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余我一人(1 / 2)
今晚的月色不算好。
狼嚎声自林中深处传来,吓得被用绳子绑着扔在地上的南偿和朱砂立马从梦中惊醒。
两人对视一眼,就瞧见了背对着他们迎月而站的姬以羡。
他站在那,宛若一樽雕塑般,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沉冷孤寂。
不多时,一头高大雪白的白狼从林中跑了出来,随后乖巧的卧在了姬以羡的脚边。
朱砂着实是怕狼,所以在瞧见它奔来的那一瞬间,身子下意识的就往南陈的身后躲了躲,她虽是怕的紧,可还是压低了声音对着南偿说道:“你说广陵王养什么不好?偏要要养这玩意?养也就罢了,偏生还要大张旗鼓的放它出来溜达。”
她说话的声音轻,却依旧被姬以羡听了一个正着,他转身,目光冰凌凌的落在了朱砂的身上,像是来了兴致一般,带着大白走了过去,大白亦步亦趋的跟在姬以羡的身旁,等到两人的面前时,大白突然长啸一声,引得朱砂的身子都不由得颤了又颤。
姬以羡弯下腰揉着大白毛茸茸的头:“其实之前,本王从不带它出来,是后来你们主子,将它给养野,关都关不回去,没办法本王也只能带着了。”
南偿眉心一跳,不太明白一个畜生怎么又和他们主子有了牵扯。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会错了意,总觉得面前这个青年总是意有所指一样。
也不知是不是姬以羡看穿了南偿的想法,稍一停顿之后,便又听见姬以羡又说道:“是以,你们说你们主子是不是该负责了?”
“王爷。”南偿声音有些粗哑的开口。
姬以羡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们之间倒是要比最先开始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了,最起码现在偶尔还可以就着他们口中的那位主子说上一两句话。南偿盯着姬以羡的那双眼,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问道:“我们主子同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本王之前回答过。”姬以羡说道,“你主子是本王的王妃。”
朱砂忍着惧意,从南偿身后探出一个头来,冷笑:“我们主子眼睛还没瞎了。”
姬以羡懒得同他们计较,只背转了身去:“今儿是元宵,可就本王一人。”
“这般佳节,也不知他身边是否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儿?”沈梨将身子靠在大迎枕上,眼皮子向下耷拉着。
沽酒携着一身风雪从庭院外走近,正巧听见了主子这么一句自言自语,他眸光不自觉的黯了些,将手中的信函递了上去:“姑娘,这是云州那边的密信。”
“云州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密信递过来?”沈梨蹙眉,将沽酒手中的密信接过,“可是云州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沽酒道:“属下不知,还请姑娘自个瞧瞧吧。”
沈梨伸手从沽酒的手中将信给接了过去,展开一瞧,顿时就颓然的闭了眼:“他终究还是过来了。”
“谁?”沽酒蹙眉,见着沈梨闭眼不语,心头倒是多了几分了然,“难不成郡主说的是广陵王?”
“除了他,还有谁。”沈梨将信递了回去,“你让人将他拦着吧,别进金陵,还有南偿和朱砂也在他的手上,将人给抢回来。”
“是。”
眼睫眨了眨,闭着眼睛颤颤巍的睁开,窗外庭阶,一轮明月正亮,星辰璀璨。
沈梨仰面瞧了好一会儿,无奈的抿唇一笑:“今晚月色不错,我出府走走。”
“姑娘,如今几位公子都不在府上,您还是……”不等沽酒说完,就听沈梨将他的话头截断:“今夜是上元佳节,金陵城一定很热闹,还有无数盏花灯,哥哥在宫中过年宴,我就不去打扰了,你让庭凛陪着我就好。”
“沽酒,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金陵城的元宵佳节,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
沽酒沉默半响后,才说道:“姑娘,再过几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冬狩了,若是您今儿出府被人瞧着,冬狩想必您是跑不掉了。”
“那就去瞧瞧吧。”沈梨道,“逃得了一时,可却逃不了一世啊。”
“何况,还有故人可以一见。”沈梨一扫先前的抑郁,轻笑出声,她从床榻上下去,眉眼盈盈的对着阑珊道,“替我梳妆吧。”
“是。”
她虽是这般说,可万万是不想同姬以墨几人遇见的。
是以出了府之后,沈梨也没闲逛,直接就去了可以放花灯的河边,让庭凛给她买了一盏花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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