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多情无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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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霁珩不知道被他这句话触到了哪里,神情恍惚了一瞬,才移开视线,安慰他这个比女孩娇气使性儿的儿子,  “我哪里住过呢?只是公主往年在那里长居,自然了解,只是她拉不下脸,自己说不出口,倒要我来安排。

但阿霁,她对你的关心,却一点儿也不比为父少。”

若是往日,听到父亲这话,邵霁只怕已经感动得一塌糊涂,信以为真了,三言两语就被哄得乖乖离京。

只可惜,今非昔比,他知道了太多,想得太多,再自欺欺人,真就比那残荷更不如了。

“我此番被调去护送军需去忻州,是公主的意思吧?”邵霁不再继续和父亲扮演什么父慈子孝过家家的游戏,直言问道,语气里却没有疑问,只有肯定。

连“娘”也不喊了。

邵意珩收回了放在他肩膀的手。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又有什么好说的呢?”邵霁有些无所谓地笑了笑,“反正在这个府里,我只需要装疯卖傻,好好地听从你们的安排就好了。

不该问,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让我离京;不该问,为什么公主偏偏把我调去太仆寺;不该问,画舫宴那个贵年,到底是谁安排的;不该问”

邵霁的语速又轻又快,仿佛是害怕慢了一点,他的喉咙就会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他每问出来一句话,邵意珩的脸色,便每僵硬一分,到最后已经不能维持和煦的笑容。

窗外秋雨骤如擂鼓,邵霁直视着父亲的眼睛,在他的耳边,问出最后一句话:

“不该问,你和奚卓郴,到底是什么关系!”

邵意珩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俊美无俦的脸苍白如纸,他像是被儿子揭开了最后一层伪装的面具,空留下仓皇的内里。

“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邵霁笑了,“我说,原本我一直不明白,你和公主,为什么在外恩爱无比,在内却从不见亲近;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每年二月初九,你都会酩酊大醉……

现在,我都明白了。”

二月初九,是奚卓郴的忌日。

邵意珩后退了一步,身形晃了晃,很快又变回了平日里那个春风化雨,八面玲珑的商人。

“我和奚将军确实是旧识,只是关于他的死,涉及了太多隐情,所以我和公主,都不好透露这件事,免得让人猜忌。

让你去东陵,也的确是公主的意思,她内心里到底还是希望,你和你大哥能守望相助的。你如今这么大了,难道还要和小时候一样不懂事吗?

这些事也不算什么,怎么就惹得你胡思乱想起来?”

“胡思乱想?”邵霁简直要为他爹的一张嘴鼓掌喝彩,“那父亲怎么跳过了中间的呢?是不好回答吗?”

“贵年是怎么进画舫的?秋狝之时,启王的坐骑又是怎么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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