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二章 大梁嗣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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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西瑶胆战心惊地捏紧了那诏书,哽咽着抱住了他:“爹爹我、我去喊太医!您……”

温禧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不!不可……不可!”

如果说有什么最后悔的事情,或许就是把那个他一直怀着太多偏见的儿子,逼出了京城。

夜夜与狼共眠,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反而把最正确保险的答案推得越来越远。

他不敢想象,这时候来到这里的太医,到底是来救命的,还是催命的。

“瑶儿啊”他浑浊的眼睛淌出了泪水。

可怜他到死,竟然都没来得及给这个孩子找到终身所托。等到自己走了,有着那样的母亲和弟弟的她,又会是怎样的处境呢?

“若……若那薛让真得对你好……你就……”他将另一道写好的圣旨塞到了女儿的手里,动作因为痉挛而显得滑稽。

这大概是他这个不称职的皇父,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了。

大殿内,温越将头死死叩拜在玉石地面,听着圣旨上的每一个字,申请肃然,仿佛凝固。他死死捏着自己的手掌,没有人看得出来他如今的心情。

从他出生开始,从来没有受到过来自温禧的,一丁半点该有的正视和公平的对待,什么父子温情,只有他干看着他对待其他兄弟姐妹的份,久而久之,早已经不报期待。这么多年的经营,早就父不父子不子,不过是两个互相利用倚靠的棋子和棋手罢了。

可是,为什么听到这最后一道旨意,他还是觉得胸口涩然,鼓胀着细细密密的疼痛呢?他不是应该高兴,为自己终于胜券在握长舒一口气吗?

温禧,到最后的时刻,你的心里有没有真正地认可我半分呢?

你拟下这道旨意的时候,写下每一个字的时候,里面有没有那么一丁点,是因为出于对我的担心和爱呢?

仅仅只是那么恍惚一瞬,温越便立刻清醒过来,自嘲一笑,到现在竟然还在想着这些。

逝者已矣,所有的爱恨也随之而去了。

该有的,不该有的温情和怨怼,也都该和他一起入土为安了。

“儿臣遵旨!”听完最后一个字,温越重重一叩首,像是把对那人这么多年深埋心底的复杂情感一起,付诸于此。

大行皇帝竟然留了遗诏!

而且这一次不同于平皇后的那一次,或许是皇帝也猜到需要保证诏书的可信,不仅每一个字都是亲手所书,还印上了许多证明皇帝身份的私印,以及一封密函,言说除了这一道圣旨以外,其余皆是伪诏。身为归仁学士的荀励安也站出来,指认了这道圣旨所用的黄绫是此前正熙帝特殊秘制的,专门和归仁殿强调,只用在极为重要紧急的场合。这是宝襄公主也好,平西侯也好,鸾台也好,都不可能拿得到的。

诏书的真伪,已经板上钉钉。

荆朝淡淡地扫了一圈众人,向温越叩拜而礼:

“既然大行皇帝已经有了旨意,还请嗣君尽早继位,以正大统!”

如果没有这道遗旨,她是绝不会站出来的。

但是既然正熙帝真得传位给了温越,那么相应的,她就绝不会袖手旁观,这是她身为臣子的承诺。

即使,她其实并不想和那个人为敌。

“你说什么!”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凤安宫中得到消息的昌怡长公主一把揪住了留珠的领子,乱了气息:“你说温禧留了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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