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孰是孰非未可知(2 / 2)
“你冷静点,她这分明在故意激怒你,你若真杀了她,只会落入她的陷阱中。”上官月华沉声说道。
此刻若换作别人要杀太后,上官月华不会阻止,因为太后真的该死。
可萧煜锦不同,他是南夏未来的皇上,若他此时杀了太后,以后必定会被人诟病,成为他一生的污点。
他杀太后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这样的理由不能搬到台面上来。
“呵呵,哀家不过是成全她罢了,你不感激哀家就算了,怎么还要杀了哀家呢?”太后见萧煜锦被上官月华一劝,竟有了冷静下来的势头,摆出一副萧煜锦甚是不识好歹的表情来。
萧煜锦咬紧了牙关,紧紧的握住拳头,强忍着想要把太后剥皮拆骨,喝血吃肉的冲动。
见萧煜锦如此愤恨的看着自己,太后全然不在意,只好整以暇的道:“你还真是不了解你母妃的本性,她既有本事跟哀家抢你父皇,想来当是极喜欢男子才是,所以你父皇驾崩后,我苦思了许久,才为她想到了那么一个好去处!”
“赵沛青!”萧煜锦怒喊着太后的名字便要再次冲过去,却是被上官月华死死的拽住了。
“没教养,哀家乃你的嫡母,你怎可直呼哀家的名讳。”太后猛然沉了脸色,厉声喝道。
“嫡母?你有那个资格吗?”萧煜锦恨恨的看着太后。
见萧煜锦用如此眼神看着自己,太后不仅没恼,反而敛起了脸上的冷沉之色,换上了一副理解的神色道:“是哀家对你的要求太高了,你母妃不过一介江南孤女,她自己都没教养,能教出什么好儿子来。
至于你父皇……他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更加不可能教育出好的子女。”
“赵沛青,这个世上最没资格对我父皇母妃品头论足的人就是你。”萧煜锦被气得几乎失去了所有理智。
“呵,资格!”太后仿若听到一个笑话般,好笑的看着萧煜锦道,“这个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指着我的鼻子骂,但你母妃和你,却是没这个资格。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都是些不劳而获的人。你父皇最难时,是我陪在他身边,我嫁给他时,他还只是个皇子,连个王爵都未封上。
是我辅佐着他一步步的爬上太子之位,最后登基为皇。不仅如此,在一次他遇刺时,我为他挡了足以致他陨命的一击,也正是那一挡,使得我腹中已然成形的孩子小产。
自此后我就未能成孕,几乎寻遍了所有的大夫,最终却得知,刺客当年那一击伤及我本元,我终身都不可能做母亲了。”
太后说到这里眸中全是哀色,显然是陷入了当年的痛苦中,半响未能回过神来。
好半响后,太后无比哀伤的接着说道:“因不能再做母亲,我终日闷闷不乐,你父皇安慰我说,以后他所有的孩子都会认我为母,都会孝顺于我。
我当时特别想告诉他,我不需要那么多的孩子认我为母,只要他一直对我好即可,可我终究没说出口,因为我不能再有子嗣之事,已成定局,我不想再落得个妒妇的名声。”
萧煜锦听到这里,慢慢的恢复了冷静,而静太妃,也在此时睁开了眼睛,神色复杂的看着太后。
太后仿若看不到他们的目光一般,接着道:“为了给你父皇开枝散叶,我主动给他选了侧妃,找了侍妾,而她们生下孩子时,你父皇确实也如承诺的那般,把那些孩子抱来认我为母,寄养在我房中。
我虽然做不到表里如一的高兴,但那时候我却认为,我在你父皇心里的地位,终是无人可比的。”太后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萧煜锦从未见过的幸福笑意。
那时候的太后,是真的幸福,虽然没有子嗣很是遗憾,但先帝却是很敬重她,对她也极好,只后来先帝带回了静太妃后,太后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极好。
想到这里,太后脸上的幸福神色瞬间逝去,猛然抬眸看向静太妃,眸中充满了深深的恨意:“是你的出现,改变了所有的一切,让我所有的幸福烟消云散。”
静太妃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对不起,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是吗?”太后嘲弄一笑,恨恨的看着静太妃道,“你敢说,你在御花园差点摔倒那一次,你没有陷害我吗?”
那时先帝宠静太妃宠得并不明显,太后与静太妃还和睦相处着,两人那天在御花园中散步,静太妃不小心崴了脚差点摔倒,一旁的太后急忙扶住了她。
可好巧不巧的,这一幕正好被先帝看到,先帝不知何故,冲过来便推开了太后,且训斥了太后,说太后心胸狭隘,竟谋害静太妃和她腹中的孩子。
太后当时就傻眼了,她根本没想到先帝会如此怀疑她,回过神来连忙解释,可先帝却是不信她。
当时静太妃见先帝误会了太后,也连忙开口为太后解释,可先帝却说静太妃心地太过善良,明明被人害了还为别人辩解,先帝说完不再给静太妃和太后说话的机会,竟直接抱起静太妃离开了。
太后愣在原地好久才回过神来,她当时并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以为先帝想明白了就会来找她,却不曾想,先帝竟是整整一月未再踏入她的宫中。
“我没有,事后我还为你解释过,说你就是扶住了我,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但他当时只说此事无需再提,他心里自有论断,我以为他相信了。”静太妃一脸凄凄然。
“事到如今,你又何必骗我。”太后苦涩一笑,若静太妃真的如她所说那般解释了,那先帝未踏足她宫中那一个月,为何会日日歇在静太妃宫中,“你知道后来我主动去见他时,他说什么了吗?他说我行事毒辣,没有半点女人该有的柔和。”
“我不知道他为何那般说你,可时至今日,该承受的不该承受的,我全都承受了,我再没有骗你的必要。”静太妃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如果你没骗我,他为何要说女子就该如你一般温婉,如水般柔和?”静太妃说的话,太后一个字也不相信。
“温婉柔和?”太后重复着这四个字,而后直视着静太妃道,“你可知,我也曾是个温婉柔和的人,可为了助他登上皇位,我一步步把自己变成了连我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
行事毒辣?若我对想置他于死地的兄弟不能做到杀伐果决,他怎可能登上皇位?”太后说到这里,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静太妃沉默了,她不知再要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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