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起陪葬(2 / 2)
陆之行扶着额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模样,“刑事案件中犯人抛尸的目的会是什么?”
许安站在原地想了想,“一般来说,抛尸的原因有两种,要么泄愤就是撇清自己嫌疑。不过从大体来看,是为了不让自己跟嫌疑人的死亡联系起来,算是最简单的一种反侦察手段。”
“那你要是抛尸会选这种到处都是监控的地方吗?”陆之行随口丢出一个问题。
许安后知后觉,终于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惊呼一声,“对哦,我差点把这个给忘了,果然陆哥就是陆哥。”
说完还朝着陆之行比了个大拇指。
现场的痕检员很快有了发现。
教堂后院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些奇怪的被燃烧到一半的纸条。
徐嘉州接过证物袋,举过头顶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忽然蹦出一串奇怪的话来。
“我看见过排列在骷髅旗下的昔日美人和死后未变丑的人,男人、女人、乞丐和王子,青年人的幻觉和老年人的骨架。”
那些还未燃尽的纸张上隐约能看出的文字,让这一句话第一时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默了半晌,他轻声道:“一开始的方向并没有错,不管抛尸跟杀人是否为一人,至少今天抛尸在教堂的嫌疑人,对着姚枂有着疯狂的迷恋。所以选择了一个暴露风险大,但是却极具仪式感的抛尸现场。”
“从抛尸地点池塘和快餐店门口来看,凶手对于死者姚枂的感情十分复杂,介乎于爱恨之间的一种感情。他们之间或许有过一场无疾而终的感情,而在那段感情之中,姚枂占了主导地位。”
“但是很有可能这一切不过都是凶手的臆想,他把自己喜欢的某种性格以及生活安在了姚枂的头上。他沉迷其中,并且自得其乐。但是却在某一天的一个特定瞬间,凶手受到刺激之后幻想破灭。所以最后他选择了让姚枂跟他破灭的幻想一起陪葬。”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很轻但是却让在场的人都不禁后背发凉。
如果他的推断是真的,那么他们将要面对的,很有可能就是一个失去自我意识的极端人格。
气氛一下冷了下来,一阵响动,就看见老白和许安押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出来了。
阮露白提取完表面附着物,取下了脸上的口罩,“不是说还没有确定嫌疑人吗?这个是?”
押着人的老白两手把试图挣扎的那人死死钳住,朝着阮露白咧嘴笑,“这家伙啊,就是第一报案人谭安。不过他现在涉嫌毁坏物证,所以还得带回去一趟配合调查。”
谭安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这小警察怎么说话的?我就是拍了个照片怎么着就毁坏物证了?”
陆之行总算恢复了力气,也顺带恢复了暴脾气,一巴掌拍在谭安后脑勺上,“话怎么那么多啊?还是你心虚啊?”
谭安还是嘴硬,但是气势却下去不少,“我多奉公守法一公民啊,调查就调查呗。”
回程的路上,阮露白满脑子都还是徐嘉州的那番话,颇有些心不在焉。
徐嘉州却照旧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坐在阮露白边上的位置,抱着手臂睡觉。
“你害怕了?”徐嘉州的嗓音沉沉的,响在狭窄的车厢里。
阮露白把脑袋抵在车窗上,嘴角抽了一抽。这人脑门上难道长眼睛了吗?
叹了一口气,阮露白反问道:“你难道不怕?”
“为什么要怕?这看起来是一个很有挑战性的案件,我很期待把那个极端人格亲手抓进洛川的监狱里。”
自大而又狂妄的语气,但是在徐嘉州的嘴里说出来,居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这个念头在脑袋里一过,阮露白觉得自己最近大概是精神不太正常。抬手拍了拍脑门,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四四方方的纸片。
一张灰色暗纹打底的名片,上面几个标准的小篆写着:晏时心理诊所六个大字。
一直闭目养神的徐嘉州终于半掀起眼皮,视线扫了一眼她手里的名片。
“有我这个心理学天才在这,你居然还要去小诊所看心理医生?”
阮露白收起名片,很想告诉他一般天才都是别人说的,不存在自称这种情况。但是又转念一想,徐嘉州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索性就放弃了跟他继续交流下去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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