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中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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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天骄说:“是。我是说,良虎王现在就敢公开与您作战,这以后您还怎么办啊?他会不会在对外敌打仗的时候,比如跟东安罗打仗的时候,背叛您啊?大陶现在能掌军的宗室只有良虎王了……还有您。”

他满脸焦虑:“您现在这样跟他打,还能防御,他以后与您一起共事,那不就会想方设法暗害您了吗?那不是更难防了吗?他这样搞内讧,我大陶的北方防线岂不是又要不保了啊!”

白道宁想了一下,决定先随口敷衍他一下,安慰这位看起来非常焦虑、看得也远的手下:“良虎王殿下……我是说,假如背后的谋逆者真的是良虎王的话,他虽然与我有隙,但不至于因此就做出背叛国家之事,真当面临外敌之时,我们还是要齐心协力、一起对抗外敌的,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嘛。”

他心想,这句成语搁这时候还真是有用的……他又回忆了一下良虎王的战绩,确认这个人确实是曾经对大陶有所贡献的:“良虎王曾经随着大陶边疆共退,虽然没有能守住,”这主要是因为大陶不行,前线越来越南,再退就要下海了,“但良虎王殿下直至残疾之前,一直守在大陶边疆最前线,没有辜负大陶,我想他现在也不会因为这点国内矛盾而背叛大陶。”

其实白道宁并不确定,但是简天骄好像能够接受这种说法,露出一些挤出来的笑意,点点头下去了。

白道宁继续思考简天骄的说法,简天骄所提及的另一点,是说当白道宁进入京城之后,这是朝廷直控的地盘,作为宗室的良虎王白咏志也可以更方便地暗害白道宁,而他没有这么选,他选择了直接攻打……白道宁又转念一想,以南直隶的这个治安情况,白咏志可以直接紧急调上几百人的精兵过来打,能直接打为什么还要暗杀,还要冒刺客临场反水的风险。这种想法很正常,换他也这么干。

但是这样也使他需要继续担心京城中的治安状况:他担心京城中还会跟在稷契府城一样,会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一些什么刺客刺杀他。毕竟薛佑歌作为稷契府一言堂,还搞得手下冒出来刘家派来的刺客,大陶朝廷现在的威望就像皇帝的新衣,说来好像是有这么个东西,但是没有人看到过,白道宁不太敢相信皇室控制京城能比薛佑歌控制稷契府做得更好。

白道宁又转念一想,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把现在的这个皇帝给刺杀了,努力一下嘛,还刺杀什么继承者,直接刺杀皇帝,不就直接解决了夜长梦多的最高难题……既然现在无法刺杀皇帝,那就说明,他们的势力毕竟还是伸手不到京城,这种推理逻辑让白道宁产生了一定的安全感!只要进入京城,就能获得这种程度的保护了!

魏繁花脸上擦破了一长条,但是别的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伤,活蹦乱跳的。这让白道宁相当佩服,因为他在指挥台上就能看到,魏繁花是直接插着两把刀就带人冲进敌阵,举刀就砍,身先士卒,英勇非凡,中途还换过一次刀(估计是砍磕了),马也被搠翻了。这个活计看起来相当的消耗品,结果魏繁花居然没事人似的就正常回来了,锁子甲看起来都没什么严重磨损,重新抛完光还能冒充九九成新品,考虑到她还是个女的,简直夕露省超人呀。

他将赞美表达了出来:“魏大当家的一马当先,居然没有受什么伤,真是气势磅礴,令人佩服!”

魏繁花笑着一揖,表示敬意:“太子殿下谬赞了,我爹当年说薛大……薛太爷?”她看了一眼薛佑歌,薛佑歌对这个称呼点点头,魏繁花就继续说,“薛太爷当年也是军势勇猛,以至最后打下十三省好汉名头,拥兵七十万。在薛太爷接受招安之后也驻守稷契府有方。喔,我还有学旬密王殿下,据说旬密王殿下当年也是虽身为统领,依然带头冲锋,旬密王殿下当年便仁义之名传遍天下,我当年虽小,也曾心向往之,可惜旬密王殿下天不假年,可惜了,但我依然心向往之!”

白道宁点点头:“魏大当家的以身先人,故其兵为天下雄。这令我心生敬佩,我今天也亲自参与战斗,”虽然不是前锋,而且被打瘸了,“可惜如今受伤,下次我就不能再下场了。”

魏繁花看起来懵了一下,随即连忙说:“这个,身先士卒是一种勇……像太子您,与薛大人这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则是另一种,决定胜利的方法……就像韩信和张良从不同角度来帮助战争的胜利……”她看起来有点词穷,沉默了一会儿,迅速胡乱总结,“太子是英明的!”

白道宁觉得这个对话走向变得好怪,还是谈回正事上。

对于魏繁花所举的两个例子,他知道薛康顺,即薛佑歌之父、前大土匪,被称为十三省巨寇,具体的这个七十万兵力是他自己号称的,显然含有相当大的水分(他要是真的有实打实的七十万军人,那就不用招安了),但是仍然势力很强。至于旬密王,他记得这个人之所以最后带头冲锋,据传言讲,是因为他被预言“要死时身心安宁”,所以他估计往危险的方向来打,可能就是为了让自己死得不安宁。旬密王本人倒确实曾经一度名声极好,战事屡胜,而且颇得人心,别的军队跟他们一比都跟土匪一样扰民,旬密王本人又搞来了名义上的大陶宗室身份,一度看起来都能真正来争天下,就是确实可惜,死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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