间内剧烈吐血而亡的特征。你一再强调砒霜，却无法解释为何他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如此惨烈的症状。”

太医脸色越发阴沉，显然被林清颜的话激怒，他冷笑道：“蛊毒？你凭什么断言是蛊毒？你有何凭据？难道仅凭地上的血块，便能断定是蛊毒不成？”

林清颜眼神一冷：“蛊毒发作后尸体会散发出独特的腥甜气味，血液中的毒素也与普通毒物不同。你若不信，大可亲自试闻血液，看看是否如我所言。”她毫不退缩，将局面推到宋太医面前。

宋太医面色阴沉，僵持片刻后，冷哼一声：“闻血气？荒唐！我多年行医，从未听闻有此判断毒物的法子。你不过是在危言耸听，意图扰乱人心。”

林清颜嘴角微扬，露出一丝冷冽的笑意：“既然宋太医如此自信，那为何不敢一试？难道是害怕我所言属实，还是你自己心虚？”她的话语带着逼迫的意味，将宋太医推向了不得不正面回应的境地。

宋太医被她这番话激得怒气冲天，咬牙道：“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他大步走向赫连将军的尸体，强忍着恶心，低下头细细嗅了一下尸体边的血液。

片刻后，他猛然抬头，面色瞬间煞白，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慌，但随即他迅速压制住情绪，强装镇定道：“这……不过是血腥气重罢了，姑娘莫要故弄玄虚！”

林清颜冷冷一笑，知道太医已经闻到了蛊毒的气味，却还在死撑。她目光锐利如刀：“既然如此，太医为何面色如此难看？若不是蛊毒，为何这气味如此特殊？银针不变色，发作如此之快，所有证据都指向蛊毒，你却一再坚持是砒霜，是否太过顽固？”

太医被她逼得哑口无言，脸色铁青，但在皇帝面前不敢轻易反驳。

皇帝这时终于开口，语气低沉而威严：“太医，林爱卿所言不无道理。既然你无法解释这些症状的异常，何以坚持自己的诊断？”

太医满脸汗水，艰难地拱手道：“陛下，微臣……微臣或许有疏漏，但这蛊毒……若真是蛊毒，恐怕下毒之人心思更加歹毒，此事绝非寻常之毒局。”他开始找借口退缩，但林清颜已占据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