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预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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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永逸哈哈一笑:“能有这种好事?那我就赶紧说,要大陶三年恢复中原十三省,五年光复全三十四省极盛时国土。这就要太子您一边抱长子,一边光复故土了!”

这种诙谐的说法,让白道宁同时联想到了黄拯的“三龙映鵩鸟赋”预言:据说黄拯在这首歌中所有的预言都是自证的,他假称自己看见了所谓的龙,又指使妾室谋害正妻,假以鵩鸟为名。

——但是,他在驱邪仪式上,在洗手盆里看到的那个龙影,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一点让白道宁依然感觉着隐约的不安,于是暗示性地提问:“封教主这样说,让我想到,我在稷契府曾听过另一个传闻,是反贼黄拯的,他说他接受的预言是‘三龙映鵩鸟赋’,自称见过三次水中的龙影,其妻又在鵩鸟进入房中后死去,所以他是预言中的所谓天选之人,因此觊觎皇权。

“不过,经薛大人查明,其实此人所谓应证预言之处,都是他自己穿凿附会的:那个自称见过龙影,显然是他自己编的;他夫人的死,其实也是他指使妾室下毒害死的。”

苏誉之也说:“确有此事,我伴随太子一路上,也在稷契府听说过这一传闻。”

封永逸倒是听得有些吃惊,但是不是那种惊惶,而是那种吃瓜群众的单纯震惊:“稷契府,黄拯是那个黄天宇家的人吗?”

白道宁和苏誉之都答是的。

封永逸先感慨了一声“黄天宇家的公子,居然也会在大陶治下造反,这让先辈的在天之灵怎么想!”随后就用很真诚的语气来表达了自己的吃瓜感想,“这种预言,居然有人信还不够,还去主动迎合啊,那这不是螳臂当车,自掘坟墓吗?”

白道宁盯着宫人端上来的茶水凝视了稍许,清澈的浅绿色水面隐约泛着小小的漩涡。他猜测封永逸或许还没有与唐永望那边的海派互通消息——唐永望当时肯定也看到了那条龙,他知道唯一神系的这几个教派内部之间互有联系。这条龙的消息传出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会有意外之喜,但他没必要冒这个险:他本来就可以按部就班先当太子,后当皇帝。

他不需要所谓预言的加成,来增加自己称帝的合法性——实在需要合法性加成的话,他不是还有那个从黄拯那儿薅过来的传国玉玺吗!

所以白道宁最后只是一笑:“封教主说得对,我也认为那黄拯实在是狂妄愚蠢!”

最后白道宁又问了第二个好奇之处:“封教主看起来与海派的唐长老年龄相差不大?”

看起来都是年纪很大,满脸皱纹,但是身子骨看起来还挺结实,步伐轻快,身手矫捷,没有像旁边的苏誉之一样脆弱得风蚀残年。

封永逸笑着回应:“是的,我只比唐长老小六岁。若是如太子这般年轻人,差六岁还算差得挺远;现在我是八十六岁的人,我觉得与唐长老的年龄相差无几了。”

白道宁问:“您与唐长老名字中共有一个‘永’字,是因为共同遵守辈分吗?”

封永逸看起来对这个问题相当诧异,似乎不理解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应当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是明派教徒,他是海派教徒,虽然我们同属于唯一神信仰之下,但实际上我们两派差异颇多,我们的弟子从不一同排辈分起名。我的名字是父亲所起,唐长老的我不清楚。我们确实算是同辈,但我是独生子,我想,家严当时起名时,恐怕根本就没想到这一茬。我朝不兴避讳传统,所以就算同名也属常识,我们的名字中都出现了一个‘永’字,恐怕是巧合吧!”

白道宁也只能相信他的说法,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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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封永逸和唐永望确实遵守了同一个辈分,但他们同辈的人大多都死了,只有他们活到今天,后人已经没有什么办法再去追查当年的往事了。

——而且京城有这么多鸽子,海派也豢养信鸽,鸽子飞起来当然比人快,封永逸早就接到过唐永望加急送来的信鸽了。

他只是在这里观察。老人总是有比年轻人还要更多的耐心,他在耐心地观察白道宁,这个据说见过龙的少年。

“这可能是一个骗局,有人在设计。也可能是一个巧合,偶尔出现龙一般影像的海市蜃楼。”唐永望在信里写,“也可能是一个预言。我告诉薛佑歌我不相信这种可能性,他似乎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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