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卢凯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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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宁想,我名义上的亲爹可是皇帝,说出来吓你一跳!但他还保持着继续乔装的心态,恭恭敬敬地继续装:“此行不敢道家父名讳。”

柳俊茂露出一些不豫之色,但还是点头了:“嗯,也不一定姓白。小公子年轻俊彦,前途无量,总之就算是做妾室不便,要是公子真的看上了这里的姑娘,也可以同我讲就是了。”

在喝了半巡酒之后,下人就来报卢家到了,来拜见柳老爷。

柳俊茂哈哈一笑:“这也是私营酒家的好处,也是坏处了!”

白道宁对这卢家仅有的所知来自薛佑歌的行前速成科普。

卢家现在的家主叫卢向笛,卢家在他父亲卢文耀的手上兴起的:卢文耀本来也是泸建县本地农民出身,少年时跟着行商远走他乡卖瓷器,发达了回家做地主。

本来卢向笛颇有才华,读过夕露省钟家的族学,得过老师的赏识,三十年前本来有机会科举的,结果被告了醉后狂言大不敬之罪。当年大陶还能管大不敬之罪,一查,他确实喝醉了以后骂了几句当了二十年皇帝还没死的白元嘉。虽说大陶管叛逆一系的罪都很松,但这毕竟也是十恶不赦的罪,就直接把他的科举当官路给掐到了死。

大不敬罪在大陶倒是不牵连家人,可惜卢家再也没出过别的有机会打破学阀垄断的科举天才,就此再也没有过机会挂进士旗了。

这位卢向笛老爷现在已经年过五十,腿脚不便,扶着人拄着拐颤颤巍巍地进来,语气上倒是中气还足:“薛大人好!老朽多年不见薛大人音容,不知孟夫人现在病情还好?”

薛佑歌叹息一声,语气里倒是没什么感情色彩:“拙荆还是那样,病得厉害。看卢老爷腿脚,也没见好。”

白道宁听这话语相当不客气,甚至带点讽刺,卢向笛却情态坦然,转身直接吩咐跟着的年轻男人拿礼物:“我才听说薛大人来泸建县,没时间准备好礼物,有些吃的玩的,送给公子哥们玩。”

柳俊茂点点头,默许卢家人将礼物都端上来铺开。

当看到小半箱珠翠后,白道宁明显感到身边薛辞酒感兴趣起来,探头探脑地想看,他就主动凑过眼去。柳俊茂见状喊:“承嗣公子喜欢这些吗?带给心怡姑娘的吗?”下人也自觉地端箱子到白道宁面前。

白道宁笑:“可能确实如此。”伸手拿了两只簪子,问薛辞酒,“你看辞姑娘会喜欢哪只?”

薛辞酒轻咳一声,压着嗓子开口,但还是显出几分雌音,跟前几个男人或多或少都有所了悟,柳俊茂更是下意识大幅度上下点了一下脑袋。她低声说:“我觉得她会喜欢那个顶簪。”

她一指一只花篮状装饰的顶簪:“我看那个和公子前几天送给她的泥花篮很像。而且这个还没撞歪。”

白道宁忍不住想偷乐,努力绷着脸将簪子放回去,拿起薛辞酒指的簪子,重新将箱子推回去:“在下无功不受禄,会折算钱送到卢府上的。”

卢向笛支着拐说:“承嗣公子喜欢就好。不过我已经将东西送给薛大人了,公子要折算钱,也该折给薛大人。”

薛佑歌露出一些古怪的神色,很快消解了下去,说:“承嗣客气了,卢老爷和我都不用还这点钱的。”

卢向笛站着等几箱礼物抬上来,便很快地说:“几位大人,我身体不适,若是大人们没有别的要求,老夫就先告辞了——”

薛佑歌和柳俊茂都迅速连声说“去吧去吧”。

卢向笛一指身边跟着的后辈:“那就托凯复陪着几位大人了。”说着粗粗一揖,转身缓缓离去。

那位卢凯复弯着腰恭恭敬敬扶卢向笛走到门口,等卢向笛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之后,立刻非常明显地长舒了一口气,看起来浑身轻松,大大咧咧走向席间。

酒店的小二们连忙加了一席座位,卢凯复连礼都没行就坐下,显然与两位大官都已经相当熟悉了:“薛大人是稀客啊!十月,泸建县就是桂花香,红枫金桂,远映秋江,波光熠熠,漂亮得很,大人和两位——小公子?大人和两位小公子来了泸建县,就一定要好好看看风景啊!”

白道宁一抱拳:“在下是薛大人妻甥,白承嗣。”

卢凯复一愣:“七生是什么辈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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