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林方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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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到薛宅之后,元木狭又拉着白道宁,简单回顾了一下他短暂的倒霉间谍生涯,介绍了一下聂和正,也就是端歧,这个没那么倒霉的老同事。

最后作以总结的论点是:

“以端歧一贯的行事风格,既然他已经主动在您这个大目标前面露过面,那接下来他在大多数时间都会非常安静,甚至是可以利用的。但如果他抓住了一个很大的机会,也绝不会错过——”元木狭说。

“也许不至于会想杀了太子,毕竟苏太傅还可以再抓一个回来,那对东安罗来说好像就是白忙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变;但是他们至少会很想绑架太子:就算您还没有被正式敕封为太子,作为被暂时认可的皇帝长子,您依然能在谈判中发挥很大的作用。”

“所以,”元木狭总结陈词,“您下次见到端歧就躲远点!”

白道宁认真点头,谨受教:“除了端歧这人你认识,还有别的东安罗间谍吗?我要怎么认出他们吗?”

“我问了薛府的人,说聂和正已经混到薛府的重要代笔人了,是按着幕僚的身份在薛府领钱的,除了写字之外,恐怕平时薛府尹还会问他点什么问题,绝对是个重要人物。端歧写字是漂亮得很,他十年前就写得好,我们都不让他随便写字!稍微比我好一点!这点我承认!你别看他穿着寒酸,那是因为他真的出身连派信徒世家,他们那一派就讲究穿成这样。其实他有钱得很。上次我们给烧春县令和李侧妃她爹写信,薛道台喊了两个师爷过来,第一个喊的就是他。”元木狭不禁感叹,“他已经混到稷契府要人了,东安罗的习惯就是每个大区最多养出一个要员,两个以上就会勾结叛逃。所以就算还有其他间谍,身份也必然远低于他,威胁性也弱。当然,匹夫之怒,血溅五步,身份低的间谍也可能威胁到小白哥你的人身安危,还是值得警惕的,你以后还是少干这种微服私访、白龙鱼服的事情吧!”

白道宁有些遗憾,点了点头:“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开辟太平盛世,可以使所有人都安安全全走在路上!”

元木狭被说得稍微有点触动旧事,顿了一下,露出似乎苦涩的讽刺笑意:“你想太平,就要靠杀那些不太平的人,来换得太平。也许太子爷您对有些人来说,也是不太平的人。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只要您继续无愧于心,我就继续追随您,但是要想赢得所有人的心,可能就有些痴心妄想了!”

白道宁闻言叹息一声,想到前世那些深入民间、无惧民心的历史知名人物,只能感慨自己还是浅薄:“我尽力而为!”

要说旧事,那已经年近不惑的元木狭真是太有得可说了——虽然要开始说起他以前的故事,在背叛东安罗之前的故事,得用起他以前的名字:林方宽。

林对应木,方对应元(谐音圆),宽对应狭,这是个相当明显的对应关系,要不是元木狭确定东安罗已经完全不管他了,也不敢起这么嚣张的假名。

至于聂和正,聂就是端,正对应歧,也是很明显的对应关系。

林方宽是大陶风练省农民家庭出身,父亲借了大地主的高利贷后无法偿还,东安罗的探子看到林方宽年纪轻轻就记忆力超群,给了他父亲一笔钱之后,他父亲就同意了这群装成连派道士的间谍把儿子带走,对外声称说是见这孩子有缘,适合学道。

东安罗会给年幼的准间谍们提供教育预算,让他们上官学。据说以前大陶还发达的时候,东安罗的情报系统也更强硬,甚至会砸钱让间谍上世家的私塾,走正经科举做官的仕途,从而成为要员,以更好地为东安罗效力。

可惜林方宽上学的时候,大陶已经摇摇欲坠,东安罗也跟着呈现出末世之相,大家卧龙凤雏,大哥不笑二哥,东安罗没钱供小孩们上学,大陶的科举制度也被深刻地被世家大族垄断了,年轻平民们更没希望了。

林方宽在开自府官学学习努力,但官学就不是能培养出秀才的地方,他自己也没指望能走科举路,就没怎么点过四书五经的科技树,把技能点都点在了间谍最有用的地方:比如看风图,计算天气,这点他相当有天赋,他提前一天就能闻到下雨前空气中的水润味儿,算天气十拿九稳;比如记地图,他这辈子就没迷过路;比如算命,他把易经背得滚瓜烂熟,还跑去看了好几本各种史上著名算命先生出的书。

——可惜最后这点,他只有努力,却没啥天赋,算命准确率之低,不如小兄弟端歧闭着眼睛丢色子。

所以他放弃了算命先生这个身份,选择做一个云游道士。主要的维生方式是化缘,次要的方式是行医。主要是因为东安罗那边没找着什么正经医生师父来教学,所以他的医术实在是捉襟见肘,如果病人真的有病,他还真的不敢卖药,怕耽误人家正经看病。

之所以没有从东安罗那里要钱一项,是因为东安罗自己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发的工资还不够吃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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