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 不过是个悲哀的女人(2 / 2)
太后盛怒之下恨不得杀了宁伯侯,但想到先帝太子之位尚还不稳固,还得要宁伯侯府的支持,太后只得忍了下来,直到先帝登基为帝,她才向先帝求了一道圣旨,派宁伯侯去镇守边境,让宁伯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梦,彻底崩裂。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不能做母亲之事与我何干?”宁伯侯听了太后的话,心下微慌,但却是故作镇定的道。
“呵!”太后冷冷一笑,抬脚向宁伯侯逼近了一步,宁伯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太后眯了眯眼睛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那些皇子,为何会突然把矛头指向他吗?”
“你……”宁伯侯惊愕的看着太后。
“你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早在他当上太子后不久,我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太后说这话时,眼眶竟是红了。
宁伯候眼眸闪了闪,只很快便换成了愤怒之色,厉声问道:“所以让我去镇守边境之事,是你的主意对吗?”
“是!”太后坦然承认了。
“我杀了你,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宁伯侯说着便扑过来掐住了太后的脖子,只最终却是缓缓的缩回了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后。
宁伯侯的目光慢慢的向下移去,在看到他的腹部赫然插着一把匕首,而匕首的柄尚还握在太后手中时,他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太后。
“这个世上谁都可以杀哀家,唯独你没有这个资格。”太后眸色冰冷的看着宁伯侯。
“赵沛青,我可是你的兄长,你竟然对我下如此杀手。”宁伯侯眸带哀痛之色。
“若哀家真的对你下杀手,你早就死了。”太后如没看到宁伯侯眼中的哀痛之色一般,冷声说道,说完毫不犹豫的抽出了匕首,宁伯侯脚下一软,捂住了伤口向后退了一步,“你……”
“在哀家心里,宁伯侯府与哀家早已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所以,你早已不是哀家的兄长。”太后打断了欲开口说话的宁伯侯。
“赵沛青,你如此绝情绝义,毫无人性,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宁伯侯双目赤红的看着太后。
“我的下场不劳你操心,你还是多为自己想想吧!”太后说着便转身向大门处走去,只刚走了两步,她又突然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宁伯侯平静的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你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前些日子被人杀了,至于赵承,想来萧煜锦登基之日,就该是他丧命之时了吧!”
“赵沛青!”宁伯侯怒到了极致。
太后慢慢的转过身来,沉声道:“来人!”
“奴才在,太后有何吩咐?”一个太监走了进来。
“传太医为宁伯侯治伤,可别让他死了。”太后平静的吩咐完后,缓缓的离开了。
太监看了看宁伯侯,再看了看太后离开的方向,小跑着去请太医了。
回到寿康宫后,太后把所有宫人尽数遣了出去,抬眸扫视了一圈诺大的宫殿,浅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明明知道促成这一切的是我的好兄长,我还那么恨你吗?
因为我知道,就算我兄长什么也不做,你也一定会被迫参与到夺嫡之争中,皇家……向来没有独善其身的人!
但即便是如此,我依旧恨我兄长,若不是他,很多事情不会发生得那么快,而我们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太后说到这里,眼泪终是溢出了眼眶。太后并未拭去脸上的泪水,反而是笑着走到了一个烛台边,淡然的抬起手取下了烛台上的蜡烛,接着便把蜡烛扔到了地上。
烛火触到地面的刹那,瞬间燃起了火焰,火焰蔓延得极快,没一会儿功夫,整个宫殿便变成了火海。
而火海中的太后,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温婉的笑意。
萧煜锦得知寿康宫失火时,匆匆赶了过来,连忙吩咐人救火,可却是来不及了。
张迁醒过来赶到寿康宫时,寿康宫的火虽已被扑灭,但整个寿康宫却被烧成了一片废墟,张迁双腿一软便跪到了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事实上,在萧煜锦回到京城时,太后便让张迁把寿康宫里里外外,全浇上了火油,太后本是要拉着萧煜锦一起同归于尽的,只知道了事情真相后,太后改变了主意。
张迁把这件事告诉萧煜锦时,萧煜锦终是红了眼眶,当即便吩咐了宫人一定要找到太后遗体。
苏若菡在得知此事时,只觉得心情沉重无比,太后和静太妃的恩怨,上官月华已大概的讲给了苏若菡听。
通过大内侍卫三天的搜寻,太后的遗体才被找到,萧煜锦当即下令,厚葬太后,且让太后入皇陵,与先帝合葬。
太后葬礼之日,除了昭贵妃外,所有的宫人以及朝臣女眷皆来送葬,当然,萧煜锦并未前来。
苏若菡站在一个茶楼的窗户边,静静的看着送葬队伍由远及近,再由近至远。直到送葬队伍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她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收回了目光。
对于萧煜锦厚葬太后之举,苏若菡特别能理解,因为说到底,太后也不过是个悲哀的女人罢了。
“走吧,回去了!”褚钰轩走过来揽住了苏若菡,眸色清冷一片。
太后如此对萧煜锦是因为误会,且萧煜锦并非她亲生,她能下得去狠手褚钰轩觉得很正常。
可自己呢?自己可是秦晋尧亲生的!可他的遭遇与萧煜锦比起来,他只觉得萧煜锦已然幸运了许多。
所以看到苏若菡为萧煜锦叹气时,他只觉得心里极不舒服。
“嗯!”苏若菡轻点了点头,在看到褚钰轩眸色中的清冷时,心下微凉。
不知为什么,虽然近来褚钰轩对她仍细致入微,关心至极,但她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褚钰轩离她很遥远,且这种遥远,是两人心灵上的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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