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回(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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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给你多烧些纸钱的!你走罢!别来吓唬我!求求你了!”

慌乱的磕着头,待她再抬头时,却已不见那孩子的身影!

福珠隆阿的鬼魂走了么?他原谅她了?不再来找她了么?

这几年,晴蕙经常梦见他冤死的魂来找她索命,她整个人已濒临崩溃!最近更是夜夜睡不安稳,高烧不止!大夫也束手无策,她暗中请了神婆来看,神婆只道她撞了邪!说她有罪孽,让她给枉死之人烧纸,否则,死祭那天,那人会来找她……

纵然这神婆只是忽悠,却恰巧戳中了晴蕙的心事,心中有愧的她拖着病体半夜悄悄烧了纸钱,本以为自此后可以平安无事,哪料今日竟又撞见福珠隆阿的魂魄!

究竟该如何,才能破解这迷障?

且说那会子,多罗正要去喊德麟,却在门外听到她二嫂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福珠隆阿?泥沙?难道……当年落水的福珠隆阿并未当即淹死,而是被好心下水去救他的晴蕙将他头按在泥沙里,才窒息而亡?

怎会这样呢!福珠隆阿不是灵芝害死的么?怎会又扯到二嫂?二嫂善良温和,怎么可能如此狠心,害死三嫂的儿子?

正凌乱时,德麟自己走了出来,一脸懵懂,多罗二话没说,抱着孩子迅速离开!

将孩子送给忙完的嬷嬷们,多罗便回了自个儿房中,午时一家人欢宴,多罗也借口未去。

心乱如麻的她躺在床上,反复想着上午之事,不知所措。

倘若这才是真相,那她是不是该告诉三嫂,可是三嫂会信么?证据呢?就凭那几句胡话?

用罢午宴归来的福长安看到多罗躺在床上,问她哪里不适,她只道无碍。他便要请大夫,却被多罗喝止,“都说了没事,找什么大夫嘛!”

好心没好报啊!福长安委屈道:“我不是担心你嘛!”

自觉态度恶劣,多罗这才起了身,招呼他过来床边坐下,悄声与他说了她今日无意听闻之事。

听罢,福长安瞠目结舌,难以置信!第一反应是怀疑她听错了而产生误会,

“二嫂是好人呐!怎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

她也是想不通,“起先我也是这样想的,才不敢轻举妄动,不敢去跟三嫂说,但这的确是我亲耳所闻,我与二嫂无冤无仇,不可能去无中生有地陷害她!”

“我知你不会,只是,”福长安沉吟道:“此事太不可思议,你先莫声张,容我想想。”

自灵芝去后,他们富察家再未生过什么大的事端,安稳和睦的一家,其乐融融,倘若突然翻出此事,搅乱池水,那么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你也知晓,原本二哥是风流公子,灵芝死后,他倒是转了性子,浪子回头,对二嫂十分体贴。倘若突然告诉他,二嫂才是当年的杀人凶手,灵芝是替死鬼,你让二哥如何接受这惊人的转变?

三嫂也一直对二嫂信任有加,她若发现自己尊敬之人居然与她有杀子之仇,又会是怎样的痛苦难断……“

福长安所想的一切,都是事实,然而多罗却做不到无动于衷,“你的意思呢?让我装聋作哑,沉默不言?纵然二嫂平日再好,可是动了杀念,那便是天理不容!

抓不到真凶,福珠隆阿依旧是枉死!他是你的亲侄子啊!他淹死的时候你也在场,那么可爱的一个孩子,就活该被她一时的嫉妒心害死么?“

尤其是德麟归来,一看到他的相貌,多罗总容易想起那可怜的孩子,“倘若福珠隆阿还活着,该有五岁了!为了维护你的家,而让一个孩子死的不明不白,你不配他唤你一声叔叔!”

福珠隆阿死去时那张脸,他至今忘不掉,三嫂当时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也刻在他心里,然而,时隔太久,这旧账,究竟该不该重提?

迷茫的福长安难下决断,只好去找永琰喝酒。

听闻明珠已回府,永琰的眉梢,泛着藏不住的喜悦。然而,当福长安说出多罗的听闻时,沉稳的永琰也不禁哑然失色,

当初他们所有人,都认为灵芝是凶手,丝毫未怀疑过其他,而如今,真相骤然被揭开,竟是如此惊人的不堪!

眼看福长安愁眉紧锁,永琰当下便明白了他的顾虑,“真相与情义,你难以取舍?”

饮下一杯酒,福长安叹道:“是啊!我叮嘱多罗,让她三天内不许说,等我考虑好再作决定。但多罗是个急性子,藏不住话,我真怕她随时一冲动就跑去告诉三哥三嫂,一旦三哥知晓,我真不知这件事该如何收场。”

末了,他问永琰,觉得他该如何选择。

永琰的眼神十分坚定,没有任何犹豫,“我只知道,明珠的孩子不能枉死,不管凶手是谁,灵芝抑或你二嫂,只要伤害了明珠,都该下地狱!”

他眸中暗藏的阴狠着实惊了福长安,之所以愿意将家事秘闻说与他听,一则是信任他,二则,是觉着他性子稳当,希望理智的他能给他出个好主意,然而福长安却忘了,于永琰而言,明珠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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