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歆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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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中国农历每年约有三百六十天,则元木狭的算命成功率为两千分之一,结论就是这老哥的预测不可信。

元木狭咳了一声:“我觉着吧,这可能是因为我并不善于纯基于易经的占卜,而善于根据当下的天文来预测未来的天气。既然驭风省是结合天气与梅花术数、易、相等方法一起进行占卜,天气正是我所擅长之处。若是海派、明派这一系确实与南方有所交通,我想我跟着你进了京,明派是大陶国教,总教位置跟着朝廷走,我未来也能去实地看看驭风省这占卜方法!”

白道宁再次沉默了一会,最后只能勉强做到不打击元木狭的兴趣爱好:“好。驭风省本就在我大陶行政规划之中,只是近数十年来暂失掌控,其实于情于理,我将执政,都应当沟通中央与地方,都要与驭风省交流的。”

其实他自己一直都不太相信算命,他觉得这只是一个概率学游戏,一千个算命先生里能出一个神算子,不过是大数定律。

他本来也不太相信天气预报的,毕竟他一直都觉得,科学的运用都没法从一团大气之中准确算出明天的天气,他的准则一直都是“如果预报说明天会下雨,你最好信;如果预报说明天不会下雨,你也别全信”的谨慎原则,直到他遇见了元木狭,这个人用技术和天赋打败了他对天气预报概率论的全部理解。

——然后这个人又反向用算命技术也就是乌鸦嘴技能,告诉他还不用这么早就把以前的认知全部推翻。

没过多久,烧春寨子出身的老兄弟葛子平过来,说外面柳俊茂县令带着一男一女,殷自怡与黄水卉求见。显然他还不知道殷自怡是谁,也以为白道宁也不知道,所以还强调了一下此人的特征:“殷自怡就是《斩白龙》那出戏演太祖的。”他啧了一下舌,“打得真漂亮啊!”

白道宁说:“我觉得没我漂亮。”

周围几个人立刻开始笑,元木狭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还用比?”屋中一时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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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佑歌让下属去叫聂和正,跟着郑乐邦去写文书,就把驱邪仪式这件事也向省里面报一下。

虽然夕露省的省政府对底下地方的管理能力很弱,各府基本自治,最强的军事势力甚至是薛佑歌这里的府兵——但就算实际掌控力再弱,东周的天子还是天子,诸侯们至少在名义上还是要给天子上贡的。

所以各府城出了事,也要往省里报的——当然不一定要报全部的实话,但是面子还是要给的。

解决这些当务之急后,薛佑歌把薛光霁丢给柳俊茂,然后自己私下拉了唐永望,看着这张四十年来没见过大表情的脸简直感觉生气:“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你看到的东西跟我看到的一不一样?”

唐永望直接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纸递给他:“是这个吗?”

薛佑歌一看,这看起来像是表演“烧纸滴血”时用的符纸的底纸,但没有像符纸一样画黑色的符号,从纸背隐约能看到透出红色的墨痕,倒像是血一样,线条很细且均匀,简直比最精巧的工笔画的线条还要纤细。他展开一看,居然就是简笔画出刚才在白道宁水盆中映出的龙,猛的一看似乎与方才不知是否幻觉的悚然一瞥极为相似,只是殷红如血,显得更吓人了,赶紧重新折起来:“你怎么画这么快?”

唐永望没有回答,只是说:“那就是这个了。我去过黄宅,你再去对照一遍黄拯卧室天花板正中,画的是不是这个。我记得那里画的是标准的大陶样式真龙。不是蒋嘉泽一系画的。我记得那个花纹跟这个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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