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他们的手,居然伸进了青希院!(1 / 2)
陆雪燃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如重千钧。
一抹光撕破无尽的黑暗,她如同找到了方向,向那一抹光芒跑去。
“小姐,快醒醒!”
冯嬷嬷的声音落在和光院,就像是一池春水里扔进了一颗石子。
陆雪燃只觉得顿时天昏地暗,费力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一张陌生又焦急的脸。
如同走了很远的路,又像做了很久的梦,她只觉得疲惫,这副身躯都不像自己的。
“小姐!快去看看夫人吧。”冯嬷嬷摇醒陆雪燃,“带上你为她做的生辰礼”,就扶着她去菱花镜前梳洗打扮。
陆雪燃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眼泪就不受控制涌了出来。
“你是…?”
“夫人?”
不等她说完,冯嬷嬷就去一旁黄花梨木雕花架子上取下一个锦盒来。
陆雪燃看着刚才趴着的桌子上,针线碎布头,一脸懵。
她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些小女人的玩意儿了?
冯嬷嬷冲门口端来热水,傻站着的璐儿嚷:“还愣着干啥?快伺候小姐更衣梳洗。”
陆雪燃被推坐在镜前,看着铜色花镜里那张脸,惊叫出声“啊!这是谁!”
冯嬷嬷却只当她睡迷糊了,觉得自己憔悴了,解释道,“小姐,昨夜你连夜赶制这新衣,累的趴在桌上睡着了,就是为了今日夫人生辰。”
陆雪燃看着镜中那张与记忆中面目全非的脸,捂住嘴,垂在桌下的右手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苍天!这是梦吗?!”
腿上痛感袭来,陆雪燃只觉得侥幸,又觉得欲哭无泪。
她陆雪燃,堂堂23世纪里,AM组织里面的顶级特工和杀手,拥有仙肌玉骨之姿,夭桃秾李之貌。
怎么变成了镜中那张圆润如盘的脸!
陆雪燃伸出手摸了摸脸颊,肥嘟嘟的可以戳出凹陷来。
咦?
这肉嘟嘟,粉嫩嫩的小手是怎么回事?!
啊啊啊!
陆雪燃晃了晃那白玉藕节般的手臂,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地上。
她古怪地浑身摸了摸,最后露出一脸恶寒来。
我胸呢?!
我腰呢?!
我屁股呢?!
一身的干瘪…!
一旁的冯嬷嬷被她这古怪举动也给整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耷拉手就覆在她额前,“这也没发烧啊”,冯嬷嬷心里疑问,却还是取来衣物替她换上。
陆雪燃坐在镜前,任凭冯嬷嬷怎么捯饬她,她呆呆看着镜中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接受了这个现实。
他娘的,她居然穿越了!
还穿成了一个古代的小女娃!
她仔细看了看那张脸,粉雕玉琢的脸上,灿若繁星的眼眸下,有一些乌青,眼里爬满了血丝。但是整张脸皮肤白皙细腻,也算长的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了。
陆雪燃稍觉欣慰。
一阵细密的疼痛突然传来,陆雪燃不自觉地朝着右手看去。
只见葱白似的手指上,是密密麻麻的针孔,正溢出血来。
一见手指上的那抹红色,她眼前就晕染开了血色,像漫天的大火,又像是地上的血流成河。
一股记忆冲进她的脑海中,如同洪流奔泻,野马脱缰。
红色的生辰礼新衣。
云华台上的鲜血。
府门前华轿轻纱下的红装女子。
冷宫中形如枯槁的女人。
都是刺目的红。
陆雪燃只觉得脑海中,场景如同电影一般,一帧帧闪过,从最初的迷茫疑惑,到最后的冷肃静穆,只用了短短几十秒。
冯嬷嬷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姐,可以出发了。”
陆雪燃回过神,看了眼镜中的自己,眼底闪过一丝嗜血的杀意,悄然而逝。
她心中暗想。
既然你的前生,活的如此痛苦,今世我便替你好好地活!
既然你心中仍有滔天恨意,我就用无尽杀戮帮你平息这怒火!
既然你心中还有眷恋之人,我今生定护他们周全无虞!
陆雪燃看着镜中那张脸,嘴角微微扬起。
“冯嬷嬷可还记得我的生辰?”
“啊?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
“想向娘亲,讨要一只猫儿,做今年的生辰礼。”
陆雪燃想起,原主酷爱养猫,可是一次,带着猫咪出府时,猫咪被凌家的马车给轧死了。
“小姐今年才十三岁,你生辰还有几月,婢子都替你记着呢。”
“生辰…!”冯嬷嬷挠头喃喃。
“啊!不好了,小姐!夫人出事了!”
冯嬷嬷听着“生辰”二字,想到了什么似的,尖叫出声。
“夫人怎么了?”
陆雪燃眼底满是关切,似乎不自然就勾起了心底压抑许久的情愫来。
“夫人中毒了!”
“快!快带我去看看!”
冯嬷嬷说罢,急忙抱起一旁的锦盒,就朝着陆家主母夫人所住的青希院走去。
路上,陆雪燃回忆原主的经历,结果被她意外发现了她23世纪的基地TOM。她又惊又喜,飞快地将意识探入TOM中,从基地地下第二层的一排排架子里找到了几颗白色的药片和一瓶红色的药丸。
还发现了她给队友治伤用的“眼镜”。
这药丸是从毒蜘蛛体内提取的,有麻痹作用,经过地丁的研究,还有假死的作用,她出任务的时候,经常带上这药,迷晕战友,假死混入敌营。
陆雪燃又在意海里探寻到,原主母亲,原来是云穹大陆的顶级秘师!
“看来这毒,中的蹊跷。”
陆雪燃心里想着,步履却沉稳了下来,急的一旁的冯嬷嬷拽着她手,快步往青希院走去。
踏进院里,已经丫鬟婆子站了一院子。
夫人近侍李嬷嬷已经领着大夫进去瞧了。
见到陆雪燃急忙赶来,李嬷嬷迎上前来恭身行礼。
陆雪燃面沉如水,看着丫鬟端着水盆进进出出,就要踏步进去。
李嬷嬷拦住了她,“小姐,夫人吐了血,房间里到处都是血”,说罢,李嬷嬷用衣袖抹了抹眼角,泫然欲泣的样子。
一股记忆突然涌入脑海中:天晟十九年,初春的某夜,太子府后院,李嬷嬷在假山后和凌家的小厮偷偷交谈,被她撞破。
然后就是,天牢里,李嬷嬷陪着当时贵为容妃的凌鹤烟来看她,从怀里取出她和聂襄暗通款曲的玉佩扔在地上,趾高气扬地破口大骂:“好个小贱蹄子,当真是胆大包天,身为皇帝陛下的妃子,竟然敢与外男私通!”
陆雪燃眼白翻上天,眉毛一挑,“感情,这是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眼神骤冷,不理会她,提步就要闯进去。
“小姐年幼,不能见血。”
李嬷嬷见她要硬闯,连忙唤来院里几个婆子想要拦住她。
陆雪燃正愁没地方发作,抬起手一巴掌就打歪了李嬷嬷的老脸,她一个不稳,撞在了门槛上。
一旁开的正盛的紫色花树被撞下栏杆,发出一声脆响,花瓣,泥土散落一地。
陆雪燃的目光落在那紫色的花瓣上,心下明了。
这突如其来,带着一股风的一巴掌,着实把她打懵了。
平日三小姐不是温和的很吗?
怎么今日,居然敢打她!
还这么大的力气!
李嬷嬷这厢还在晕头转向,陆雪燃早已经走进了房里,留下院子里一堆嬷嬷丫鬟不敢上前去扶李嬷嬷,只得呆呆站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
房里陈设简单古朴,入目的是一架子略显陈旧的书,一盆水仙养在案前,开的郁郁葱葱,整个房里自有一股书卷气息。
林书意躺在榻上,一旁挎着药箱的大夫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草民拜见三小姐。”
大夫说罢,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响头。
“一直磕,别停。”
陆雪燃看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大夫,冷眼一瞥,冒出这句话。
“啊?”
大夫听了,先是一阵疑惑,随即脸色苍白了起来,不敢起身,只得“咚咚咚”磕头。
陆雪燃走近床榻,隔着帘子看了眼林书意,见她脸色苍白,嘴唇却发黑,登时眼神一凛,坐在床沿上,玉手伸进锦被中握住了她的手腕,暗暗把脉。
冯嬷嬷高声斥责完院里的丫鬟婆子,这时也急忙赶了进来。
“小姐,大夫怎么说?”冯嬷嬷问。
“冯嬷嬷,你先把大夫带出去候着,我和母亲说会儿话。”
“院子里所有人,都不许踏出青希院!”
冯嬷嬷看着陆雪燃眼底尽是寒芒,没来得及疑惑,就将额头都磕破了的大夫带了出去。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