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红颜薄命(1 / 2)
结结实实的一个拥抱,阮露白惊讶之余甚至忘了推开,就听见徐嘉洲一本正经的声音落在耳畔。
“果然,冬天抱起来手感比较好一些。”说完便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在阮露白的面前站定。
阮露白额角狠狠一跳,抬手把垂落下去一截的围巾又拢回了脖子上,斜睨了他一眼,“别想转移话题。”
徐嘉洲却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慢慢趋于安静。
停歇多日的大雪不知何时又开始落了,慢慢悠悠降落在徐嘉洲摊开的掌心之间。
掌心逐渐传来一阵凉意,徐嘉洲移开自己定格在某一处的视线,声音柔和地不像话,“不瞒你说,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觉得世界上怎么能有人丑得这么别致。”
那已经是很多年之前了,一样的茫茫雪天,深冬季节的兰城。
那是徐嘉洲时隔多年再见到自己的姑姑文静。
自出生以来他便跟她最亲,也只有她会不厌其烦地陪着他,去完成那些上万块碎片的拼图。不过在他刚开始记事不久,‘文静’这两个字就成了家里的禁忌,没有人愿意再提起。
而徐嘉洲也是在之后才知道,他向来最听爷爷话的姑姑,那时候是为了一个男人选择了跟家里断绝关系。她选择了一条跟家里人所期望的,背道而驰的路。
他的母亲赵卿澜结婚之前跟文静便是闺蜜,两人关系密切,以至于文静离开徐家的那些年以来,两人还一直保持着联系。
也就是在那一年,徐嘉洲第一次见到了阮露白。
因为第一次去兰城人生地不熟,所以飞机一落地文静便已经在机场等着接机。
车速被大雪给拖慢了许多,以至于等到三人回到家,看见的便是坐在家门口哭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的阮露白。
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珊瑚绒的睡衣,头顶上还有两只耳朵,活脱脱一只粉粉嫩嫩的兔子。脚上没穿鞋子一只袜子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一双露在冰天雪地里的脚丫早已经被冻得发红发紫,眼泪鼻涕也糊了一脸。
在听见有人来了之后,她便睁着一双被眼泪模糊了的眼睛直接奔了过来,然后华丽丽地把震惊不已的徐嘉洲给扑到在了地上。
顺便还把眼泪鼻涕在他新买的外套上蹭了一把,间接导致那时候洁癖就已经快要无药可医的徐嘉洲,连着好几天没能吃下饭去。
经他这么一说,阮露白仔细回想了一下,貌似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那还是她刚被文静收养的那一年,还处于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期。所以在早上醒来发现屋子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着实是非常的崩溃的。
再多的她就已经记不太清楚而来,之后就成了徐嘉洲嘴里出现的那一幕。
徐嘉洲瞥了她一眼,耸耸肩道:“所以说,我在刑侦队看见你那副样子的时候,受到的惊吓绝对不比当年被你扑到那时候的少。”
虽然他有意识地排斥九岁那年的记忆,但是不可否认,那时候那个丑丑的‘兔子’他倒是一直记得挺清楚的。
阮露白觉得,自己实在需要翻一个白眼表达现在的心情。但是这天寒地冻的,她还是比较想念自己暖和的被窝。
见她往前走去,徐嘉洲很快也跟了上来追问她,“嘿为什么我觉得你一点儿也不惊讶?”
阮露白脚步没停,嘴唇被藏在厚厚的围巾后面有些瓮声瓮气的,“谁说不惊讶,不过就是没有在冰天雪地里跟你追忆往事的想法。”尤其是,那件往事并不是什么青梅竹马风花雪月。而是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徐嘉洲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赞同地说道:“我也觉得,不如哪天我们坐下来谈谈。”
阮露白彻底放弃跟这个脑部构造跟自己不同的人继续交谈下去。
第二天一大早,阮露白就被陆之行的夺命连环call给叫到了警局。昨夜实在睡得太晚,再加上徐嘉洲的那一番话总让她不可避免地想起来一些往事。惊醒了几回,算起来睡了三个小时不到。
跟陆之行确定完一些尸检报告上的细节之后,阮露白刚出办公室,就看见徐嘉洲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走了进来。
陆之行很快又凑了过来,一手搭在阮露白肩上朝她挤了挤眼睛,“小白这回你来得凑巧,正好这罗文斌也抓了回来,我带你过去目睹一下我们徐大神审讯的风采如何?”
原本一直不喜欢凑热闹的阮露白居然破天荒的没有拒绝,于是陆之行欢欢喜喜地就推着她直接进了审讯室旁边的那一间监控室。
阮露白透过那层透明玻璃,就能看见对面房间里坐着的嫌疑人。一个西装革履,衣着干净整齐的中年男子。透过监视器,阮露白能很轻易地看出他眼中的焦躁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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