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真的对不起(1 / 2)
熟悉的气息将阮露白整个人包围了起来,她的下巴抵在徐嘉洲肩上,捕捉到让她最在意的那两个字,神情有片刻的怔住。
余生?
她从未想过,徐嘉洲这样的一个人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们的初见在她失去全部,一无所有那一年。他欠了她一个承诺,她最后把他逐渐淡忘。
他们分明像是两条短暂相交的平行线渐行渐远,却又重逢在了那样一个平凡的冬日午后。
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徐嘉洲没有因为案子回到洛川。如果她听了文静的建议,同样放弃回到这里。那么一切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她的人生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抛却这一切的假设,此刻的她却无比庆幸,她回到了洛川。
并且再次遇到了他。
阮露白垂在身侧的手缓慢却又坚定地回抱住徐嘉洲,脸颊在他温热的脖颈上轻轻蹭了蹭,声音还有些沙哑,“徐嘉洲,对不起。”
徐嘉洲的身形微微一颤,却并没有说话。
阮露白的呼吸声浅浅地打在他的耳畔,一字一顿道:“对不起没有相信你……对不起一直只是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对不起我一直忘记要依靠你……真的,对不起。”
过往那些跟文静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存在与不存在的一切都在反复告诉她,一个确定又残酷的真理。
你现在只剩下自己了,你不能给文静添麻烦,她因为你已经很累。所以一切的一切你都要保证在自己可控的范围之内,都只能自己解决。
她抱着这样的信念,度过了七岁到二十七岁的那一段漫长的时光。久而久之,这样的自我催眠开始成为了一种习惯,她给自己造了一个壳,别人进不来,她也窝在壳里不出去。
一滴温热的液体滑入脖颈,正常人类体温范畴内的温度,徐嘉洲却觉得自己快要被那热度灼伤一般。他想要说点什么,但是却好几次欲言又止。
等到阮露白的情绪稳定下来,徐嘉洲才把车开进车库里,揽着她往屋里走去。
两人走到距离门口还有十步之遥的地方,徐嘉洲的脚步却骤然定住,神色在一瞬间变得紧绷了起来。
他们离开的时候锁好的公寓的门,现在却是开着的。
而仅有的两套钥匙,一套在徐嘉洲自己的身上,一套在傅周的身上。他私生活方面虽说比较自由一些,却不可能会把这里的钥匙留给他那些露水情缘的所谓女朋友们。
徐嘉洲压低声音,轻轻捏了捏阮露白的肩,把车钥匙塞进她的手里,“你跟在我身后,不管发生什么,一有意外情况你就开车离开。”
其实现在这样的场面他几乎已经能够断定,房子里面空无一人。但是现在不是以前,他不希望身边的人跟着自己一起冒险。
阮露白捏紧了钥匙却没说话,眼看着他从腰间摸出一把枪来,屏住了呼吸放轻脚步跟在他的身后。
公寓的门只开了一条缝隙,徐嘉洲举着枪一脚踹开了门,复又动作利索地把枪对准了屋内的方向,慢慢朝里走去。
两人环视了一圈,屋内的东西跟他们离开之前别无二致,就连傅周拆过眼罩的包装,也还原封不动地放在客厅茶几的桌子上。
“滴答……滴答……滴答……”
随着两人踏上前往二楼的楼梯,这样的‘滴答’声变得越发的清晰。
阮露白能够清楚地感觉到,徐嘉洲在听到这样的声音之后细微波动的情绪。在她认识他之后的这段日子里,她似乎从来就没有见过他的屋子里有类似钟表的东西,就连他时常带在身上的腕表也是那种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款式。
漫长又紧张的几分钟过去,两人终于停在了那个‘滴答’声的声源处。
徐嘉洲的卧室里。
他整体黑白灰色调的卧室里,象牙白色的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模样十分可爱的粉色兔子时钟。他们在楼下听到的声音便是从这里传来的。如果不是此情此景,阮露白或许还会觉得这是一个可爱的礼物。
但是此刻,这个有些诡异的场景却只让她觉得后背发凉。
确认房子里没有第三个人之后,徐嘉洲放下了枪,抬手用力摁了摁不停跳动的太阳穴,上前用指节关掉了闹钟。
阮露白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了,可能真的是习惯使然,即使现在他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也不忘不能破坏现场的物证。
阮露白走上前去,徐嘉洲已经取出手套开始检查那个兔子时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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