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八回(1 / 2)
“还有四弟,丰绅济伦,他们又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皇上接二连三的打击我富察家,究竟是在报复谁?瑶林么?”明珠无法理解皇帝的心态,
“他已经不在了,你为何不能让他安息,为何不能放过富察家的人?纵然不想重用,也不该如此贬低!”
深吸了一口气,嘉庆不愿与她细述因由,“朝堂之事,你不懂,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好,旁的我管不着,”明珠也不是多事之人,但也不是软弱可欺之人,
“但是瑶林的王位,不能撤!
郡王的俸禄,我不在乎,但这个封衔,是瑶林以命换来的,我必以命守之!皇上若是想将他降为贝勒或是褫夺,就先要了我的命!“
明珠的目光,坚定不容置疑!明明他才是皇帝,而她的气势,竟似要将他压下一般强硬!
她在以命相抗,即便被他处置,她也不会痛,只会认为是一种解脱。殊不知!嘉庆对大臣们再苛刻,也不可能去要她的命!
“你言重了!”定定地看着她,嘉庆的目光忽然温柔起来,
“还记得我们初遇的场景么?”
“不记得。”一生遇见之人太多,若不是特别重要,她自然不会用心去记。
札兰泰是她人生转折点所遇的第一个对她好的人,她必然记得,那场雪里,护她的少年。只是感激,无关感情。
云霄是她第一个丫头,多罗的出现太震撼,见面就说她怀了福康安的孩子,她想不记得都难。
而福康安,自不必提,是她这一生情之所衷。
诸如永琰这般,可有可无之人,她从来不会回想两人是如何相识的,渐渐也就忘了,几十年的光景,记忆哪能承载那么多?
鲜亮的,都是深刻的,他不是她的深刻。
而她,却是他的,刻骨铭心!
“那年在街市上,小偷顺了我的钱袋,你提醒我。当时的你,和多罗一道,女扮男装。”
他提醒得仔细,她只淡淡回了句,“有一丝印象。”
她的冷漠并不能打断他的回忆,“那年我十六,你二十,按规矩,我得唤你一声三嫂,可我从来不肯,你可有想过因由?”
这有什么可想的?“您身份尊贵,怎样称呼旁人皆可。”
原来她从未深究,而他,已无药可救,“因为你是我心上之人。从十六,念到三十九。”
心?上?人?那一瞬,明珠还以为自个儿出现了幻听,“你在说什么疯话?”
“我没疯,我很清醒。”一直害怕说出心事,如今真的说出来时,他竟觉出奇的平静,还有一种释怀的轻松,他终于可以不再隐忍,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看向她,以无比柔情的目光!
“这二十三年来,我心底的女人,只有一个,阿颜觉罗·明珠!”
“那么云霄呢?”他这么说,云霄又算什么?那一瞬,明珠觉得自己过往的认知要被颠覆了!
她还在想着云霄,他喜欢云霄的念头,已经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么?以往他不敢说清楚,今日,他总算可以澄清自己的心意,
“自始至终,云霄都明白我的心意。她晓得,我喜欢的人是你。”
“你不是喜欢她么?那串蓝碧玺……”该怎么解释?
“蓝碧玺,也是我让她帮我送给你。她只是为了帮我隐瞒,才编了谎话。”
怪不得!福康安看得透彻,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被蒙蔽!瞬时间,明珠想起福康安曾经发怒时说过的一句话,
“倘若有一天你知晓真相,不要和我说对不起,我不会原谅你!”
今时今日,她终于明白了真相,可是福康安,再也无法听到她的道歉!
看她闭眸痛苦万分的模样,嘉庆开始怀疑,捅破真相,究竟是对是错?错又如何?他已经错了那么多年,都无法要回自己的心,那么他只能,放手一博!
“原本,我打算将这个秘密埋葬一生,只因我清楚,你的心里,只有你的丈夫福康安。倘若他能给你一世安稳,我也可深藏心念,愿你在他的羽翼下,终此一生。
可我没想到,他会去得这么早,“嘉庆的怜惜,发自内心,
“明珠,你还那么年轻,不该孤寡余生,我才想,代替他,给你庇佑。”
纵然他不在她身边,也在她心底,她从不认为自己孤独可怜,他就是她活着的信念,
“福康安是我唯一的丈夫,此生挚爱,无可替代!皇上请自重,莫再说疯话!”
心痛了一瞬,其实,他已经痛惯了,也就可以忽略一切,
“我可以接受你心里有他,我不在乎,我只想保护你,陪伴你而已。明珠,我希望你能入宫来,我会守护你。”
这样的话,他都能说出口?明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皇帝,要公开抢臣子的妻?这是天理不容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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