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密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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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字大概位置不够,写到了另一边,在意义上是连续的:“金刘家自老家主逝后何以力竭至此”

非常直白:当年东安罗挂出价格,求刺俞鸿哲,大陶一个致仕退休的老将军,报价高达七万两,还是黄金——你们刘家用密语求薛佑歌一个堂堂府尹刺杀堂堂太子,才给四万零六百两白银?抠死你吧!你们家自从老家主死了以后,怎么就沦落到了这种地步啊!

这些内容让白道宁一时无语至极。他直接就着明火就把剩下的信件烧了,问元木狭:“若此信是真,那恐怕刘淑妃及刘家实在是太不足为惧了,连杀我都不舍得出钱……非常鼠目寸光!没有见识!”

元木狭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在这种时候省钱的,沉默了很久才有精神回复白道宁的玩笑:“太子爷说得对,我认为,起码要给七十万两白银,按照官方定价凑到跟俞鸿哲一个价格,才行。”

这让白道宁想到一个历史笑话,据说历史上有个外国皇帝,曾被海盗俘虏,因为嫌弃他们开价太低,亲自重新写信,要求家人以高价赎回自己……现在白道宁大概就能理解他当年的心情了,不禁赞同元木狭:“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但是白道宁现在的重点并不在说笑话上面,他关心这封信背后代表的意义:“聂和正为什么要将这封信送给我?这封信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这封信是刘荣轩送给薛佑歌的,薛佑歌显然没有同意刺杀我,要不然他早就干了……是薛佑歌的授意,还是聂和正的个人行为?”

看聂和正这么偷偷摸摸背着薛佑歌的行为,估计是自己干的:“聂和正又是出于谁的指使,还是他自己的目的,要告诉我这个消息?”

他把最后一点纸屑都搓进火堆:“刘荣轩直接用这种密语就能与薛佑歌通信……刘家与薛佑歌有什么渊源吗?”

元木狭露出沉吟之色:“若说渊源,大陶恐怕没有哪两个家族之间找不出什么渊源——薛佑歌之父薛康顺当年是败于蓟经武将军之后,自称深感蓟将军之恩德,所以接受招安。蓟家与刘家关系倒是相当好,蓟将军二婚的夫人就是刘家女子,蓟将军又分别有一儿一女与刘家联姻。”

白道宁摇摇头:“要是这么算,那大陶真的在官面上没有哪两个大家族之间没有渊源了,刘荣轩总不至于邀请所有沿途官员都来帮他截杀太子吧?他们之间总应该有些超越其他交往的深刻关系在。”

要是刘荣轩真的给沿途每个官员都写了信求他们帮忙刺杀太子,还每个都没给够钱,那白道宁也只能说一句,牛逼!

但眼下无法猜测,白道宁只能先去思考下一个细节:刘淑妃所属的家族是徐彰省刘家,刘老家主指的是徐彰省刘家的上一任族长刘茂典,也就是刘淑妃与刘荣轩之父。

刘茂典当年被皇帝亲口封为“强项令”,声名赫赫,徐彰省刘家就是从刘茂典手上成为大陶一流世家的,但是刘茂典就死在了今年春天,随后就由其长子刘荣轩继任族长之位。

当年京城还在北直隶,徐彰省刘家本来还不算第一流的世家,但刘茂典任北直隶郡守期间,就在这个达官贵人云集的北直隶坚决秉公执法,就算是皇亲贵戚犯了法,哪怕只是冲撞路人这种别的官员一般看都不看的小罪,他也照样把贵人本人抓过来跟小民按在一起按照大陶律问罪,非常强硬。当时皇帝还是现在这个白元嘉,白元嘉鼓励这种严格执法行为,赋予他和东汉著名洛阳令董宣一样的封号“强项令”。白道宁曾听过明月府尹傅高谊喊刘茂典为“老强爷”或者“刘强爷”,估计这个“强”就是从“强项令”里面给抠出来的。

徐彰省刘家其他人都没这么大的名声,可以说刘茂典算是刘家的核心人物。

“刘茂典一死,刘家现在就穷得出不起钱了,普通刺客也买不通,薛佑歌也买不通?”白道宁顺着聂和正字迹上的逻辑来解释,总感觉这么一解释听起来还挺凄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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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小寒左眼仍未痊愈,裹着纱布。但是其余伤势看起来并不严重,可以正常骑马行动。

在路过志南山时,并未下雨,薛佑歌这时候还不忘当年忽悠白道宁留下来帮他对付黄拯的措辞,指着志南山矮矮的小山头对白道宁笑:“太子殿下,您看,我们停留了数日才来,果然志南山这一必经之路上,现在就没有下雨!”

当前队伍的排布是卢家和黄家的炮灰和烧春寨子、府兵自己的探马在前面开道,白道宁和薛佑歌带着精锐府兵跟在后面,苏誉之和李橘香、薛辞酒分别坐了两辆马车——其中一辆是来自薛家的友情赞助。

元木狭就骑着马跟在白道宁旁边,听了薛佑歌说的话,看起来很想批驳几句,但是最后闭上了嘴——顺带一提他今天算卦觉得走水旁边比较吉利,考虑到他当了很多年乌鸦嘴的历史功绩,这让白道宁想挑看不到水的地方走,可惜这不现实,他们必须得沿着水边走。所以白道宁干脆就走在熠江边边上痛痛快快看风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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