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一曲舞,惊满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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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你竟能招来琉锦亡魂作舞不成?”

云朗嘴边含着一抹似笑非笑的阴寒笑意,无端的,教人觉得遍体生寒。

那使臣明显一愣,继而失笑“自然不是,在下又不是那巫师高人,怎能有这招魂之能?在下要说的是另一人,鼓上舞的天下第一,应当非此人莫属。”

那使臣话中满满的皆是自信,众人不知他从何来的底气,猜疑也有,期待的也有,想看笑话的也大有人在,莫衷一是。

云朗皱眉,以眼神相询绾卿,然而绾卿亦是看不透此人到底是何居心,对着云朗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

无法,云朗只能允了。

“那就依卿所言,便也让诸位使臣看看,何谓这‘天下第一’。”

云朗特意放慢了咬字,尤其是那“天下第一”,其中用意,那使臣自是明了。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使臣拱手一弯,接着对着侍从耳语两声,那位侍从便从他身旁去了侧殿。

“卿卿,此人到底是何来历?”

等待的间隙,底下的使臣们皆在为即将到来的那周国使臣口中的“天下第一”的鼓上舞而窃窃私语,高阶之上的云朗和绾卿莫不如是。

绾卿挨近了云朗,低声回答:“我不知道,在周国时从未见过这人,也没有听过他的名号,不过他方才说自己来自‘琅玡郡’,这一点儿倒是可疑的很。”

云朗点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自古琅玡无弱人,赞的便是琅玡地灵人杰,英雄辈出。

然而此人看着很是文弱,不似习武之人,谈吐之间却很是落落大方,丝毫不露怯,看来是个深藏不露的人。

云朗心中暗道,与绾卿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两人已然胡晓对方心意。

二人心神交流间,方才去了侧殿的那个侍从已经回来了,对着使臣微一点头,应该是办妥了。

那使臣便起身,自信满满地道:“还请皇帝陛下、娘娘,以及各国使臣共赏了。”

话音刚落,丝竹之声便悠悠传来,这时,众人眼中看见,殿门口那里,出现了一抹雪色身影。

观之娇小玲珑,身量纤细,因是背影,只看见那满头青丝被高高全部盘起,宛若灵蛇。

随着礼乐逐渐加深,那个女子随之一舞一动,原地踏了七步之后,突然回转身来。

众人惊诧,那女子竟还缚着面纱。

“这般神秘,不过就是个舞姬罢了,难不成还没脸见人了?”

说话的是一个粗野的汉子,看样子,应该来自蛮夷之帮,因而说的话很是粗俗不堪。

绾卿皱着眉看了那人一眼,实在厌恶。

此时,那女子不复之前悠长缓慢的舞步,突然快步奔向殿中央的大鼓,一跃而上,利落而潇洒。

此刻的音乐也已经不似之前的绵软缠绵,而是化作急劲激越,隐约间似乎有马蹄得得之声,又恍惚间是战场厮杀对决,总之是银瓶乍破水浆迸,铁剂突出刀枪鸣。

众人的心也随之起伏,朦胧之间,那一身雪色的女子似乎化为战马嘶鸣,在沙场之上恣意冲锋,然而突然之间,战马被乱箭射中,最后哀鸣一声,倒地不起。

乐声到此戛然而止,而那一身雪色的女子则静静地伏在大鼓之上,仿佛真的失去了气息。

“好!当真不愧为天下第一的鼓上舞,我胡大一声纵横沙场,今日总算是瞧见了真正的军舞!”

寂然之中,方才那个嘀咕的大汉骤然出声叫好,“啪啪啪!”地鼓起了掌,众人这才如梦初醒,也随之叫好鼓掌。

云朗脸上神色不定,半响,这才勾起了一个笑意,轻轻拍了几下掌“此舞着实不错。”

那使臣似乎不满云朗这么轻飘飘一句称得上敷衍的赞美,拱手道:“皇帝陛下,此舞姬这一鼓上舞名曰“雪山惊鸿”,是特意献给皇后娘娘的。”

绾卿缓缓眨了下眼,脸上端起温婉的笑容“多谢使臣费心了,此舞甚好,只是本宫长久身居后庭,从未亲眼见识过沙场征战,今日得见此舞,也算是开了眼界了。”

绾卿这话似乎意味不明,听懂了的人暗自递眼神,似乎在看那使臣的笑话,而每听懂的人,就真的以为绾卿这话是在感谢那人了。

那使臣面上一凛,不过只那一霎那,转瞬即逝。

“娘娘好见识,这天下谁人不知曾今我周国卿洲长公主的风姿,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此话一出,云朗当即就沉了脸色。

“贵使说话还是斟酌些的好,免得风大闪了舌头。”

使臣当然听出了云朗这是在警告他,然而他浑不在意地一笑,一句话轻轻松松地就揭了过去。

“在下是听闻当初我周国长公主殿下也就是娘娘初嫁到贵国的时候,便豪言壮语暂代重病的夫君垂帘听政,此等豪情就是一般男子也是比不上的。”

云朗冷冷哼了一声,不欲再和那人周旋。

而绾卿则淡淡一笑,十分自然地接过了话头。

“不知贵使使听何人所说?怕是听差了吧,本宫那哪里是什么垂帘听政,只不过顺手处理了一个臭虫罢了,再说,不过几日后,君上便上朝听政了,何来这病重一说?”

绾卿似笑非笑的眸子盯着那人,使臣敛了笑意,总算是认真地打量了这位传闻中的卿洲长公主。

“劳娘娘费心提点了,是在下莽撞了。”

绾卿身子稍稍往后一靠,不经意间察觉撑在后腰间的那只大手,微微一愣,看了云朗一眼。

满眼温柔,只独独予她一人的细致,绾卿不禁莞尔,心内满满皆是柔软。

“陛下,这个舞姬的鼓上舞既然得了您的肯定,不如就赠予陛下只当赏玩。”

绾卿霎时将眼睛投向了那人,这个人,原来竟是奔着这样的目的来的,哥哥,是否这一切皆是你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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