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傅家欺负你,索宁也跟了别人(2 / 2)
“我不是为你绸缪,是本就该如此。”
“本该?”不是盛放想不通,这实在太过诡异,“你妈带着你侵入盛家那么多年,你别告诉我就为了‘本该’这俩字。”
“哥,不是这样的。”容盛垂了垂眸,看不到表情,声音低了不少,“我早说过,我们不会夺走你任何东西。”
他抬眸看向他,语气坚定,目光真诚:“不管爸爸还是盛家,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你的。”
“……”—
容盛的话有些扰乱了盛放的思绪,这么多年来他拿着当作仇人的一帮人,竟然没想过要夺走他任何东西?
他下意识的认为这是扯淡抑或是什么糖衣炮弹,另有所图。
可奇怪的是,容盛当时的目光神色中他居然连一丝一毫的虚伪都没有看出。
盛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什么蒙蔽了。
索宁出了大门,就见大少爷一个人站在车前抽烟,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上去心事重重。
一直到车子启动,走出去一会儿,索宁才忍不住问了句。
“琢磨什么呢?”
大少爷张了张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没什么。”配上他那个欲言又止的表情,显然是越描越黑。
索宁:“你知道你脸上写了四个字吗?”
“啊?”
“‘我有大事’”
“……”盛放闻言笑笑,表情放松了不少,他组织了半天语言,最后干脆把容盛那个地产计划还有他说的那些事一股脑的倒给了索宁。
说完之后,“我们家睿智机敏的小索怎么看?”
索宁听的仔细,说实话不意外是假的,毕竟从之前种种来看,大少爷这个败家子儿是绝没可能当什么继承人的。
她大概能能明白他的心情,自己都觉得意外的话,他这个当事人更觉得不可思议吧。
“你自己怎么想的?”“说不好,理论上应该是个坑。”他这样猜测,说完又觉得不大全面,“但感觉上又……不知道怎么说好。”
“什么感觉?”
“就是容盛那狗东西的语气神色太真了,真到我无法怀疑。”
“猜来猜去的没意思,你为什么不干脆试试?”
索宁知道盛放并不只是表面上这样吃喝玩乐的人,就拿他两个好朋友来说。
陈淮的事务所做的风生水起,口碑手段都是圈内数一数二的。郑荀看着不着调,实际上也是自家企业的事业部总监,听盛放提过两回,业务能力也是很厉害的。
唯有他,除了殡葬处这个开玩笑似的事业月月往贴着钱干,别的什么都没涉猎。
她想,没有一个男人不想大展拳脚,然后被认可。
盛放这种傲娇的人,更有这种需求。
他心动,他很想。
否则就不会这样纠结了。
“试试?”他重复了一遍,其实真没什么可怕的,本来也已经没有可失去可被剥夺的东西了。
索宁猛点头,甚是支持,“你好好干,以后养家糊口的重担就交给你了。”
“啊?”他一时有点儿没反应过来,“养家?”
“怎么,你没想过要和我成家?”
大少爷:……
我日诶?
哪他妈敢想自己有这个福分啊!
他觉得今晚的心情比上过山车还刺激,一波接一波的刺激。他尽量稳了稳自己情绪,努力克制。
“你认真的啊?”
索宁:“什么?”
“嘶!咱俩成家的事啊!”
“……”本来就是嘴一秃噜,结果他这么一认真,索宁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打击他积极性,硬着头皮说了句,“看表现吧。”
“哪方面的表现?”大少爷心思焦灼,试探问道:“肉体还是心灵?”
索宁:……
—
盛放回盛世接这个工作的事儿基本上就那么定了下来。
项目竞标在五月底,还有一阵子可准备,在这之前他需要多了解一些房地产方面的专业知识,为了竞标和后续的各种开发规划工作打个底儿。
本来闲的蛋疼的日子一下子便的忙碌起来,有时候回来的比索宁还要晚。
但不得不说,干劲儿十足,精神头都旺盛的一逼。
索宁觉得,拼事业的大少爷似乎多了些灵魂之类的东西,异常的耀眼。
帅的要命。
她再想起来傅承晋的事,已经是距离上次去书店找他过去了小半个月的时间。
现在其实也没什么由头再去他了。
只不过难免有些惦记吧。
无关男女之情,就是单纯觉得他一个人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不便,虽然每次碰到最后都不是很愉快的收场……可越是有这些不愉快,她心里边儿就越是郁闷。
明明,不必到这种地步。
她站在商场外斟酌许久,还是决定再打个电话给张薪,想办法先跟他见上一面是最好的。
结果电话打了三次,挂了三次。
摆明了就是不想搭理她的。
依照索宁的个性,这种上赶着的事儿肯定不会干,但没办法……除了他似乎也没有别的人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这就……
很尴尬了啊。
张薪最后一次挂断电话,傅承晋终于有些疑心问道,“你躲谁呢?”
张薪有点心虚,索性偷偷把电话给关了机,嘿笑着敷衍一句,“都是些儿女情长。”傅承晋:……
“小薪,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好好找个人过日子了,别总玩儿个没够。”
张薪老老实实,“欸,知道了晋哥。”
“回傅家的事我想提前了。”傅承晋抬手裹了裹衣襟,语气随意的像是个一时兴起的想法一样。
张薪愣了愣,“你不是说再等等嘛?傅霖的底牌他……”
傅承晋抬了抬手制止他继续下去,“不用等了,我有把握。”
“全身而退的把握吗?”
傅承晋没答。
张薪语气警告:“你回傅家,开路的就是你手上那百分之三的股份,你把它们交出去。护身符可就没了。”傅承晋之所以现在没被傅霖弄死,就是因为他那百分之三的傅氏的股份。
这个股份的来历却并不怎么光明正大。
他妈跟老傅是初恋情侣,俩人确实挺相爱的,后来地位悬殊过大,怎么都没成,两人就那么被迫分开。
结果时隔没两年又重逢,谁都没放下谁,干柴烈火那么一搅和就有了傅承晋。
那时候的老傅爷是铁了心要带着他们娘俩走,走了一年不到,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回了傅家,但是给了他妈和他百分之三的股份。
傅家是家族企业,那时候的百分之三已经不少了,而老傅这举动补偿也好什么也好,已然算是有情有义了。
傅承晋二十四五岁的时候回到了S市,那时候还是有那么点美好心愿的,比如什么父子团聚,他倒从没有想过要占傅家什么便宜,就想跟自己爹见个面什么的。
结果也一直没有见上。
后来在B国那场车祸中,他妈妈命丧当场,他也成了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苟活至今。
傅霖在他刚刚清醒的时候就找上了他,说老傅不想再看到他这个傅家的野种,污点,要处理掉他。
于是才有了那些痛苦难熬的日子。
那个时候,傅承晋才终于大梦初醒一般,什么有情有义,父子情深都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
老傅从来没有想过要认回他,甚至见都不想见到他。
这些年傅家的生意一直都在走下坡路,显然傅霖根本不是掌权的料,岌岌可危到现在才终于想起来他这个野种手里还有值得利用的地方。傅承晋那么多年来握着那些股份没有动过,因为不动他还觉得自己与傅家没有什么牵扯,动了就什么都说不清了。
他从前不愿意提起,现在却成了护身符一样的存在。
人生有时候就是让你无可奈何。
傅承晋沉吟半天,点了点头,“我有数,你不用担心。”
张薪莫名的有了一种联想,“晋哥,你突然改变计划,不会又为了索宁吧?”
他拿过杯子来,压了口咖啡:“不是。”
张薪狐疑的看他,“其实她给我打过电话。”
“说什么?”
“我没细问,跟她说我这儿没有她想知道的任何事。”傅承晋点了点头,“做的很好。”
张薪心里有些不落忍,“你真就这么瞒着她一辈子?”
“不然呢?”
“可当初要不是她跟你吵架,你赶着……”
“小薪!”他话未说完,被傅承晋冷声打断,“管好自己的嘴。”
张薪自觉失言,闭了嘴,仍旧忿忿,更多的却是心酸。
“阿姨死了,傅家欺负你,索宁也跟了别人。”他声音有些哽咽,“晋哥,凭什么啊?凭什么就你一个人受苦?我就是不服!”
傅承晋沉默片刻,喉结滑动了下,沉声道,“没人能欺负我。”
他说完转动轮椅想去别的地方,这一转一抬头间就看到了个人,她手里拿了个纸袋,就那样神色怔愣的看着他。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傅承晋嘴角动了动。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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