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同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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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末见着沈梨眉眼间全然是一团迷糊止之色,一时之间又记起,她如今大病,多年未回金陵,想必有很多的事都记不太清,便说道:“如今莫家中的确未有人名唤颜颜,若是郡主不行,大可等着亲自会金陵上门一探,便知一二。”

“这般吗?”沈梨喃喃道,神色失落的低了头。

书房内并无过多地修饰,简单的宛若一个清贫文人,可若是细看,便能探知他悬于壁上的书画无一不是真迹。

他穿着单衣坐在书案前,手边摆着一盏浓茶,如今月色清浅,星辰满苍穹。

一推窗,便可瞧见模样天色。

困意阵阵的袭上心头,他又低头喝了一口浓茶提神,苦涩夹杂着热气的茶水入喉,在舌尖弥漫开。

他将看了一半的密信放下,伸手揉了揉眉眼:“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立马便有宫人上前报了时辰。

卫隅讶然:“都这般晚了吗?”

“不知殿下今儿可要去沈良娣那歇息?殿下已经有好一阵子不曾去过后院了。”宫人跪在地上笑道。

卫隅对于沈轻委实是提不起什么兴趣,将她纳入后院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抬回来除了当日,他基本就再也不曾去过。

见着卫隅兴致缺缺的,宫人又问道:“那殿下可要去瞧瞧莫家那位小娘子?”

卫隅想起那人更没什么兴趣,毕竟他没有捡人破鞋的习惯。

他摆摆手:“不去,孤自个回屋睡。”

说着,他便用手撑在桌沿正想要起身,就见一暗卫跑了进来:“殿下,唐大人的密信。”

卫隅如今只觉得眼睛酸胀的厉害,哪还有什么看密信的心思,他疲倦的闭了闭眼:“念。”

这事也并非是头一回儿,是以暗卫也做得十分顺手,他几下便将密信展开,原以为会是几页纸,谁知信上竟然只有短短的一句,暗卫一眼便将此看完,随即面无表情的念道:“臣于沂州遇郡主,郡主似大病初愈,却未如从前康健。”

听到郡主二字,卫隅骤然睁了眼,神态也不似先前那般平和,他一下子就直起了身:“将信拿来,是宜姜有消息了?”

“若属下没有猜错,唐大人密信中所提及的郡主便是宜姜郡主。”

卫隅捧着密信来回瞧了几遍后,一扫先前的冷冽,朗声一笑:“快,给孤研墨。”

纵有万语千言,卫隅所有的心思却还是只化作简简单单的二字:“同归。”

写完,卫隅满意的收手,将信亲自折好:“快马加鞭交到唐子末的手中。”

“是。”

接到信后,唐子末展开一看,顿时就露出一副“如我所料”的神色来。

他将灯罩拿开,将信搁在了火焰上方,不一会儿那火便袭卷了整张纸,顷刻间化为一堆灰烬。

小厮见了,并未多问,只道:“公子,我们多久启程回金陵?”

唐子末懒洋洋的一笑:“这可由不得我们了,得看那位郡主,何时打算归家。”

对于在唐子末那得到的消息,和在容陵口中得知的,完完全全都是两种模样。纵然是在不可信,如今关头,沈梨却还是愿意更相信容陵一些。

她愁眉不展的坐在书案前,想了半日后,抬手将沽酒给唤了过去:“如今,苏烬可还在朝为官?”

苏烬是苏家嫡脉的长子,也是大秦迄今为止为年轻的状元郎。

若论关系,大概他们之间算是姻亲吧。

苏烬的母亲,是她的姑姑。

沽酒道:“苏大人如今已是大理寺少卿。”

“大理寺少卿?”沈梨挑眉,“我记得我当初走的时候,他已经翰林院的学士,竟然还不曾入内阁吗?”

沽酒道:“苏大人年岁太轻了些,陛下也是有意想让他在打磨几年,在提拔。”

“不过姑娘好端端的问苏大人做什么?”这也不怪沽酒好奇,虽说苏烬的母亲是她的亲姑姑,可她和苏烬两人却是不怎么对付的。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沈梨曾几次三番仗着的身手好和苏母的疼爱抢过苏烬的东西,以至于长大之后,苏烬也一直念念不忘幼年之时,两人见着基本都是在打嘴仗,不过后来主子深居简出,与苏烬遇见的次数便少了许多。

沈梨自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她笑道:“不过是问一桩陈年旧事罢了,他若不说我就找姑姑去。”

本来沽酒听见前面时,还觉得自己主子长大的,随知话锋一转竟然是这般答案,他顿时哭笑不得的提醒:“苏大人如今可不好惹。”

沈梨用手托着腮:“我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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